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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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玄雨繡莊,八王爺也並未急著回去,一路上為展昭買了很多的東西,一行人有說有笑地回到王府。
八王妃聽到八賢王和展昭回來,特地出門相迎。到前廳眾人休息了一下,八王妃便問道:“王爺,皇上找您去有什麼事嗎?連新兒也去了?”
八賢王回答:“皇上把之前皇嫂給我們提的事情告訴新兒一聲,讓他好做準備。”
“真的?!那太好了!”
八王妃一聽,高興極了,“難怪,他們大包小包地拿了東西進來,敢情是。。。。。。”
八賢王笑著說:“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展昭回答:“聽皇兄說,父王的親哥哥淩軒王要來。”
“哦?不是說不讓他進京嗎?”
“之前是。不過這次是皇上親自說解了他的禁令,讓他隨時可以回京。”
“那不正好嗎?你們兄弟也好久沒見了,是該好好敘敘了。”
“唉。。。。。。”
八王妃正說的高興,八賢王卻歎了一口氣,展昭不解,“父王,怎麼了?難道您不想見他嗎?”
八賢王沉思了一會,緩緩地說道:“我倒不是說我不願意見他,其實這幾年我倒是蠻想他的,隻不過,之前皇上跟我提這件事的時候,我心中就有一種隱隱的不安,總感覺皇兄他這次進京好像會有什麼事發生。”
“王爺,你何必要杞人憂天,自己嚇唬自己呢?”
展昭雖然不明白其中的一些因由,但是他還是說:“母後,其實父王的擔心兒臣能夠理解。”
“哦?”兩人同時發出疑問。
八賢王言道:“那新兒,你到是說說看。”
“是,父王。”
展昭站起身,“其實父王的不安是源於皇兄他為什麼突然改變了想法,願意解除伯父的禁令。不知兒臣說得對與否?”
見八賢王點點頭,展昭接著說:“以前也出現過被貶多年的王公大臣突然允準回京,而最終卻是查出他們有謀反之嫌的事情。而父王的不安恰恰就出自於此。試想一個被貶那麼久的人,可能都快被人遺忘的人,突然可以回京了,這其中倘若沒有什麼原因的話,恐怕是很難說的通的。光憑皇兄所說的‘過去一切的事情就讓它過去’這樣的話就掩蓋過去,可見這其中會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了。”
“好!”
展昭剛說完,八賢王欣慰地拍手,起身,走到展昭麵前,“嗯,不愧是本王的兒子,果然有見地啊!”
展昭聽到八賢王的讚賞,心中倒有些擔心,“父王,兒臣這麼說,您不怪兒臣嗎?”
“怪你?為什麼怪你呢?”
展昭沉默了,但八賢王卻已然了解展昭的意思,他走過去,拍了拍展昭的肩膀,“新兒,為父不會怪你,你反而讓為父既欣慰又感動。”
展昭抬頭,看著八賢王,“父王。。。。。。”
八賢王接著說道:“其實官場、朝廷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你說的沒錯,為父所疑惑。所擔心的就在於此。”
八王妃也說:“嗯,新兒說的有理。那王爺,如果按照新兒所說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可能問題就嚴重了。”
“沒錯。最重要的是我們無法判斷到底皇上是有了證據呢,還是他隻是為了試探,還是有別的什麼想法。”
“父王,您不用擔心。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管怎麼說,等到伯父來到京城,觀察情況之後,我想一定會有一些蛛絲馬跡可查,您說呢?”
“嗯,目前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把心中的心事說出,八賢王也輕鬆不少,八王妃讓下人端出一些點心,“忙了一天了,來,先嚐嚐母後的手藝。”
三人邊吃邊聊,直到黃昏。
不過他們並不知道他們所擔心的事情恰恰真的應驗了。
太後壽誕之日即將臨近,宮裏宮外也一派忙碌之景,眾多常年在外戍守邊關的大將和不在宮中或京城居住的王公貴族陸續進京,使得開封府進入異常戒備狀態。
為了不讓事情變得倉促,給大臣們有個準備,趙禎和八賢王早已將八賢王認子的事情散播出去。對於這個消息,無論是大臣,還是百姓,可謂是眾說紛紜。
茶肆酒樓
“哎,你們聽說了嗎?”
“什麼?”
“八賢王要認子誒!”
“唉,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們這些皇族的人認的人還少啊?!況且能被八賢王認為義子,那隻能說那個人福氣好唄!”
說話的人拿起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裏。另一個人邊倒著茶,邊說:“特別的就在這。”
“這話怎麼說?”
“那位八王爺是要認養子。我聽人說將來八王爺的爵位要傳給這個人。”
剛才吃花生米的人正喝著茶,聽到這話,一口茶噴了出來,“噗。。。咳咳。。。真的假的?”
“廢話,當然是真的。”
這邊在說著,另外一邊的人聽到這邊的談話,也湊了上來,大家七嘴八舌的談論著。。。。。。
開封府書房
公孫策端著茶進到書房,包拯抬頭見是公孫策,言道:“公孫先生,有事嗎?”
“大人,學生心中有句話,不吐不快。”
“哦,公孫先生不妨說出來。”
公孫策將茶端給包拯,“大人,如今八王爺要認子的事情都已經傳開了,雖然沒有人知道八王爺所要認的人是誰,但是等到那一天,恐怕。。。。。。”
包拯緩緩起身,深深歎了口氣,“公孫先生,本府最擔心的就在於此。”
“大人的意思是。。。。。。”
“公孫先生可還記得太醫曾經說過以展護衛目前的情況來看,是不能夠受到刺激的。但是見過展護衛的大臣官員多不勝數,倘若到時候他們一見是展護衛,那麼後果。。。。。。”
“大人說的是,畢竟沒有太多人知道展護衛失憶的事情。”
包拯略微沉思,公孫策見包拯皺緊眉頭,出言:“大人,是否可以找八王爺。。。。。。”
公孫策話未說完,包拯卻搖頭言道:“既已定下的事又如何能夠更改?”
