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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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賢王想了一下,說道:“不如就叫趙榮新吧。”
“榮新。。。榮新。。。嗯,這個名字不錯。”
八王妃點點頭。眾人也都表示同意。
說話間天也漸漸暗了下來,這時在展昭屋內伺候的丫鬟走出來:“啟稟皇上,太後,”
“什麼事?”趙禎問道。
“回皇上,展大人醒了。”
眾人相視一眼,進入了房間。
而此時展昭的臉色較之前好了一些,而且對眾人的警覺性也減少了不少,李太後不緊不慢地坐到床邊,慈祥地看著展昭:“怎麼樣?好些了嗎?”
展昭點點頭:“好些了。夫人,我。。。。。。”
李太後打斷了他的話:“哀家知道你要問什麼?不過在哀家回答你之前,哀家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展昭抿了抿嘴,小心地答道:“嗯,好吧。”
李太後見展昭同意,便問道:“你願不願意做當朝八賢王的養子?”
李太後這話出口,讓屋內所有的人為之一驚,展昭聽著很茫然,但他卻聽明白了李太後話中的意思,他試探著回答:“做。。。做王爺之子?”
“嗯,沒錯。”李太後點點頭。
展昭猶豫不絕:“嗯。。。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是誰?”
包拯上前為展昭一一介紹屋內的眾人。(實際上就是在回憶啦。其實說實話,我想包包還是有私心的,他與昭昭的感情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那種,盡管看到昭昭可以卸下負擔,但是眼看著要失去昭昭,心中不免還是有些悲傷、惆悵。。。。。。)
展昭起初聽了,沒什麼反應,但下一刻他便要撩開被子,下床行禮。
畢竟他的身體還未複原,剛一下床,便覺得天旋地轉,身體一軟,便向後倒去,幸好李太後距離展昭最近,便趕快上前扶住了他,王朝馬漢見狀,也趕快上來,大家七手八腳地把展昭扶到床上,讓他靠著床沿休息。
展昭知道自己現在身體還沒休養好,隻好說道:“草民不知皇上、太後、八王爺、八王妃駕到,冒犯之處還請皇上、太後降罪。咳咳。。。”(昭昭失憶了,這稱呼也不知道該用哪一個,就先用“草民”代替吧。。。飄過。。。。。。)
說完,忍不住咳了幾聲,八王妃趕緊上前,輕拍著展昭的後背,以舒緩展昭的氣息,嘴上還略帶責備地說:“自己身體都這樣了,怎麼還要亂動呢?這孩子,真是讓人不省心啊!”
聽了這話,展昭回頭看著八王妃:“王妃。。。。。。您。。。。。。”
見到展昭疑惑地看著自己,八王妃嘴角微微上揚:“怎麼了?”
“我。。。。。。您好像我的母親。。。。。。”
見到展昭支支吾吾地把話說出來,八王妃既吃驚又欣慰,笑著說:“那你願不願意隨本宮去八王府?”
“去八王府?我。。。。。。”
展昭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眾人,對八王妃的問題有些難以抉擇,一時間他犯了難。
不過幸好眾人在外麵已經都統一好了口風,所以李太後對展昭言道:“其實你不用為難,哀家就索性告訴你整件事情。其實在你失憶之前,你曾經幾次救禎兒遠離危難,正因為如此,你才會受傷如此之重。剛才弟妹的話可能對你而言,有些唐突,但是她的心意是好的。八王爺和八王妃很喜歡你,想認你為養子,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八王爺看到展昭仍然有一種懷疑猶豫的神情,又補充道:“倘若成為了本王的養子,將來本王爵位由你繼承。”
展昭聽明白了眾人之意,但是他有些不相信,隻是聽了八王爺的話,他皺了皺眉,他心裏了解八王爺可能誤解了他的心意,所以對八王爺笑著說道:“王爺,您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並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雖然說我對以前的記憶一點都想不起來,但是做人的原則我還是有的。倘若我隻是貪慕虛榮,想必以八賢王在天下的盛名,恐怕也不會認這樣的人為您的兒子吧。”
眾人聽了展昭的話,都不禁欣慰的點點頭。
隻是看到展昭的猶豫,包拯不禁問道:“那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呢?”
展昭點點頭。
八王妃坐到展昭身邊:“那你的顧慮是什麼呢?說出來,我們大家也可以幫你。”
也許是看到八王妃慈祥和藹的笑,展昭的心慢慢得到了溫暖,他小心試探著:“你們真的要認我嗎?可是我。。。。。。”
展昭咬了咬唇,沒有說出來。八王妃說道:“你很好啊。就是因為你的好,你的優點很多,所以本宮和王爺才會決定要認你啊!”
展昭認為八王爺和王妃可能誤會了他的意思,因此他搖了搖頭:“我。。。我其實不是這個意思。我想說的是,我現在可以說得上是一個行屍走肉,我什麼記憶都沒有,我不知道我姓什麼叫什麼,我的家在什麼地方,我還有什麼親人。。。。。。我。。。。。。你們願意認像我這樣的一個人嗎?更何況我不是皇族,又怎麼可以繼承王爺你的爵位呢?我。。。我畢竟。。。。。。”
說到最後,展昭開始哭泣。
李太後看到展昭流淚,不禁有些吃驚又有些心痛,她安慰展昭:“沒事,孩子。就算你是外人又如何?隻要我們接受你,那麼還有誰不會接受你呢?過去的記憶也許對你隻是一種傷害,那麼你又何必一定要想起來呢?重新做一個自己又有什麼錯呢?”
