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啊。”炯爸爸翹起二郎腿，“你要跟東方有永遠在一起，因為他是你媳婦。但是你為什麼要跟東方神永遠在一起？”炯爸爸這話把一幹人等都抽到了，特別是東方有和東方神，那個一直藏在他們心中的問題，誰都不敢問出，深怕知道，自己不如對方。而炯炯這個小傻瓜卻是在認認真真的想，最後，炯炯的除了答案，“小神說，我可以像古代的帝皇一樣。”
    噗哧……寧非玨又笑了出來，這孩子，真的太逗了。
    炯爸爸瞥了他一眼：“那你們呢？”他問的是東方有和東方神，“兩個人共享一個人，你們不介意？”
    不介意嗎？這是在自欺欺人。
    “因為是兄弟？”炯爸爸嗤笑，“滑稽。”他起身，懶散的雙眼嚴厲了起來，“如果出現第二個第三個你們，是不是還願意共享我的兒子？我暫時認同你們的喜歡，但或者有一天，你們又喜歡上了別人，可同時喜歡著我的兒子，那麼，他是不是還應該和別人共享你們？”
    “不會有那一天的。”東方有辯解。
    “我隻要他。”隻要。
    炯爸爸搖了搖頭：“自信的孩子雖然可愛，但是自負會被當作是笑話。”他閉上眼，一刹那，他身上流露出的憂傷那麼強烈，可也僅僅是一刹那，當炯爸爸睜開眼睛時，那憂傷仿佛隻是曇花一現。“我不反對同性戀，也不反感同性戀，但是，我不相信你們。”他抬起手，揉著兒子柔順的發。
    “爸爸？”炯炯愣著雙眼，有些怕怕的，這樣子的爸爸，他從來沒有見過。
    炯爸爸泛起笑：“明天還要看你的比賽，不是嗎？要好好表現哦。”
    “嗯。”爸爸這樣的笑，炯炯熟悉，“那表現好了有獎嗎？”
    期盼柔軟的聲音，就像當年的那個少女：“如果我得了第一，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嗎？”淡粉的臉，羞澀的神情，炯爸爸這輩子也忘不了。他更加感謝那個女孩，給他帶來了世界上最珍貴的孩子。
    那天晚上，得獎的少女在聖地後圍的樹下等他。那天晚上，諾克亞聖地的後圍遍地都是玫瑰的花瓣。那天晚上，他們在玫瑰叢中親吻。那天之後，他們有了炯炯。
    炯爸爸至今為止也不明白自己對那個女孩的心意。隻是當她笑的時候，他願意把全世界都捧在她的麵前。
    “有獎。”那時，他其實想告訴那個女孩，即使她沒有得了第一，他也願意當她男朋友。“我帶你去看媽媽，好嗎？”手摸著兒子的臉，光滑水嫩的，就像當年的那個女孩一樣。
    媽媽？炯炯的眼睛亮了：“好。”
    於是，屬於少年的另一個舞台，慢慢的開始了。
    炯爸爸帶著炯炯離開之後，東方神就直接去找了他外公。
    “老爺子，神少爺來了。”管家恭敬的在老爺子的身後報告。
    哦？老爺子放下水壺，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天空：“今早太陽從西方升起的？”這說話的模式，和寧非玨一模一樣。
    “老爺子開玩笑了，太陽如果西升東落，那自然界不就沒了規律。”四十來歲的管家，是個知識非常淵博的先生。
    “哈哈哈……”老爺子的笑聲十分爽朗，“沒有規律的地方，會有人創造規律的，不是嗎？”
    “老爺子都到這個年紀了，該好好的享受了。”管家扶著老爺子來到旁邊的藤椅上，接著為老爺子沏好茶。
    “老頭……老頭……”東方神走進來的時候，麵色並不好，甚至有些蒼白。他一進來就和老爺子大爺瞪小眼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質問的聲音有些厲，可是憤怒並沒有染上他的眼睛。
