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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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歐陽青冥走後,無雙心中仍有些疑問需要歐陽青冥的回答,因此無雙讓展昭先休息,他便去找歐陽青冥。
歐陽青冥見無雙追了出來,停下腳步,“無雙,還有事嗎?”
“青冥,你的穀中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清靜啊?!”
“無雙,你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些人呢?”
歐陽青冥聽到無雙的問話,低頭不語,無雙下意識地問道:“難道你還在找嗎?”
見歐陽青冥隻是點頭,而並未說什麼,無雙歎息道:“不是我潑你冷水,事隔畢竟十幾年,就算當初那個仆役說那個孩子被一位好心人救走,都已經那麼長的時間了,想要再找到,恐怕是大海裏撈針吧!”
“我不會放棄。那是翠欣的孩子,不論是找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完成翠欣的心願。”
無雙見歐陽青冥心意已決,也不再勸說,“那麼隱翠山莊現在是你在管?”
“沒錯。在找到翠欣的孩子之前,暫時由我來管理莊中事務。”
無雙恍然大悟,“我就說嘛!沉寂了十五年的江湖第一大山莊怎麼現在又再次出現?原來是你啊!”
隱翠山莊——由人稱“逍遙神君”的展隱天和黑靈教教主歐陽青冥的妹妹“玄靈仙子”歐陽翠欣共同創立,二十幾年前在武林江湖稱霸一時,莊中高手如雲,全國各地都遍布著隱翠山莊所經營的酒樓、茶肆、店鋪甚至是妓院,而且隱翠山莊的人以俠義著稱,懲惡揚善,行俠仗義,令黑白兩道敬畏有加。
隻是好景不長,十六年前展隱天、歐陽翠欣以及他們剛出世的孩子都離奇失蹤,莊中上下以及黑靈教四處查探,卻在一年以後傳出了他們的死訊。歐陽青冥悲痛欲絕,但卻得知兩人的孩子仍然活著,便立刻派人四下尋找,而隱翠山莊的事務便暫時由其接管,直至今日。
當然,這些事情,歐陽青冥也曾經告訴無雙,因此才會有剛才那番對話。
“好了,無雙,你趕快去準備一下,至於這些事情,過後再說吧!”
“好,我知道了。”
無雙便轉身離開,而歐陽青冥也去到丹藥房,準備明日的東西。
第二天,解毒療程開始。
展昭將上衣脫下,在床上盤膝而坐,閉目凝神。
無雙則是先將歐陽青冥所需之物,提前準備好。
待歐陽青冥進入房中為展昭療毒,無雙便悄悄地退出房間,在門外等候。
歐陽青冥取出銀針,正要往展昭的穴位刺下之時,在展昭左臂上的一個刺青吸引了他的注意,但他並未停下手,隻是在治療的過程中,見展昭眉頭緊皺,他能夠明白此時展昭所承受的是多麼劇烈的疼痛,但見展昭雖身子輕顫,卻仍能穩住身形,心中敬佩之意更添了幾分。
於是他故意分散展昭的注意力,以減輕他的痛苦,“榮新,有件事我有些好奇。”
展昭明白歐陽青冥的用意,便配合他的問話:“不知。。。不知青冥所指。。。。。。為何?”
“從一進來,我就看見你手臂上的這個刺青,感覺這個圖案很特別,不知這刺青是由何而來?”,他又補上一句,“如果你想不起來,那就算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其他所有的事情好像在我的腦海中似乎都是空白,但唯獨當我看到這個刺青,就會突然有一種熟悉之感,但是又說不上來。”
“哦,原來是這樣。”
說著,他又取出一枚銀針,“忍著點,這是最後一針了。”
展昭點點頭。
順勢將銀針刺了下去,雖然展昭自己已經做了準備,但是對這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卻也是難以承受。
在銀針刺下去之後,展昭最終昏了過去。
歐陽青冥立刻扶住展昭的身體,將刺下去的幾根銀針取下,便扶展昭躺下,替他將被子蓋好,並用毛巾替展昭拭去額頭上的汗珠。
待將一切收拾停當,也離開了房間。
在院中焦急等待的無雙,見歐陽青冥出來,立刻上前問道:“怎麼樣?”