包拯捋了捋胡須,“如今隻能見機行事了。唉。。。。。。”
南清宮
八王妃院中徘徊,心中有些焦急,不時向大門張望。不一會兒,憐兒一路小跑著,往八王妃這邊跑來,“王妃!王妃!”
八王妃聽到憐兒的聲音,快步走來,“怎麼樣?”
憐兒喘著氣說:“王。。。王妃,王爺。。。王爺和小王爺。。。回來了。。。。。。咳咳。。。”
“好,我知道了。”
見憐兒連說話都上氣不接下氣,八王妃心疼,趕緊扶著她,讓她坐下,
“好了,憐兒,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是,王妃。”
她轉身,見到八賢王和展昭進門,迎了上去,並且先隱去臉上的焦急神色,麵帶微笑,
“王爺,新兒回來了。”
“嗯。”
“母後在此相候,是不是有事啊?”
“啊?!也沒什麼。隻是,母後和你父王有些私事想談談。好了,新兒,你剛回來,還是先去休息吧。”
“是。兒臣告退。”
展昭向八賢王夫婦行了一禮後,向後院走去。
八王妃遣退了周圍的下人,八賢王好奇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一回來就。。。。。。”
八王妃神情嚴肅地說道:“王爺,臣妾現在有些擔心壽誕那天新兒他。。。。。。”
“新兒?新兒怎麼啦?難怪一回來,你就把新兒支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王爺,我們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什麼事?”
“再過幾天就是皇嫂壽誕。新兒也要去,對吧?”
“沒錯啊!”
“可是王爺,您忘了嗎?昭兒不能受刺激啊?!”
聽到這句話,八賢王猶如醍醐灌頂,“對呀!但是現在麻煩的事是一旦決定的事是無法更改的。況且再有幾天壽誕就要到了,這下算是麻煩啦!”
八賢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我怎麼早沒想到呢?!”
八王妃有些六神無主,著急地問道:“那。。。那王爺,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八賢王深深歎了口氣,看了看天,“如今我們隻有見機行事了。”
“可是。。。可是王爺,我是擔心新兒他。。。他會不會受不了。。。會不會。。。。。。”
“好了,事情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我們也隻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話說完,他扶過八王妃,讓她靠在自己懷裏,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八王妃心中也稍微平複,她緩緩起身言道:“王爺,我們是不是進宮去。。。。。。”
“不,不行。說出來,也不過是多幾個人擔心。”
見八王妃還想說,八賢王出言安慰:“不要擔心,放寬心,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也隻有這樣了。”
八王妃無奈地點點頭。
在展昭回到房間後,好奇地問憐兒:“憐兒,我剛才看著母後的神情怎麼有些奇怪?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憐兒解釋道:“沒事,沒事。王妃她有點私事要和王爺說。所以。。。。。。”
“哦,是嗎?”
展昭一臉懷疑地看著憐兒,憐兒不敢抬頭,隻是用餘光看了一眼展昭,身子就開始有些犯哆嗦。
此時,正巧八王妃經過,“新兒,怎麼啦?”
聽到八王妃的聲音,憐兒如蒙大赦,展昭見八王妃進門來,便迎了上去,憐兒也跟了出來,
“母後。”
“王妃。”
“嗯。憐兒,你先下去吧。”
“是。”
憐兒轉身出了門,到了門口,一摸腦門,才發現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從懷中拿出手絹,邊檫汗,邊往廚房而去。
見憐兒走了,展昭扶著八王妃進到屋中,兩人坐下後,八王妃問道:“本宮過來的時候,見憐兒站著,頭低著,而你呢,一臉的嚴肅,所以特地過來看看。到底怎麼了?是什麼事讓我們的新兒不高興?”
展昭很抱歉地笑了笑,“母後,其實倒也沒什麼。隻是您剛才和父王。。。。。。”
“哦,我和你父王在商量太後壽誕時候的事情。”
“母後,可是您剛才臉色實在是。。。。。。”
“唉。。。。。。你那伯父馬上要到了,我和你父王實在是不得不擔心啊?!”
見八王妃神色黯淡,展昭輕握住八王妃的手,
“母後,您放心,兒臣想兒臣所說之事是不會發生的。嗯?”
“但願如此。”八王妃點頭。
不過展昭又何曾想到八王妃此時此刻心中所擔心的實際上就是他,而並不是淩軒王。
在開封城外的一所破廟中
“怎麼樣?”
“回主人,冷杜鋒和其他幾個都被抓了。”
“哦?!是誰抓的?展昭不在,開封府還有人能夠攔得住他的?”
“據消息,是趙榮新。”
“趙榮新?趙榮新?。。。。。。哦?好,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屬下告退。”
轉身之時,那人好像想到了什麼,另一個人見其還未走,不耐煩地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那黑衣人回答:“主人,要不要把他們給。。。。。。”
說著,還比了一個“殺”的手勢。那個黑影不緊不慢地說道:“不必了,反正他們也知道並不多。你就不用管了。這幾日你注意一點,把人手準備好,很快我的計劃就要開始實施了。你隻要給我把該做的做好就行了。知道了嗎?”
“是。”
“好了,你去吧。哦,對了,那個趙榮新可能會成為我的麻煩,你去給我查一下他的底細。”
“是。”
“去吧。”
“是,屬下告退。”
轉瞬之間,說話的黑衣人便閃身不見了。而另外一個黑影也隨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