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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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色清冷孤寂,一如蕭逸沁此時的心情。
她單手支顎歪著頭朝窗外了望去,月華滿盈,柔柔投下一縷縷的銀絲鋪滿水光瀲灩的湖麵,水輕泛著波光粼粼,似勾勒著一幅銀華畫卷。
唉!已不知是第幾聲幽幽歎氣之聲。眉宇間的惆悵帶著深深的無奈,隻從那天與段清風鬧翻之日,她便沒出過門,幾天之內隻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屋內,或許更因該說成被軟禁還差不多。
段王妃!多耀眼的詞,此時她就被囚禁在段王府內,以前的那座不過是他別院而已,不過她就不明白為何他把兩人的洞房花燭夜放到留居去呢?而那裏的下人真的不知道他真實的身份?
“王妃,床鋪已鋪好,是否安寢。”身後傳來丫鬟輕軟的嗓音。
“好,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淡淡的回應丫鬟的話,蕭逸沁的身子卻未動分毫。
“是,王妃。那秋月告退了。”秋月躬身作揖,轉身之際,不免回頭擔憂的看了眼。
“嗯。”依舊平靜無波的回答。
秋月微微歎了口氣,朝門外走去,合上兩邊的門扉,隔著那中間的間隙,不忍又看了眼,見到還是她倚窗而坐的身影,月光投射著她的身影倒影在地上,似一抹孤寂的遊魂遊離著。
愚鈍如她也知王妃不似前段時間來的開心了,她整天被關在屋中不出,她的心是難過的吧!她剛才更想安慰王妃的話,勁生生的卡在咽喉中說不出來了。低著頭慢慢的走在回廊道上,看著地上投射著自己的影子,莫名的想起王妃的那抹單薄的身影。王爺對王妃好冷淡,從她來的這幾天都未進過王妃的房呢!
“啊。。。。。。”一個不留神,她撞上一個堅硬的物體,她本以為是廊道的柱子,所以並未在意,當頭上傳來男子磁性的嗓音時,她猛然驚醒,一個俯身便已跪倒在地。
“秋月。”
“在,奴婢給王爺請安。”
“起來吧。她。。。。。。怎麼樣了?”略帶遲疑的問出來,清風的臉帶著一抹尷尬。
“啊,王爺是說王妃嗎!”秋月站起身子,臉上倏然笑開,王爺還是關心王妃的呢。“王妃很好,隻是。。。。。。”
“隻是什麼?”清風微蹙眉頭,不耐厲聲說道:“說。”
被清風的厲嗬嚇了一跳的秋月,顫顫巍巍的低著頭,回道;“就是現在雖說還是夏末,還未到秋季,可夜露深涼,王妃的身子單薄。她現在每晚都倚窗而坐靜坐,難免病染於身。”
“那你怎麼不為她加件衣裳。”微皺的眉因秋月的話更加堆疊在一起。
“奴婢試過,可王妃說沒事,硬是不穿。奴婢。。。。。。”秋月嚇得欲淚雨而下。
“好了,我知道了。”看著秋月那臉驚嚇,清風知道再問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便隨手揮了揮衣袖,道了聲:“你下去吧。”
“是。”
秋月躬身作揖。
清風看都不看其一眼,踱步朝秋月來時的路走去。
站在廊道一側,他遠遠便望見那瘦小單薄的人兒正透過窗欞傻愣愣的盯著窗外發呆。心下微惱,可又找不到合適的身份給她一頓嗬斥。
她並不是以前的蕭逸沁!她更像一隻帶著鋒利的爪牙的貓兒。經過前幾天的事,還有這幾天故意的軟禁。她的心中一定憋著氣,他的突然出現說不定反而會弄巧成拙,還會讓她防備的對他伸出鋒利的爪牙。那樣豈不是更加糟糕!
所以他隻能在這靜靜的看著她,希望她能突感困意乖乖的去睡覺,要不然他隻能用非常手段才行。
微微抬頭瞥了眼月色中天的黑夜,他隻等一刻,她也隻有一刻時間再享受這夜色。
眯眼邪肆的他如一隻潛伏著的獵豹,等待著隨時的——出擊!!
此時在離盛都約莫五十裏處的平丘與樹林叢的交界處,一大片連綿不絕的帳篷正井然有序的矗立在平丘之上。
一身黑色鎧甲的男子負手筆直地站立平丘的最高處,在銀輝的月光投射下,發出耀眼的銀黑色光芒,男子全身散發著一股難以壓製的戾氣。他的臉被徹底的掩蓋在頭盔下,隻露出一雙凜冽的眼眸,射出一道道銀光利芒,使人膽戰心驚,光潔堅毅的下巴,如刀刻一般深刻雋秀。
此時,一道身影從山丘之下狂奔而來直衝男子去,鎧甲戰衣金屬般撞擊的音調在夜色下赫然響起。待到跟前,他驀地單膝跪下,鏗鏘有力的聲調乍然投入在夜色的寂靜之中,隨風逝去。
“末將參見將軍。”
“起吧。”男子微頓開口啟音,嗓音中帶著深沉的剛陽磁性。
“是。”跪著的男子倏然起身站於一側,靜守著。一張儒雅華章的臉龐經過軍營裏長達八年之久的磨礪,輪廓中早已脫離了稚氣,淨顯剛毅。
一陣靜默過後,男子驀然開口說道:“樸修,明天就要到達盛都了,有和感想。”
“很想父親跟母親。”樸修的手微微顫抖著,語氣相較於剛才平軟了不少。他的眼了望盛都方向,一片柔軟。
“是啊,八年,真是苦了你和宛琉跟在我身邊。”肅戎微歎一聲,樸修張了張嘴,想說什麼,被肅戎抬起的手打斷。他接下去說道:“八年了,從最初的父皇說的曆練到後來長達五年的征戰,我段肅戎終於回來了。”
“有些事也該是時候解決了。已經拖得太久——太久了!”他薄唇緊抿,眸光中綻放著別樣的光芒。“久到就像是一壇深埋於地下的陳年老酒,隻怕有些人早已忘記它了也說不定。”
一旁的樸修靜默不語,手握成拳,直直的看著眼前男子的身影,眸中射出堅定的信念。他永遠都會守在將軍身邊的,哪怕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