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015章 團長拉赫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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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染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裝束。
似衣非衣。
將整個人連同頭都包裹起來,連衣縫都無法窺見,這樣真的對行動不會有影響嗎,可看他們靈活的姿勢,仿佛並未著那層衣服。
“這是用以在宇宙這類地方作戰的戰鬥服,能隔絕對人體有害的輻射,同時還能在一定時間內補給所需要的氧氣。”仿佛知道謝染的困惑,暖暖解釋道,“不過它也並非完美,在防禦性上就很差,看到那些人拿的武器沒有,它頂多幫你擋下幾刀。”
謝染順著暖暖的話瞅去,這所謂的刀也非自己所認知的由金屬製成的那種,倒好像那些光凝聚成刀,這是刀嗎?
謝染不禁有幾分手癢,可相較於正厲聲喝止的紮克利等人,他到底明白現在局勢,隻乖乖順從那些海盜的要求走到大廳裏去。
當對手比你強時,輕舉妄動是最愚蠢不過的,當然這也不意味著就得束手就擒。
這架飛船到底是五星級文明貴族所擁有的,其內設施不僅應有盡全,而且極其可能地奢華。
所以謝染毫不意外大廳裏麵可以容納下那些個小型的機器。
這次他的目光並未被那些類似機甲卻又比機甲小上幾號的機器給吸引住,步入大廳的那刻,與其他人一樣,謝染首先注意到的是一個人。
這種情景,似曾相識,亦如當初在幽深的走廊上,滿目琳琅的畫像中,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幅單人的畫像,那麼多,卻隻注意到了他。
與其他海盜或穿著戰鬥服或穿著盔甲不同,那人隻穿著一身奢而不華的禮服,他此時正微垂著頭,整理衣袖,仿若正要參加宴會的貴族。
“團長。”
在眾人不一的倒吸氣聲中,謝染注意到那幾位海盜的站姿,他目光閃了閃,又瞧向那個男人,此時,他正巧抬起眼忘來,謝染眨眨眼,隻覺他第一眼冰冷得讓自己呼吸凍結,而等他再注意時,那人眼中卻盈滿了笑意,眸光流轉中,風情無限。
但是,即便如此,謝染也不認為是自己會看錯,這人這麼強大,還那麼會隱藏自己,不可抑製地,他呼吸錯亂,一雙小手卻不放棄地握緊。
在任何情況下,哪怕再絕望,自己也不能先把自己給放棄了。
那男人似乎也有所察覺,他的目光從其他幾個小孩身上移開,盯在謝染身上。
真正值得注意的敵人,首先得能看穿對方的本質,哪怕他隱藏得再好。
而在害怕甚至崇拜的目光中,感覺敏銳的他自然能輕而易舉地找出不同,竟還是個孩子,頗感興趣地挑了挑眉,忽而,他目光一凝,斂了無情的笑意,眼瞳竟前所未有地深邃起來。
謝染身體微微顫抖,盡管他已經在努力控製,可還是沒能止住,謝染不由咬緊了牙,怎麼也不肯示弱。
他這般倔強,雖也有幾分逞強的成分在內,可最為重要的還是,謝染明白自己一旦退讓害怕了,他就喪失了與對方對持的資格,而這,輸了的還有自己的性命。
你看到有幾人害怕崩潰的同時還能在敵人爪下能逃脫升天的?
那人移了目光:“這徽章是從哪兒來的。”
他雖未再看向謝染,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問的是誰。
緊張未退,謝染吸了口氣,依著暖暖交代:“當初的話還算數嗎?”
這話回答得倒是牛頭不對馬嘴,若換做|愛在上司麵前表現的手下的話,謝染估計很有可能先吃個悶虧,可這些海盜依舊石柱樣筆直地站著。
那人微微錯愕,旋即低低笑一聲:“自然。”
這清淡的笑,落在謝染眼裏,卻比之前的要暖和得多,他本能地噓口氣,知道危機已過。
果不其然,那人揮揮手:“既然你是故人……”頓了頓,他終於沒有說下去,“泰迪,送他離開。”
而隨著這一句話,似乎將隱約意識到不妙的幾人心中的不安徹底點燃,其中有人大聲叱問道:“拉赫曼團長,他可是斯托克家族的少爺,你要將他送到哪裏去。”
沒有人會相信在這時候喊出對方身份的話語是真心實意的關心,然而,此刻卻無一人對他不齒,除了之前就有所意料的機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啊——”
可惜那人卻並未得到答案,或者沒能看見他想看到的結果,就成了海盜刀下一縷冤魂。
眾人驚駭之下終於破了形象大呼,即使在這個時候,仍有很多人想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黎明”不是不嗜殺的嗎,怎麼,怎麼就先動了手,在他們乖乖合作的情況下,難道他們……不,不,不是這樣,肯定是他說了不該說的話,對,就是這樣,拉赫曼團長是什麼人,是你能大呼小叫的對象嗎!落得這個下場,是他罪有應得,就是這樣沒錯!
即使拚命安慰著自己,也撫不平心中的恐懼,來自性命的威脅,怕是沒有幾人能鎮定以待,更別提從小養尊處優的紮克利幾人了,一張小臉更是不見血色,或不是從小深入骨髓的貴族教養在支撐著,隻怕已狼狽倒在地,形象不堪了。
男人,也是拉赫曼團長打量著謝染,在他頭發以及眼瞳上尤其停駐許久:“斯托克的少爺?”他以那種貴族特有的腔調嘲諷道,“呐,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你真的是斯托克家的人嗎?”
此刻,當著男人的麵他不可能去問暖暖,而且,謝染沉默,他也不想暴露暖暖的存在:“我叫謝染。”
謝染,是他母親起的名字,是他的雙親留給他的東西。
即使為了性命,他也不能拋棄這得之不易的東西,盡管它的到來遲了五年。
“謝染……謝……”拉赫曼團長眸光閃了閃,掠過追憶,他低喃,“果真……”那恍惚稍縱即逝,再看向謝染時,又是滿含笑意卻不失銳氣的注視:“你願意隨我回去嗎?”
“回去?”
“對,隻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滿足你。”猶如蠱惑的撒旦,充滿誘惑的魅力卻不失優雅。
謝染卻未動心,無視眾人懇求的熱烈目光,他的沉靜不像個孩子:“你有什麼目的?”
爺爺說過,沒有一個人無緣無故地會對一個人好。
爺爺說,他對他好,是因為對他的愧疚。雖然他不明白何來的愧疚。
即使他對洛洛好,那也是因為洛洛是他當時撿回來的,一起長大的孩子。
拉赫曼不知想起什麼微微搖了搖頭,但不掩眼中的讚賞:“很簡單,有你在,我就能找到那個人。”他笑著,意氣風發地肆意,“難道你不想見到他嗎?”
“……”謝染嘴唇動了動,如果有人會唇語,便能知道那兩個字,是“爸爸”。
怎麼會不想?
哪個孩子不希望有自己的父親母親?
哪個孩子不希望有個美好的家庭,可以肆無忌憚地撒嬌?
就連暖暖都以為他會答應,著急地想轟爛卑鄙無恥誘惑小孩子的拉赫曼時,謝染搖頭,堅定道:“我想見到他,但我自己能找到他!”
他不想被人利用,尤其這人是為了找到自己的父親。
拉赫曼卻無被拒絕的惱怒,他聳聳肩:“那好吧,等你找到了,幫我帶句話,十年之約可還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