歐陽青冥用袖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放心,他挺過來了。待會我讓他們把煎好的藥端過來。”
無雙聽完,正要進房間,卻被歐陽青冥攔下,“別進去,讓他好好休息吧。他太累了。”
說著,便把無雙拉出了院子,無雙卻還是有些擔心:“可是。。。。。。”
“可是什麼?我可告訴你,他一直忍著,一聲都沒吭。要知道到我這裏解毒的人當中,他是唯一一個能忍住的人。”
無雙不以為然,“你是今天才見過,我可以這麼說,他就算是受再重的傷,他也是一樣。除非真到忍不住,否則他是不會在別人麵前表現出他的痛苦的。”
歐陽青冥有些不敢相信無雙的話,“這。。。。。。這不太可能吧?!”
“不可能?!要知道,在開封府多少次中毒受傷,對於他的反應,我是再清楚不過了。”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留在開封府?”
“關於這件事,我問過他,但是他總是一笑置之,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我相信他心裏是有答案的。”
歐陽青冥點點頭:“他不愧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大俠!”
對於之前在房中的疑問,歐陽青冥試探問道:“但是有件事情,我不知道。。。。。。不知道展昭他是不是跟你提過?”
無雙不解:“什麼事?”
“其實是關於他手臂上的那個刺青。”
“哦,你說是那個刺青啊!我以前就注意過。”
無雙更覺得奇怪,“額。。。那個刺青怎麼了?”
歐陽青冥問道:“你有沒有問過他關於這個刺青的問題?”
“這個嘛,問是問過,但是我記得他當時隻是說這是他母親留下的,其他的他就一點記憶也沒有。”
“沒有過去的記憶?!這。。。這怎麼可能呢?”
“我當時也覺得奇怪。但是他隻要一想,就會頭痛,我也隻好不敢再提這件事。”
歐陽青冥有些失望,無雙又說道:“不過關於展昭他對小時候之事全不記得,公孫先生也為他診斷過。”
“那麼是什麼原因?”
歐陽青冥眼睛中閃出希望之光。“說是曾經有人給展昭吃過什麼藥物,讓他暫時忘卻那段記憶。”
歐陽青冥繼續追問:“可知是什麼藥?”
“藥物那麼多,就連公孫先生都無從判斷,實在無法下定論。”
無雙對歐陽青冥今天的話語有些懷疑,“青冥,你是怎麼了?為什麼老問這個刺青呢?”
無雙盯著歐陽青冥,“你不會是想讓展昭恢複他那時的記憶吧?”
“我。。。。。。我是想。。。。。。”
歐陽青冥確有此想法,所以被無雙問得啞口無言。無雙歎了口氣,“你呀,你也應該想想為什麼要讓他忘掉那段回憶。那一定是讓他痛苦,讓他難以承受的回憶,如果你將那段記憶恢複,你認為展昭能夠承受得住嗎?”
“我。。。。。。”
歐陽青冥也覺得有些不妥,繼續說道:“你說的有道理。而且現在要先為他解毒,至於記憶的事以後再說吧。”
無雙點點頭,歐陽青冥說道:“好了,進去照顧他吧。一會把藥端過來,讓他乘熱喝。”
“嗯。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好。”
話說完,歐陽青冥便離開了。
而此時無雙進入房間,看著熟睡的展昭,心中隱隱產生了一絲不安。。。。。。
過了一會,展昭蘇醒過來,無雙趕忙上前,將他輕輕扶起,“榮新,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點?
”展昭笑了笑,“沒事,已經好多了。”
“真的?”
展昭向來是報喜不報憂,無雙不得不多問一句。
展昭借著無雙的手,讓自己的身體靠著床頭,“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
說著,展昭聳了聳肩,無雙見展昭的臉色要比剛來的兩天要好得多,也就不再追問。正在說話間,仆役已經將展昭的藥送到院中。
無雙接過藥,自己端了進來展昭伸手要接,無雙卻縮了手,“能接嗎?”
展昭點頭,無雙便將碗遞過去,在端進來的時候,無雙就聞著那股苦澀的藥味,胃都有些翻江倒海,但是展昭接過碗,眼睛眨都沒眨,就喝了下去。
無雙接過碗,試探地問:“是不是很苦?”
