第一部 第43章 我是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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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他在看他,風展諾繼續咬著漢堡,“挑剔?為什麼不?”
他大口解決著手裏的食物,並不優雅的吃相卻非常自然,甚至令人覺得愉快,似乎看他吃東西成了件很享受的事,也許有的人天生就有這種魅力,費斯頓曾這麼想過。
他把紙巾遞過去,順便用手沾了他唇角的醬汁放到嘴裏品嚐味道,“這家的口味不壞。”
費斯頓的動作太自然,他們兩誰都沒提起前不久的那通電話,風展諾清了清嗓子,“一上來就解決兩個,考慮到之後不確定還有多少人,我們是不是應該討論下支付酬金的問題。”
有效率的解決了午餐,用紙巾抹了抹嘴,紙袋準確的被扔進廢物箱裏,“上車,凱撒,今天就到這裏,先送你的威爾回去。”
威爾就在車裏,他沒看到外麵的情景,但他不喜歡這個男人用這種語氣對費斯頓說話,還有他說的“你的威爾”,那裏麵有種別樣的語氣,像是嘲弄,但他無法反駁,這裏似乎沒有他插話的餘地。
送走威爾,讓警方保護他的住處,在費斯頓做這些事的時候,殺手再次從他的視線中消失,街上人來人往,那個像極了幽靈的風展諾,沒打一聲招呼就不見了。
幽靈總是來去自如,任何人想找到他都不是件簡單的事,但也許其中不包括費斯頓·凱達。
費斯頓在一間酒吧裏找到風展諾的時候,他正摟著個女人在包間裏,兩個人打的火熱,也許再遲來幾分鍾,他隻能在床`上找到他們。
發現他的到來,風展諾朝他舉杯,“你看起來不太高興。”
何止不高興,簡直覺得眼前的畫麵礙眼,費斯頓走上去,毫不費力的把女人從他懷裏拖出來扔在一邊的沙發上,“我們需要談談。”
他的語氣不善,風展諾沒有異議,從口袋裏掏出個東西扔在桌上,“確實需要談談。”
那是個信號發射器,費斯頓就是跟蹤這個信號找到他,他微笑著站起來,活動了下手腳,什麼都不說,忽然收斂笑意,足以致命的拳腳迎麵而來。
費斯頓架住他的攻擊,被扔在沙發上的女人早就嚇得逃開,費斯頓以攻為守迎接他的接連襲擊,這是認真的交手,不帶半點玩笑。
桌上的酒杯被打破,酒桌翻倒,遇到打架事件不是第一次,沒人來勸架,包廂外麵隻有音樂聲,裏麵的一切似乎都與外麵無關。
風展諾這次放開手腳,身體恢複之後這是他第一次打的這麼暢快,要找個勢均力敵的對手不容易,而不知是幸還是不幸,他的對手是費斯頓·凱達。
擊中下顎的拳頭和他一樣沒有手下留情,風展諾一吸氣,手肘擊中費斯頓的頸部,兩個人各退半步,他們身上都掛了彩,同樣冒火的眼神瞪著對方,火星就像點燃了導火索,費斯頓一個跨步上前把他按倒在沙發上。
風展諾喘著氣低頭往下看,他的紐扣被一顆顆解開,費斯頓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脖子上,上麵有女人留下的唇印,費斯頓忽然停下動作,又用更猛烈的力量啃咬他的頸部。
風展諾往上一勾手,他們翻倒在地毯上,在倒下的桌子和沙發之間,他把費斯頓鬆開的領帶抽走,然後是皮帶,他的手不斷往下,不讓費斯頓有喘息的機會。
因為一番打鬥而大汗淋漓的身體升起高溫,費斯頓在舔他的喉結,他喘息著仰起頭。
沒有一句言語,在這方麵他們似乎有驚人的默契。
沒有做到最後,兩個人已經筋疲力盡,等一切塵埃落定,當他們一起躺在地上,風展諾腦中還有短暫的空白沒有過去,“……下次我口袋裏再發現那東西,別怪我不留情麵。”
他的呼吸還沒平複,聲調懶洋洋的,有種磁性的沙啞,費斯頓看了他一眼,“你不溜走我就不用給你放追蹤器。”
昏暗曖昧的光線下費斯頓的頭發淩亂,衣衫不整,但隻要稍作打理,他還是那個精英,風展諾揚了揚眉宇,慵懶的坐起來,草草打理了下,拉好西褲的拉鏈,“不想我走?”
