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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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玉是在十一大假後來找我的,韓玉也是我和陳洋高中時的同學,那天她穿了一身運動裝,顯得格外有青春活力。原來她也在四川師大讀書,隻不過她讀的是外語係,我和陳洋讀的是數學係。
作為七十年代的人,讀高中那會兒男女生表麵上都是以不理對方為光榮,其實心裏卻在暗戀對方,所以,那時我和韓玉連話幾乎都沒有說過,隻曉得那時韓玉就長得很漂亮,有幾個男生暗戀著她。
以後韓玉經常來找我,和我一起吃飯。大家都看出了,韓玉喜歡上我了。
一天,我問韓玉,“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你別臭美了,我才不會喜歡你的。”韓玉假裝說到。
“是不是高中的時候就喜歡我了。”韓玉笑而不答。“我咋一直不知道喃。”
“隻能說明你笨嗎。”韓玉有些害羞的說到。“不過那時,我把對你的感情藏在心裏,你當然不知道了。”
我是靠著老師也就是我現在的丈母娘和學校的幫助才完成了高中學業。
大學的時侯我窮的發慌,我的學費都是靠助學貸款來的。生活上老師給我一定的幫助,那時她的工資很低,沒有更多的錢給我做生活費,再說她還要供我師妹張倩讀書,我也不想給老師增添負擔。課餘我不得不出去做兼職,商場搞活動時我去發傳單,我還做過家教,在夜啤酒攤做過服務員,為了維持生活,我什麼都幹過。
那時陳洋也經常接濟我,和他一起吃飯從不要我掏錢。有時還給我錢,從來不要我還,當然考試的時候他就要靠我了。
韓玉每次和我在一起吃飯都把她碗裏的肉給我,她說她不喜歡吃肉,怕長胖。她也給過我錢,我沒要,但她變著法給我買了很多東西和衣服,吃飯也從不要我掏錢。
我父親和母親是一對同林鳥,在欠了一屁股債後,父親跟著一位漂亮阿姨走了。那時候,我並不知道什麼叫艱難、憂愁和痛苦,還是和鎮上的一幫小子瞎混。父親走後母親整天悶悶不樂,奶奶成天唉聲歎氣。後來,母親也走了,她說:“生活太無情,我無法堅持了。”母親走時,我知道了什麼叫孤獨。奶奶一個人靠撿廢品維持著我們的生活,終於有一天奶奶也走了,奶奶走的時候沒閉上她那滋祥眼睛,從此我也迷失了方向,是老師把我從人生的邊緣拉了回來,還給了我繼續上學的機會。我對老師的感情,她就是我的恩人。
後來,我在一家酒吧找到了一份臨時工作,工價很高,就是時間很長,每天要做到淩晨兩三點鍾,我的生活暫時穩定了些,就是每天很累,和韓玉在一起的時間也少了許多。
第一次拿錢,我請韓玉吃飯。
“今天我請客,菜你隨便點。”
可是,韓玉卻點了很少的菜,我知道她是在為我節約,對韓玉我真的很感激。
一天, 韓玉來我打工的酒吧。
她要了一杯飲料,然後找了一個偏僻的位子坐了下來。
“你坐哈,我現在很忙,沒空照顧你。”
“恩,你忙,不用管我。”
十一點的時候,我走過去,對韓玉說:“你先回去吧,我要兩點才收拾呢。”
“你現在讓我一個人回去,你放心嗎?要是遇見壞人咋辦?我等著你一起走吧。”
“好吧,那你還要點什麼,我請客。”
“那再給我來杯飲料吧。”
淩晨一點的時候,酒吧的人少了。
“李洋,那邊那位是你女朋友吧?”老板娘問我。
“大姐,你別取笑我,我都窮的要命了,誰能看上我,那是我同學。”
“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人家喜歡你哈,你小子可要好好珍惜哦。”
“大姐,你咋看出她喜歡我。”
“人家一直看著你,再說大姐是女人嗎,女人的心,大姐能看不出來。”
“可我什麼也沒有,她喜歡我什麼?”
“愛一個人,不在乎他有沒有錢,你小子不懂,不過你好好珍惜就行了,以後會明白的。”
“可是,現在女人都很現實的啊。”
“你小子在我這裏看多了吧,有時候是迫於無奈,是逼的。”老板娘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表情。
府南河靜靜的流著,岸邊的燈光照在水裏,波光粼粼,顯得成都的夜色美麗而恬靜。
韓玉緊緊的拽著我的手臂,把頭靠在我的肩上。我們就像一對熱戀的小情人,靜靜的在府南河邊走著。夜已經很深了,韓玉卻沒有要回去的意思,我也好希望時間走得慢點,回去的路再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