“嗯。不過我已經習慣了。”
聽了這句話,無雙心中便縈繞起一絲苦澀。
為了不讓展昭看出來,無雙轉過身,說:“你先好好休息吧!”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房間,走時輕輕地帶上門。展昭確定無雙走遠,忍著渾身的劇痛,讓自己躺下,隻是挪動那麼幾下,便讓展昭差一點痛暈過去。
而他躺在床上,想起在紮針的時候歐陽青冥囑咐過他的話:“這隻是第一天,疼痛相對要輕得多,可是越到後麵,疼痛也就會越來越深,所以你自己要有個心理準備”,讓他不得不想辦法,為了無雙不看出來,他需要想一個萬全之策,但是全身的劇痛讓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不一會,他便睡著了。
無雙離開房間,並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坐在院子裏,一個人靜靜地沉思。
其實展昭以為無雙並沒有看出來,但無雙卻是心知肚明,無雙看到展昭忍著劇痛,還露出那樣的笑容的時候,無雙小聲自言自語道:“展昭,你以為你這樣就不會讓我擔心嗎?你這樣隻會讓我們大家為你而痛心!你到底還要忍到什麼時候?還有六天,你能挺過去嗎?”
無雙這樣問,不僅是問展昭,也是在問自己。
畢竟在展昭忍受劇痛之時,也是無雙在承受煎熬之時。
他看向遠方的天際,說道:“如果王爺王妃在這裏,他們又如何能夠忍心看你獨自承受如此大的折磨呢?”
無雙苦笑著,“榮新。。。。。。展昭。。。。。。”
第二天。。。。。。
第三天。。。。。。
。。。。。。
經過了七天的施針和藥物的治療,展昭體內的毒素已經被完全清除,但畢竟展昭耽誤了一段時間,再者,歐陽青冥對展昭手臂上的刺青始終懷有疑惑,卻因為無雙的存在而無法言明他的難言之隱,因此歐陽青冥以讓展昭休養為由,暫時將兩人留下,無雙和展昭也不好拒絕,便先修書回京,讓八賢王等人放心。
而此時歐陽青冥卻因為展昭的事情在大廳中來回徘徊,這時守衛前來回報:“啟稟教主,鳳靈、雲靈、夢靈、安靈回來了!”
歐陽青冥點頭:“讓他們到琉璃閣等我。”
“是,屬下遵命。”
守衛退下。
歐陽青冥長歎了口氣,前往琉璃閣。
琉璃閣
四人見歐陽青冥進門,抱拳行禮:“屬下拜見教主!”
歐陽青冥坐於主位,抬了抬手,“別多禮了。有什麼消息,說吧。”
雲靈站出來;“回教主,屬下等四處打聽,卻並沒有任何消息。”
歐陽青冥環顧四周,“為何不見雪靈和羽靈?”
“哦,我讓他們繼續在外麵打聽著,我們先回來向教主稟報,以免要教主擔心。”
鳳靈回答道。
歐陽青冥沉默了一會,夢靈問道:“教主,您怎麼了?”
歐陽青冥用手扶著頭,“沒什麼,隻是最近心有點亂。”
“教主向來不管外麵的事情,又怎麼會。。。。。。”
鳳靈說著,想了一會,突然問道:“教主,聽說有人來向教主求醫?”
歐陽青冥點頭稱是,安靈插了句:“教主莫不是因為這個求醫的人?”
歐陽青冥歎了口氣,點點頭:“沒錯啊!我所牽掛多年的人或許就是他。”
歐陽青冥的話讓夢靈更加好奇,“教主這麼一說,倒是讓屬下格外好奇啊!不知道教主可不可以。。。。。。”
“夢靈,沒見教主心煩著呢嗎?這個時候就別給教主添亂了。”
夢靈話還沒說完,安靈就打斷了她的話。夢靈很不服氣,“難道你就不好奇嗎?真是。。。隻會在教主麵前裝的一本正經!”
安靈也回了句:“我就是一本正經,誰像你一天沒完沒了!”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就是說了,你要怎麼樣?!要不要出去比劃比劃?!”
“你。。。。。。”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鳳靈看著歐陽青冥神情複雜,緊皺眉頭,喝止夢靈和安靈,“你們兩個吵夠了沒有?!!怎麼還沒完沒了?!沒見教主在這心煩呢嘛!!”
鳳靈的話果然奏效,這一喊,兩人都閉了嘴。鳳靈見兩人安靜下來,見歐陽青冥閉眼靜思,她上前輕聲問道:“教主,不知還有什麼吩咐?若是沒有,那我們就。。。。。。”
歐陽青冥擺手言道:“好了,你們先去休息吧。”
“是,屬下告退。”
四人正要退出去,卻被叫住,“等等,”
“教主還有何吩咐?”