他從皺成一團的西裝外套裏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支給費斯頓,然後為自己點上。
“說來就來想走就走?別做夢,我說過不會放過你。”湊到他麵前用他的煙借了火,費斯頓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煙霧將他們兩個包圍。
“我電話裏說的事是真的。”
他的話落在薄霧裏,風展諾往後靠著沙發,轉頭看他,“你真的為我失眠?”
他似是覺得十分稀奇,不過這這確實是件不可思議的事,費斯頓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這樣。
“有件事你說的沒錯,威爾是因為我才遭遇這種事,保護他是我的責任,但現在也是你的責任,就像我電話裏說的,我失眠了,因為有個幽靈總是神出鬼沒,隨意出入我的夢。”
他像是在責怪他,“你根本不該出現,從一開始。”
風展諾無辜的輕笑,“怎麼能怪我,那天隻要你晚點到,我們就不會在天台撞上。”
“但總有一天我還是會發現你這個幽靈,我們早晚會對上,我很慶幸是現在。”費斯頓那雙銳利的眸子凝視著他,他無聲的笑了,“也許。”
也許這不過是上天的一個玩笑,他是個殺手,現在卻和聯邦特工一起坐在地上,要描述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成了件異常困難的事。
“威爾你打算怎麼辦?”咬著煙從地上站起來,他走到包廂外麵要了點冰塊。
費斯頓接過他手裏的冰桶,把冰塊倒在餐巾上包起來,一下按上他的嘴角,“他沒有別的親人,對我很依賴。”
他吸了口氣,費斯頓的力道稍稍放輕了,他讓他放開手,自己按住冰包,“依賴?我看的出來。”
費斯頓那一擊很重,他的下顎這會兒有點腫,身上的其他傷暫時不用去理會,但臉上的痕跡會給人留下印象,敷了一會兒,他把冰塊扔給費斯頓。
“但是相信我,少了你他也死不了,像他這個年紀我早就去過世界各地,賺錢不是問題,唯一要考慮的是怎麼活下去,為了完成任務幾次都差點醒不過來,沒有人幫我,在生死之間打轉,我不一樣好好活到現在。”
“你這叫好好活到現在?”費斯頓看著他的手,因為長時間握著冰塊,他的手指發紅,而他因為手指神經末梢的感覺遲鈍,現在才慢慢感覺到刺骨的冰冷。
“這不算什麼。”他伸展開他的手,就像展示他的武器。
和常人比起來還是略微顯得蒼白的手掌,清晰的肌理和筋絡,沒有一絲多餘的瑕疵,在那層皮膚下,似乎包裹著恐怖的力量,“你知道,這有時候是件好事,對冷熱的感覺遲鈍,對痛楚的感覺也一樣,它對我而言已經不是障礙,而是助力,我不會感覺到死人的皮膚有多冷硬,也不會嫌棄鋼絲的手感不好。”
有多少人能聽見殺手談論自己的凶器,費斯頓是第一次從一個頂尖的殺手嘴裏聽到這樣的話,這樣自然的敘述,他當然知道,除了槍,雙手有時候能更簡單的致人死地。
“你竟然敢當著我的麵說這些話……”他微微闔起銳利的鷹眸。
“為什麼不敢?從現在開始,你會成為我的共犯者。”風展諾露出他標誌性的微笑,那絲笑意比陽光還溫暖,卻蘊藏著一絲狡詐,“你放過一個幽靈,就要有一起成為鬼魂的覺悟,那意味著我每殺一個人都得到過你的默許。”
“自說自話,我沒準許讓你隨便殺人。”費斯頓擰住他的手腕,把他拉進,就像要好好看清楚他,挖掘出所有真實,“說起那些過去你怎麼能這麼若無其事?”
為風展諾的漫不經心,費斯頓有些惱怒,被他質問的人收起了笑容,“不然還能怎麼樣?這就是我做的事,沒有什麼浪漫可言,我是個殺手。”
費斯頓沉默了,無聲的看了他許久,忽然用雙臂抱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