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我和惡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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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是多麼的沒道理和沒天理啊!
上帝是個虛偽的變態,玉皇大帝是昏庸的大傻帽,女媧造人是戀物癖,所有的神明都是混蛋中的傻蛋。
我躺在走廊上對著當空的日頭比中指,比完之後開始滿地打滾。
啊……真無聊!
“呐!澤西。”
那個人在繡球花堆裏認真細致的照料他的花,完全無視我,即使我已經在他這裏磨蹭了三個小時。
不理我?嘿嘿……(奸笑啊)
從木質地板上爬起來,左手半支著身子對著廊外的庭院,擺出最甜蜜的笑容好整以暇。
“…澤西…澤…西…澤…西……”
我一聲長二聲短三聲揚四聲降,抑揚頓挫,軟軟綿綿,抖顫抖顫的拖長了聲線,我就不信憑他的脾性能忍得住我這惡劣的撩撥。
人家可是一大早帶著早飯來找他玩的,雖然不知道他住哪,但我想他一定會在這裏,我真是太聰明了,可還沒等我自滿個夠,這家夥就隻是從一開始無關緊要的掃了我一眼後,就這麼抵死不從我的糾纏搗亂,冷著一張全世界都欠他錢的臭臉,給我看了一早上,太欺負人了。
虧我這麼誠心誠意的來找他玩!(其實是在和另兩個人鬧別扭,閑的發慌一時興起。)
哀怨!
當我就要吹響勝利的小號時,在花堆裏生了根的人鬼一樣的站在我麵前,籠了我滿身的陰影,我剛要翹起嘴角得意一番,他就一把掐住我脖子,掐的我直翻白眼。
呃!殺人了。
“…澤…”
我的天呐別掐了!求你了!!!
拚命掰他手,腿亂蹬一通,還要努力吸氣呼氣。
這男人的力氣怎麼這麼大?
“閉嘴!”
他臉扭曲如惡鬼似夜叉,花堆裏的美好靜謐全無。
“死…了…要!”
努力把求饒的話說出來,小命也快要沒了。
唔,好可悲!
“咳咳咳……”
我咳得震天響,屋頂都在抖顫,可好歹是得救了。、
“滾!”
忍耐的驅逐我,他轉身要走,我一咕嚕爬起來,抱緊他的腰死都不放。
開玩笑,都賠上掐脖子了,哪還能讓你再無視我,你以為我陳琰是會吃虧的人麼?想都別想!
“放手!”
男人渾身僵硬的發抖,拳頭捏緊了,機械的轉過頭看我,眼裏閃著殺人的凶光。
我脖子一梗,眼一閉,無賴到底,抱著必死的決心更加用力的收緊了雙臂。
“不放不放,你想揍就揍我好了,反正我也不還手。”
其實我也覺得這樣滿丟臉的,就像小孩子在地上打滾耍賴要糖果一樣的低級,可我就這點本事能怎麼辦?
他沒有動手揍我,居然安靜的讓我抱著,我忍不住想看看他現在的表情,偷偷的睜開一隻眼睛偷瞄,偷瞄不成功被逮了個正著。
我嘿嘿傻笑,他果真是吃軟怕硬的可愛家夥。
想我天下第一的撒嬌耍賴外加無敵美貌,我就不信製不住你。
可能是太驕傲所以臉上也是比較欠扁的神色吧,一拳頭砸上我鼻子,樂極生悲。
“哇啊!!~~”
我發出殺豬一樣的嚎叫,無比委屈的捂著鼻子,做淚眼汪汪小狗狀。
好痛哦!痛死了!要斷掉了。
“讓你得寸進尺!哼!”
他在我的慘狀裏冷哼,卻是終於笑了,撥開雲霧的滿月一樣的讓人移不開眼。
如果挨一下揍就能讓你笑的話,那是多簡單的事情啊。
我呆呆的看著他沾染笑意的漂亮眼睛,覺得鼻子也不是那麼痛了,其實他真的沒有下重手呀。
“你笑起來真好看!”
我真是太沒神經了,男人在我的稱讚裏,迅速的板起臉扭過頭,剩下圓圓的後腦勺給我。
唔,真可惜!
還好他沒有再回去花堆裏,擺弄那些不會說話的嬌弱生物,我拉他在走廊上坐下,他也順了我的意,我就高興的想蹦躂。
這是有多難得的事啊!
不久前我還被他揍到進醫院的說。咳!雖然我也是有責任的啦,但是不管怎麼說今天真可以說是,一百八十度大翻身啊。
“澤西是在這裏長大的麼?”