“派人通知雪靈和羽靈回來吧。”
“是,屬下即刻去辦。”
說完,四人便離開了琉璃閣。
離開琉璃閣,四人回到他們所居住的靈華苑。
四人在院中的石椅上坐下,之前在閣中說話最少的雲靈最先發話:“姐妹們,你們說這位來求醫的人究竟是誰啊?竟然會讓咱們教主如此記掛憂心!”
夢靈插話:“對啊!我也很好奇,要不。。。。。。”
“不,我覺得我們暫時別去。”
鳳靈阻止了其他三人。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大姐,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們去?”
鳳靈解釋道:“再回來的時候我就去問過,聽說此人是中了‘黑紫苓熙’。。。。。。”
“啊?!什麼?!‘黑紫苓熙’?!”安靈大驚。
雲靈也覺得不可思議,趕緊問道:“大姐,此話當真?!”
鳳靈很肯定地說道:“千真萬確!”
雲靈還是覺得不解,“大姐,這‘黑紫苓熙’是本教的秘藥,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如果此人的確中了此毒,那麼就是有人偷取本教之物,前去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鳳靈點頭,“沒錯,不無此可能。而且我也向教主詢問過,那位來求醫的人的確是中了‘黑紫苓熙’。”
夢靈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大姐,如果這件事真如二姐所預料的,那麼我們就不可小覷了。恐怕黑靈教要。。。。。。”
“重出江湖,斬草除根!”
鳳靈接下夢靈的話,說道:“姐妹們,現在我們必須隨時注意武林和朝廷中的動向,千萬馬虎不得!明白了嗎?!”
眾人齊聲說道:“是。”
“喲!這不是黑靈教六靈仙子嗎?”
四人回頭,才注意到無雙早就不知不覺來到院中。
四人有些驚訝,安靈最先跑到無雙麵前,“誒!無雙大哥怎麼會有空來黑靈教坐坐啊?”
鳳靈也問道:“無雙大哥不是在八賢王那裏當他的貼身侍衛嗎?怎麼會來這呢?”
無雙笑著說:“我是來看你們教主的啊!順道也來看看你們。隻是沒想到你們今天才回來。”
安靈狠狠地拍了無雙的肩膀,“大哥,少來這一套!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沒事恐怕不會來這裏吧!”
“誒!我說夢靈,你也太瞧不起大哥我了吧!”
夢靈上前拉開安靈,“好了,好了,別鬧了。無雙,你到底是為何事而來?”
“其實我是陪人來的。”
“陪人?陪什麼人啊!”
鳳靈問道。
無雙解釋:“你們在外麵應該聽說八賢王收了位養子吧。”
“嗯,我們知道。”
雲靈點點頭。
“這次我就是陪小王爺來的。”
鳳靈有點不高興,“大哥,你明明知道。。。。。。”
“不,這次我是以江湖人的身份來的。”
無雙很清楚黑靈教的規矩,所以他趕快解釋。
“問題是那個人是朝廷的小王爺。”
鳳靈接著說道。無雙搖搖頭,“好吧,我就把事情告訴你們。其實八王爺的養子就是南俠展昭。”
“什麼?!展大俠?!”
夢靈大吃一驚,其他三人也是有些不知所措。夢靈那麼大聲,無雙趕快說道:“噓!!小聲點。不能讓展昭他聽到!”
雲靈放小聲音,“這是真的假的?!還有為什麼不能被展昭聽到?”
無雙想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把事情告訴給四人。
聽完無雙的講述,鳳靈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你要我們怎麼做呢?”
無雙說道:“你們就還是把他當作小王爺趙榮新,其他的你們就當什麼都不知道。”
四人很肯定地點頭,“放心吧,我們會按照你說的做。”
隨後雲靈關切的問道:“那麼他現在這麼樣了?”
無雙回答道:“毒性已經解了,隻要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安靈對展昭這幾天居然能夠撐過來,能夠安然解毒充滿了敬佩,“展大俠果真是一位俠客,一個英雄!”
“沒錯,能挺過來的沒有幾個人。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見見他!”
鳳靈很好奇地說道。
無雙見四人都如此好奇,也不好拒絕,畢竟展昭現在也沒事了,所以也就帶著四人去到了風雅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