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抵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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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他一抬眼,看見了再街角轉過來的老人,仍舊是披著一身破舊的深色披風,懷裏還提著一盞燈,似乎是火種,他的步履有些顫巍,走得緩慢,似乎每一步都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那老人都這麼大年紀了,他兒女怎麼讓他一個人出來?”夏洛看著那步履蹣跚的老人慢慢走過來,問站在身側的少女道。
“什麼老人?”少女順著夏洛的目光看去,又疑惑地問他。
“那個點燈的老人啊。”夏洛指著那人說道,自己故土,很多老人也是這個樣子,也許是家裏沒人了,才接下這份工作勉強糊個口吧。
“點燈的老人?可是那燈不都是自己亮的麼?”少女疑惑地說。
“怎麼可能,”夏洛笑了笑,“不要再說笑了,人不是在那麼?”
少女揉了揉眼,仔細看了看他指得方向,再三確認,然後狐疑地轉過頭來,說道:“那裏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夏洛仔仔細細看了看少女,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說謊,而且街上來往的行人似乎也像沒有注意到有這麼個人。
可是,看著那老人提著燈一步步地沿著街邊走著,隨著他的動作,路燈都漸漸亮了起來。。。
難道——
夏洛心中一動,轉身對少女說道:“你在這等我一下。”說著他砰砰砰地向著那人跑去。
“小心點。”少女在身後喊道。
聞言,夏洛回頭朝少女一笑,說道:“放心,沒事,我隻是去看看。”
其實,他自己自然也是擔心。
這個人,隻有他看得見,而他現在又靈力全失。想到這夏洛有些懊惱,該死的德拉科,封他什麼不好居然封靈力,害得他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弄得這般慘兮兮。實在是遇人不淑!
他跑過去在老人麵前停了下來,“這位老者,請留步。”
然而,那老人卻是像沒有看得到他似得徑自走了過去。
夏洛隻得回過身去,再次重複了一次。這次,那老人停了下來,回轉了身,“何事?”那老人問道。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夏洛有些遲疑,其實他也不知道該問什麼,習慣性地偏了偏頭,他思量著問道:“您是誰?”沒有突破點,他也不知如何開口,但這個人和其它人不同,若這麼放過這個機會他不甘心。
“我?”老人微微頓了頓,答道,“我不過是一個點燈人而已。”
“可是其它人看不見您。”夏洛大膽地說出來。這樣乍一說似乎有些不太明智,指不定就將眼睛這人觸怒了,但從另一角度,夏洛覺得,這樣一個人並不會因此有所動容,所以,他就直接說了出來。
“他們看不見我,可是你不是看的見麼?”老人說著,似乎是笑了,連臉上的皺紋也微微平展開來。
夏洛微微低了低頭,“晚輩無知,還望您能夠告知晚輩一些事情。”直覺告訴他,這人必然是知道些有什麼,而且和他有關的。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在意。這樣的事倘若放在平常,他定是避而不及,而現在,卻是形勢所逼。
“晚輩?這我可受不起。”老人說著擺了擺手。
夏洛在心底暗自驚訝,連倪霖都看不出來,這人居然能輕意識破,他微微抿了抿心神,道:“您定是知道與我有關的事情吧。”用的肯定句。
“你想知道些什麼?是那時你為何被人打暈,還是你脖子上的東西為何會不見?”老人緩緩地問道。
夏洛聞言猛地抬頭,心亂如麻。他看著那老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然而,隻聽那老人微微歎了口氣,說道:“那物,會招來禍害。”夏洛一聽,頓時明白了些什麼,向著老人點了點頭,說道:“那十字架是您解開的吧,多謝了。”
老人沒有回答,隻是接著說道:“這禍端隻是個開口,你好自為之吧。”說著,他轉過頭去,一步一步顫巍巍地接著將路邊的燈點了起來。
夏洛看著老人的背影有些晃神,為何說他的東西會招來禍端?難道是因為那十字架中應他經常帶著而附上的些許靈力麼?