“……”
“喜歡的東西是什麼?難道隻有繡球花嗎?”
“……”
“年齡呢?…唔…二十?”
……
我可能並不是很想知道答案吧,所以他不回答我,我也沒什麼明顯的失望,但是我討厭這樣啊。
以後是不是不來好呢?
“…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他這樣遲疑著,聲音輕的好像我錯過了,就真的要被隔離出這滿園繡球花的天地。這樣期待以外的發展,不可謂驚喜啊。
呐,知道嗎?當你開始問我為什麼的時候,你的盔甲就開始容許我的入侵。
“不是一開始就說了嗎?來找你玩啊。”
我覺得陽光很舒服,忍不住靠近他一點,湊近了就聞到泥土和花粉的奇妙味道。
這個人身上理所當然的帶著泥土的腥澀,讓人不能輕易靠近,靠近了隻會弄得滿身泥濘髒亂,那是他自保和攻擊的武器,說不上強大可也不是那麼輕易可以奪取的力量。泥土腥澀保護的是惹人偷食的甜美花粉,時間久了花粉都融進泥土裏,鮮美不在,隻剩從裏到外的灰色。
“哼!我不想陪你。”
看!這樣的牙尖嘴利,坦率的讓人心痛的尖銳。
“我知道啊。”
到底是要激怒你還是包容你,我很煩惱的,知道嗎?
我這麼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就算沒有惡意他也不會相信呐。
“戲弄我真的就這麼有趣?”
看吧,一個不注意果然就開始心裏陰暗了,委屈的滿臉神傷。
“哦,原來戲弄你這麼有趣啊,下次我試試,你還真是無聊的樂趣呢。”
我從地板上爬起來,抱胸冷睨他,他想要被害,我就勉為其難的成全好了。
“我陳琰要找樂子大把的是,犯得著找你這個性格扭曲陰暗的奇怪家夥嗎?你是腦袋被門夾壞了?還是花肥吃多了心理膨脹,不找虐你就不痛快是吧?!”
我瞪他,就是他臉色陣青陣白也照罵,我陳琰算不上什麼好人,可也沒有惡劣到玩弄別人的傷口的變態興趣。他和我哥那點破事誰願意理啊,我是吃飽了撐的才會想蹚這渾水。
“你委屈,你痛苦,是吧?這怪誰呀,你自己難道是傻的嗎?你不會逃不會跑啊,你喜歡誰不行,你沒事喜歡陳奧幹嘛?明明喜歡的這麼辛苦,你還在死乞白賴,你是沒腦子還是缺心眼?啊?!”
我呼哧呼哧喘氣,看他仰著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我,就沒好氣。
“你知道?!”
哼!隻有鬼才不知道吧,你以為你看我的眼神是什麼?
我傲慢的點頭,暫時不想跟他說話。
“所以我才討厭你,一樣的冷酷。”
男人低了頭,不刻意偽裝的時候,明明十分惹人憐愛,所以我才想親近他啊,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
“可我不討厭你。”放軟了聲音,我那點怒氣在暑氣裏蒸騰的無影無蹤。
……
“任性的家夥!”
他不甘心的瞪我,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帶著試探和抵觸。
“所以你接近我也是沒辦法的。”
如果沒有目的,你這麼驕傲,會忍受厭惡的人接近,也無非是有所求吧。
他不經意的顫抖了一下,自嘲的苦笑起來,笑著笑著眼裏積蓄起眼淚,年輕的臉很快眼淚打濕。他說的沒錯,我和我哥是一樣冷酷的,讓他這麼痛苦的哥哥我並不覺得有錯。我還真是毫不留情呢,但白日夢做久了隻會更痛苦。
等他哭好了,依然是萬年欠錢相,紅紅的眼角讓我想用手指戳戳。
“嗯咳!你可以滾了。”
這就一點都不可愛了,不過看在今天害他哭的份上,就算了。
“不行,你去給我摘些花,我回去要用的。”
其實我並沒有真的想要花,隻是隨口說的,沒想到他還真的跑去摘了花回來,一臉別扭的塞進我懷裏,然後強行要把我驅逐出去。
“走吧走吧,你這個幸福的家夥。”
抓住他推搡的手,抓緊了逼他直視我,有些事必須要告訴他。
“你到底叫什麼?”
“…純…澤西純。”
我很滿意,不用他趕我也要回去了,背對著他揮揮手裏的花。
“純!我一直朝著幸福前進,從未迷失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