八王妃也勸道:“就是啊!一切過去了就讓他過去,重新開始不是也是一種希望嗎?”
說著,她輕輕替展昭擦拭臉上的淚痕,拍了拍展昭的肩膀。
趙禎看到了展昭脆弱的一麵,不禁有些扼腕歎息,連忙說:“倘若真的想不起來,就不用去那麼盡力地想,有的時候順其自然不是更好嗎?”
展昭眼見眾人都願意接受他,心裏也就舒服很多。“可是我想不起來我自己的名字,這。。。。。。”
展昭有些無奈地低著頭,幾人對視一眼,八王爺走到展昭麵前,拍了拍他的手:“本王已經為你想好了一個名字,叫趙榮新。你意下如何?”
“榮新。。。榮新。。。嗯,是個好名字啊!”八王妃附和道。
展昭見八賢王不僅沒有後悔他的決定,反而還為他重新取了一個名字,他心中的悲傷之情自然也就平複了很多,連忙下床。
可是他總是忘記自己的傷勢和身體,下了床,才意識到自己就像是踩在一團柔軟的棉花上,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隨即身體便向後倒,王朝眼疾手快,趕快上前扶住了展昭,他本來要說:“展大人,您沒事吧”可是話還沒出口,就收到了眾人的眼神示意,他隻好把要說的話給咽了回去,隻說了兩個字:“當心!”
展昭看了看王朝,投以感謝的笑容,可是王朝內心中卻泛起了一陣心酸,但為了不讓展昭看出來,他隻能把情緒放進肚子裏,然後回應展昭一個僵硬的笑容。
趙禎看到展昭剛才要倒,幸有王朝趕快扶住,他突然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但還故意用略帶責怪的語氣對展昭說:“明明知道自己身體沒好,還在這亂動。你呀。。。非得讓我們大家為你整天提心吊膽,你才滿意啊?!唉。。。。。。”
說著,趙禎還故意搖了搖頭,隨後笑著看著展昭,展昭被看得不好意思,低下了頭,小聲地說:“對不起。。。。。。”
八賢王看到展昭這樣的反應,不由得在心底一笑:“唉,這孩子。。。。。。”
心中想著,卻未注意展昭已經在王朝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己麵前。
八賢王有點吃驚,正打算去扶他,隻見展昭慢慢跪了下來:“孩兒榮新拜見父王!”眾人皆驚。
但八賢王很快便反應了過來,趕快上前把他扶起來:“好!好!好。。。太好啦!昭。。。額。。。不,新兒。真是太好啦!”
李太後等人也為展昭和八賢王高興,趙禎走到李太後身邊:“母後,八叔的心願終於得嚐了!”
李太後也笑著說:“唉。。。昭兒,總算是有了歸宿了!八弟也心滿意足了,收了這麼好的一個孩子啊!”
眾人都為這對父子高興,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欣慰快樂的笑容,就連包拯也為展昭能夠卸下一切負擔,用另種方式和身份生活而高興,盡管他心裏有了一絲絲的惆悵。
八賢王高興之餘,看到麵前這個年輕人久違的充滿著陽光的微笑,他不禁看得有些癡了,而一旁的展昭看到八賢王一直盯著自己看,便輕輕地叫道:“父王。。。。。。”
“嗯?!哦。。。”
八賢王知道自己失態了,連忙回應展昭。
展昭卻心生擔心:“父王,您沒事吧?是不是孩兒。。。。。。”
一聽展昭那樣的語氣和聲音,八賢王突然有了一種害怕,連忙解釋道:“沒事,沒事。隻不過為父很喜歡新兒的笑。”
說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展昭聽到這些話,立刻恢複了剛才的笑,而且他看出來八賢王似乎閃現了一絲害怕,他心中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因此他用他的眼神和聲音告訴八賢王:“父王,您不用擔心,我沒有想別的,您不用緊張。”
看到展昭的神情,八賢王總算是安下了心。
八王妃走到展昭身旁,關切地問道:“怎麼樣?身體能不能行?要不要再去躺一會兒?”
展昭搖搖頭:“娘,我沒事。您和父王都不用為我擔心的。我覺得我現在好多了。真的。。。。。。”
八王妃微笑著看著麵前的年輕人,然後對八賢王說:“嗯。。。王爺,不如現在就讓新兒回王府好好休養吧?畢竟他的身體真的很差!”
八賢王自知八王妃說的在理,隻不過他似乎有些猶豫了:“就是不知包大人可願意啊?”
盡管是猶豫,但語氣中也略帶一些命令的口吻。
其實包拯心裏很清楚,此時的展昭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展昭了,至少在他恢複記憶之前不會再是了。
他心裏反複地再告訴自己:“若不是自己的自私,也許現在的他還仍然在江湖中翱翔馳騁,也就不會有今天這許多出乎人意料的事了。說白了,其實展昭之所以會失憶,歸咎其根源,其實就是自己的私心。”
盡管每一次談到這個問題,展昭都是一笑置之,有時為了讓自己安心,他幹脆就說這是他自願的,還說換了是誰都會像他這樣做。隻要是一個聰明人,都可以明白展昭是在安慰自己,讓自己可以平複內心的自責,坦然地接受這件事,關於這一點,包拯心裏就跟明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