這樣說來。。。那女孩的父親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知所蹤?關於少女的父親,少女說的太模糊,但他隱約猜到,那人必是遭遇不測了。
一直等到老人的身影在街角消失,夏洛才走了回去,將板車給拉了起來,他側過頭去對女孩說道:“走吧。”女孩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現在究竟該對這女孩說些什麼,也許是他自己害了他的父親,可一想起那女孩昨天哭得傷心的表情,那道歉的話就這樣梗塞在喉,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他微微歎了口氣,人都已經不在了,道歉又有何用呢?
那天晚上,少女睡在了房間內,而夏洛占了屬於她父親的床。床睡著柔軟了不少,可是至始至終像是有什麼東西梗著他讓他翻來覆去睡不著。
為什麼會成這樣,夏洛想不出。
他一個人希望能夠靠自己活下去,是不是因此就會傷害許多無辜的人呢?他不喜歡麻煩,不想攙和進那些亂七八糟的麻煩之中,可是,有些事他真得能夠逃避的了的麼?許是不得已,又或是習慣如此,他總是像縮頭烏龜那樣縮在龜殼中,不喜歡結交更多的人,不喜歡了解更多的事,可是卻因此傷害到更多的人,他活了幾千年越活約太失敗了?
第二日,起得稍晚了些,洗漱完畢,吃過飯,已經近正午了。日頭照的烈了些,空氣似乎都蒸發得扭曲了起來,直晃人眼。稍稍吃了些餅,一口涼水下肚就已經飽了。收拾好碗筷放在水盆中,少女接過手嘩啦嘩啦地洗著,水聲有些清脆,聽得心裏都舒服得升起涼意。
無事,夏洛邊將穀子理了理,曬在太陽底下,這些事情他本做不習慣,但到底還是覺得應該幫些忙,不然如何也覺得過意不去。還未來得及將穀子全部鋪開,少女走過來搶走了他手中的篩子,“你傷害沒好,這些事情,讓我來幹就好了。”她說著,低著頭,手挽在身後,花布鞋的鞋尖蹭著泥土,這似乎是她的一個習慣動作。
夏洛笑了笑,“那點小傷,沒事,過不了幾天就好了。”他這樣說倒是實話,雖然傷得重,但靈力恢複過來,治好這些都很算得上輕而易舉。
少女搖搖頭,跑進屋子裏,不一會出來,手上拿著一卷繃帶和一些藥。
“該換藥了。”她輕輕說道。
夏洛微微歎了口氣,找了個小凳子坐下來,好讓她換得容易些。這孩子,雖然什麼都不表現出來,但到底還是有些介懷的吧,即使消失了的父親是害死她母親的凶手,卻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怎麼可能完全不在意呢?
“頭低一點,”少女說著,小心翼翼地將他頭上的繃帶輕輕地拆開,“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她的表情有一絲擔憂。見狀,夏洛笑了笑,說道:“沒事。”
“好了,”少女說道,好不容易將藥換完了,她深呼了一口氣,夏洛有些好笑,明明是他疼,這孩子怎麼搞得像比她還緊張似的?
收拾好後,她俯下身去將用過的繃帶撿起來,用盆子裝著,側過頭對他說道:“我去後屋洗洗。”
夏洛點了點頭。
誰知,少女前腳剛踏進裏屋,院子門口就出現了一夥人,表情皆是凶神惡煞的樣子。走到門口,領頭的一抬腳,直接就將柵欄門給踹開了。
看樣子。。。來者不善。
“你們幹什麼?”夏洛走過去擋住他們的去路。
為首的刀疤臉冷哼一聲,說道:“你家父親前兩日賭錢賭輸了,這些全部我們都要帶走,當然,還包括你。”
夏洛一聽隨即反應古來他們說的是那少女的父親,於是不動聲色地問道:“輸了多少?”
“多少?”刀疤臉冷笑,“把你都賣了你說輸了多少?”
夏洛皺了皺眉,這些人不像是在說謊,定是那人將他東西賣掉後又跑去賭,居然輸了個傾家蕩產連自己女兒都賣掉的地步,簡直就是死不足惜。可那女孩怎麼辦呢?他餘光往屋內瞟了眼,看到女孩正躲在門後,表情驚恐。
夏洛藏在身後的手擺了擺,意示她不要出來,然後接著說道:“憑證,沒有憑證我如何信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