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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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前廳門口,本想等包拯和王延齡離開後再進去,但誰成想,八王爺看到展昭站在門口,便招呼展昭:“新兒,進來吧。”
展昭聽到八賢王讓他進去的聲音,便進入前廳,走到八賢王麵前:“兒臣給父王請安!”
八王爺笑著把展昭扶了起來,“好了好了,不是說過了嘛,不用那麼多禮。來,新兒,見過王丞相和包大人。”
展昭行禮,“榮新見過相爺,包大人!”
王延齡和包拯馬上起身回禮:“見過小王爺!”
展昭連忙說道:“兩位大人不必多禮!”
幾人寒暄了幾句,便坐了下來談正事。
包拯首先說道:“王爺,介於開封府的問題,望王爺可以相助一二。”
說著,還看了一眼展昭,見展昭並未有什麼反應,包拯心裏不免有些失落,但臉上也未有任何的表情,八賢王想了一會兒,展昭一聽包拯的話,再聯想之前憐兒所說,也了解了包拯此話的用意,對八賢王言道:“父王,既然如此,那您就派一些人去保護開封府的安全就行了。”
包拯既驚訝又有些疑惑地問道:“小王爺怎麼會知道?!”
展昭笑言道:“包大人,我之前聽憐兒說過了,所以有所耳聞才。。。。。。”
展昭並沒有說下去,而是靜靜地看著包拯,因為他看到包大人眼中似乎顯現出淚光和一種難以言語的複雜的神情。展昭雖失憶了,但是看到這樣的場景,也不免在他心中有所觸動。
於是他走到包拯麵前,蹲下,並握住包拯的手,安慰道:“包大人,我知道你很想念展護衛,我也知道您一直都沒有放棄在找他,所以您一定不要放棄,請您相信我,展護衛他一定會回來的。”
聽到這番話,包拯抬頭正與展昭的明眸對視,看到他那堅定的神情讓人心底得到溫暖的笑容,讓包拯仿佛又看到了曾經的那個沉穩、隱忍的少年,頓時讓包拯心中的愧疚又增添了幾分。
而八賢王和王丞相聽到展昭的這番話,都欣慰地點點頭。
八賢王早就和少數的知情人統一了口風,所以在場三人對展昭所說之事表示默認。
八賢王走過去,把展昭扶起來,又對包拯說:“包大人,你可是我們大宋的中流砥柱啊!所以你一定要以大事為重,至於展護衛,本王相信他一定會回來的。”
話說完,若有深意地看了展昭一眼。包拯緩了緩情緒,對眾人說道:“多謝王爺,小王爺提點,包拯一定謹記王爺教誨。隻是。。。。。。”包拯沒忘了此行的目的,連忙補上一句。
八賢王回答:“至於這件事嘛,”
八王爺看著展昭,展昭三人有點疑惑,八賢王笑道:“就由新兒來負責安排這件事吧。”
展昭有些吃驚:“我?!”
八賢王笑了笑:“是啊!”
包拯心中有些不明就裏,王丞相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八賢王見展昭還未從吃驚中緩過神來,故作嚴肅地說:“難道新兒不願意?”
展昭連忙解釋:“父王,兒臣沒這意思。”
“那不就行了,就這麼定了。來人,”
門口的侍衛走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去叫無雙來。”
“是。”
一會兒,無雙進來,:“無雙參見王爺、小王爺、兩位大人!”
八賢王說道:“無雙,以後府中所有的侍衛全由小王爺負責調派。”
“是。”無雙回應。
展昭自然知道八賢王決定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而且他也是始終很好奇——為什麼在江湖中叱吒風雲的南俠展昭會選擇放棄江湖中快意恩仇的生活,進入朝廷之中,跟隨包大人。
於是他回應八賢王:“是。兒臣遵命。”
見展昭答應了,八賢王的心才算是放下了。
展昭轉身對包拯說道:“既然父王將此事交給我,那麼請包大人放心。”
說完,向包拯示以一個淡淡的微笑。包拯也略顯安心地回答:“那麼就多煩勞小王爺了。”
展昭頷首示意。
隨後,展昭命無雙找幾個精明幹練的侍衛,大致吩咐了每個人所負責的範圍,此時便暫告一個段落。。。。。。
晌午,八王妃回到王府中。
八賢王向她說了這件事之後,八王妃的言語有些激動:“王爺,你怎麼能再把新兒往風口浪尖上推呢?!”
“哎,你先聽我說完。。。。。。”
“我不聽!!既然你現在又要把他推出去,那當初何必還要認他呢?!”
說著,八王妃哭了出來,八王爺無奈地上前解釋:“你先聽我說完再發脾氣好吧?”
八王妃用手絹抹去眼淚,“好吧,那你說吧。”
八王爺扶著快哭成淚人的愛妻在園中坐下,“你想想倘若我事先沒有思量過,我又怎麼可能這麼做呢?況且我做這個決定也是為了新兒。”
“為了新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八王妃對八賢王的話很困惑,八賢王接著解釋道:“或許我們大家都認為不讓新兒接觸到過去的事情就是可以讓他得到保護,而不刺激到他。但是試想,倘若當他回憶起過去的事情的時候,那麼豈不是。。。。。。”
“可是。。。可是你也不能把新兒往火坑裏推啊!”