    老爺子示意管家先下去：“你這是對外公說話的態度？一點兒規矩都沒，東方家是這樣教人的？”對當年東方潭拐走他女兒的事情，他一直記恨著。
    “規矩？”東方神嗤笑，“老頭，你的規矩也不也不怎麼樣，不然當年老媽跟我老爸也不會未婚上`床了。”
    “放肆。”老爺子拍案而起，“東方神。”
    東方神挑眉看著他：“當心一口氣緩不過來。”
    “你……好，你有種。”老爺子做了一個深呼吸，接著心平靜氣的坐回椅子上。“說吧，什麼事情？”他知道，這小子的脾氣，絕對是吃軟不吃硬的。
    “為什麼要做這件事？”雙手握拳，咯咯作響。“我找了那個混混童牧，他說把炯炯灌醉，再送到那個賓館裏，全完是華北組表家老頭子吩咐的。表家老頭子表示沒做過這件事，查問之下才知道這件事是表家叔叔做的。他說你給了他們一個月的期限，如果不選出一個合適的繼承人，到時候就抓鬮決定。”
    “所以？”老爺子波瀾不驚。
    “那群該死的老男人為了自己竟然把我出賣了。”打打殺殺一輩子，誰不想好好的過日子，同輩之中，隻有東方有和東方神的年齡最大。東方有勢必會繼承東方家族，留下的當然是東方神了。“主位傳裏不傳外，你可以找舅舅。”有一個該死的老男人，都把不屬於他的責任推到他身上了，結果扯上了無辜的炯炯。
    一想到自己昨晚那無辜，東方神心裏就不舒服。
    “你知道當年非玨報考警察學校的時候，他跟我說了什麼嗎？”老爺子回想當年，氣的臉上抽筋了，“他說他是GAY，他喜歡的是男人。”
    “我……我也是GAY。”聲音不再心浮氣躁了，東方神繃緊的神情慢慢放鬆了下來。“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關注炯炯的？”他以為老爺子隻是希望他繼承華天幫而已，沒想到竟然把主意打在炯炯的身上。“如果我沒有出現，你真的會讓炯炯和那個安妮子上`床嗎？”
    “哼。”老爺子冷哼，“我從來沒有打過那傻子的主意，我隻是……”奸詐的笑，“從一開始就派人監視著你的一舉一動，那個傻子隻是碰巧。於是，他成了你的弱點。”
    “老頭。”
    “哼，我手中可是有很多你跟不同女人上床的照`片。”老爺子說這句話的時候，非常盛氣淩人，那得意的神情，讓東方神有一種錯覺，恍惚間一下子看見了炯炯那小樣兒。“你在乎那個傻子吧，如果我把那些照片給傻子看會怎樣？這次的事情隻是一個警告，如果你不繼承華天幫，我遲早拿那個傻子開刀。”
    老頭子威脅。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老爺子雙手叉腰。候在一邊的管家看見了老爺子的動作，忍不住搖頭。
    東方神眯起眼，銳利的視線像是一把刀，狠狠的看著老爺子，可突然，東方神笑了：“我繼承就是了。不過……”他動作輕佻的扣住老爺子的下巴，“我親愛的外公，你會後悔的。後悔牽扯了炯炯。”
    “你在威脅我？”這個不孝外孫，竟然這樣調戲他，還這樣威脅他。
    “威脅？”東方神不屑一顧，“我是很敬老的，你說這句話也太看不起我了。”說著，東方神灑脫的離開了。老爺子啊，你大概還不知道吧，炯炯可是利彬彬的兒子啊，那個在十六年前就被稱為天才少年的利彬彬啊。
    而他，這次來找老爺子，是因為寧非玨的那番話。沒有絕對的力量，就無法保護自己心愛的人。特別是身處在上流社會這個複雜的圈子裏。所以，他需要一個台階，畢竟他曾經拒絕過老爺子很多次。而老爺子果然如他預料般得，再次提出這個條件。
    東方神雙手插在口袋裏，在上車前，他點了一根煙，煙火燃燒起一點點的火焰時，那景色非常奢靡。現在最讓他憤怒的，是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