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浪費時間了，弗斯看過你們的照片，不管你們變裝成什麼樣子，他都能認出來，因為他認得你們的靈魂。”女孩繼續說：“忘了自我介紹，我是莉絲，他是弗斯，我們是雙胞胎。”
    “靈魂？小姐，你說了一個很高深的詞呢。”珀賽爾擺出市井無賴的樣子，說：“我看你們一定是找錯人了。走，兒子。”說完，他拽著尤裏轉身就走。
    但弗斯跨出一步擋在他們麵前，說：“我們需要跟尤裏談一下。”
    珀賽爾將尤裏拉向自己，沒好氣地問：“談什麼？”
    “我們調查過，瓦莉婭-西斯科維家族精通屍醫之術，而我們的組織，現在正缺一名屍醫。”莉絲也跨出一步，擋在他們麵前說。
    珀賽爾哼了一聲，說：“你們以為這麼小的孩子懂什麼屍醫之術嗎？”
    雙子同時看向尤裏，異口同聲地說：“屍醫之術，是這世上少數幾個家族代代相傳的秘術，與年齡無關。如果尤裏願意做我們的屍醫，我們可以保證給你們提供任何便利，包括將你們的罪孽劃零。”
    “你們調查過我們，是吧？”珀賽爾皺起了眉，又問：“你們怎麼將我們的罪孽劃零？”
    “隻要受害者不再追究，凶手另有其人，當局不備案就可以了，是吧？”雙子說。
    “你們怎麼做到這些？”珀賽爾又問。
    “這就是我們的事情了。”雙子機械地回答：“如果你們對這種處理滿意，我們就這樣處理。”
    珀賽爾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們，問：“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在尤裏答應做我們的屍醫之前，我們不可以告訴你。”雙子說話時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像是帶著一張人皮麵具。
    珀賽爾皺起了眉，說：“如果尤裏不答應呢？”
    “我們會用各種方式使他答應。”
    聽他們這麼說，珀賽爾生氣地吼道：“他隻是一個孩子，根本不懂什麼屍醫之術！”
    “他是否懂得屍醫之術，我們也會再做鑒定。”
    珀賽爾看著他們，他們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這個屍醫，由我來當，可以嗎？”珀賽爾說：“尤裏確實什麼也不知道。”
    “你——懂得屍醫之術？”
    珀賽爾歎了口氣，說：“我是瓦莉婭的男人，她的事情，我都知道。所謂屍醫之術，我也研究過。”
    “那麼，何為屍醫之術？”雙子問。
    “給與靈魂聯係微弱或無聯係的肉體以給養，保證這個肉體維持正常的生理功能，並可隨時與原有靈魂建立強烈的連接的一種巫術，就是屍醫之術。”珀賽爾答道：“其實，所謂木乃伊、幹屍的製法，都不過是失敗了的屍醫之術，雖然目的相同，但他們隻做到了保存屍體，卻沒能維持靈肉結點，所以即使召回靈魂，也不可能實現重生。當然，召回靈魂是死靈師們的職責，我們屍醫隻負責把屍體維持在一種良好的狀態，就好像靈魂從未離去一樣。”
    “理論，是正確的。”雙子點頭說：“那麼，明天你們就跟我們走吧。”
    “去哪裏？”
    “英國。”
    “那我們犯的罪？”
    “我們會在一周內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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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答應了他們什麼？那個什麼‘屍醫’的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回到賓館房間，尤裏就迫不及待地問。
    “呐，兒子，我們去英國，然後你去上學吧。”珀賽爾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和媽媽有關，是嗎？”尤裏看著他，一副他不說明一切就絕不罷休的表情。
    “好吧，”珀賽爾表情嚴肅地說：“如果你想知道一切，就叫我一聲爸爸。”
    “混蛋，告訴我實情！”尤裏生氣了。
    “混蛋，有這樣稱呼父親的嗎？”珀賽爾說著，拍打兒子的屁股，抬手很高，下手卻很輕。
    “告訴我一切，珀賽爾。”尤裏堅持說。
    看著兒子堅持的眼神，珀賽爾反感地擠按著自己的太陽穴，緩緩地說：“好吧，如果你想知道……”
    西伯利亞的冰原很美，但對於不熟悉的人而言，卻散發著致命的冷——瓦莉婭也一樣。她是個美人，絕對是個讓男人一見就會傾心的美人，但村裏的男人都太迷信，不敢靠近她，除了——珀賽爾。在歐洲遊曆求學的經曆使這個從貧困偏遠地區長大的男人知道了很多，他清楚什麼是迷信，什麼是真正的危險。
    自從生下來，瓦莉婭就知道，她的命運注定和一般人不同。她和母親相依為命，孤零零地生活在那片濃密的針葉林裏，日複一日，像一朵生長於空穀的花，孤獨地盛開，再孤獨地凋落。
    母親會施法、會做咒，但這些瓦莉婭都不會。她隻從母親那裏學到了一點，就是傳統草藥醫術。後來她才知道，這種醫術最為精深的那部分，叫做屍醫之術，是一門使用率極低、卻也極難掌握的學問。把屍醫之術傳給她後不久，母親就去世了。瓦莉婭在樹林裏埋葬了她，回到小屋，開始了獨自一人的生活。
    瓦莉婭的寧靜，是在兩年後被一顆隕石打破的。那夜，有流星雨。她當然沒有許願，但上天卻決定恩典她一份奢侈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