八王妃已經聽明白了八王爺所說的話,但隻要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死裏逃生的兒子又要奔波勞碌,甚至可能又要經曆生死之劫,她的反應和態度就再次激烈起來。
“唉。。。我說了,我讓無雙跟著,協助新兒,其實就是想到這個問題,況且新兒自己不是還會武功的嘛。所以你就別那麼擔心了。”
聽到八賢王說他派了無雙跟在展昭身邊,心下稍微放心。
但她還是下意識地問道:“那。。。新兒他。。。。。。”
八賢王上前扶著八王妃,緩緩地言道:“他倒是沒說什麼,看來是同意的。”
八王妃靠在八賢王懷裏,用手絹擦拭眼眶的淚水,“其實,王爺,你說的我都明白,而且今天我和新兒在後院談論開封府事情,我可以感覺的出來,盡管他失憶了,但是他對開封府的關心程度絲毫就不亞於他在開封府的時候,所以我才讓他去你那裏。”
八賢王還是歎了口氣,道:“無論什麼時候,新兒總是要麵對包拯,晚麵對不如早麵對。做父母的,隻要看著自己的兒子平安無事,那麼對於他將來的路要怎麼走,我們還不不要幹涉過多為好,你說呢?”
“嗯。”八王妃點點頭。
此時兩人的心中都是五味雜陳,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這個決定究竟對後麵的事會有多大的影響,不過也正如八賢王所言,一切都隻能由展昭自己來決定,路也隻有讓他自己走。
兩人就這樣相互對坐著,誰也沒有說話。微風拂過,唯有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在回應著。。。。。。
一陣說話聲打破了院子裏的寧靜,“放心吧。小王爺,你說的我都明白了,不過我覺得小王爺你還是別自己親自去了。”
“為什麼?”
“那裏。。。那裏並不安全。”
“無雙,你在說什麼?不安全?那展昭又怎麼會情願留在那裏呢?”
“可是,小王爺,如果你出了什麼事,那王爺王妃他們會怎麼樣呢?您心裏是很清楚的。”
聲音聽起來有些激動。
那句話之後一切又再一次恢複了寂靜,頓時間空氣中的氣氛凝重了許多。“好了!無雙,你別說了,去,我是肯定去定了的。不過。。。。。。”
見展昭還有話沒說完,無雙趕緊追問:“不過什麼?”
“不過每天晚上我都回來,這總行了吧。無雙?”展昭反問道。
無雙並沒有說話,但是展昭看得出來,無雙還是有些猶豫,展昭又緩緩地說道:“我知道你們大家都是為了我好,我知道你們對我的關心,但是畢竟人生的路是要我自己走的,如果你們一味的因為危險而阻止我,那我永遠也不會成長,那麼到時候我又將怎麼做好以後的事情,怎麼麵對以後的事呢?我總不可能隨時隨地要你們的保護,如果我真的始終依賴你們的保護,我想恐怕就連你們也會有所想法吧。無雙,我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讓我自己麵對,不要為我擔心好嗎?”
無雙聽到了這樣的話,他實在是找不到其他可以反駁展昭的理由,況且展昭可以說到這個分上,已經是他做的最大的讓步了。
如果自己再那麼不通情理,一味的阻攔,恐怕之後會造成的後果就可能是無法估量的了。
所以最終,無雙還是點頭:“那好吧。不過小王爺要允許無雙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緊跟著小王爺,可以嗎?”
“好。我答應你。”
“不過。。。。。。”
“不過什麼?”
“小王爺還是要有一個心理準備,因為王爺王妃那邊可能這關不太好過啊!”
展昭笑了笑,“沒事,父王母後那邊,我會跟他們說的,你呀,就不用擔心了。”
“嗯。”無雙應了一聲。
兩人在這邊談,而八王爺和王妃也早就把展昭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於是他們從亭子旁走了過來。
“那麼新兒,你真的想好了嗎?”
八王爺的聲音讓展昭和無雙都嚇了一跳,回頭看時,八王爺和八王妃已然近前,展昭和無雙連忙行禮:“兒臣拜見父王、母後!”
“無雙參見王爺、王妃!”
八王爺上前扶起展昭和無雙,“好了,別那麼多禮。”
展昭仍然有些驚異,“父王母後,也在院子裏啊!那剛才兒臣的話。。。。。。你們是聽到了?”展昭略表歉意。
“嗯。”八王爺點點頭。
見展昭隻是低著頭,什麼話都沒說,花園裏的氣氛頓時顯得有些沉悶。無雙以為八王爺和王妃生展昭的氣,便暗自為展昭擔心,但是雙方都沒有人說話,無雙也隻好自己看著幹著急。
過了一會,無雙實在是看不下去,忙替展昭解釋:“王爺,小。。。。。。”
無雙話還沒說完,就被八王爺攔了下來,“無雙,你別急,本王並不是生新兒的氣。”
展昭聽了這話,抬起頭,看著八王爺,“父王,您。。。願意讓我。。。讓我去開封府?”
“嗯。既然你已經決定了,為父還能夠說什麼呢?阻止你?我想應該沒那個必要。”
說著,八王爺對八王妃使了使眼色,八王妃雖是心中有些不願,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她也覺得應該尊重自己孩子的選擇,於是,她上前拉著展昭的手,“新兒,母後知道你有你的想法,做母親的也隻好支持你,但是母後希望你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千萬要小心。答應母後,好嗎?”
展昭有些無措,但是他還是很努力的點點頭:“嗯。請母後放心。”
八王妃對展昭交代著,八王爺也走到無雙身邊,“本王不用再說了吧?”
“請王爺放心,無雙定會竭盡全力,保護小王爺!”
無雙堅定的神情讓八賢王頓時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