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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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崖縣,尚儒學堂。
“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歎息……”夏日的早晨,學堂中學子們正搖頭晃腦地朗頌這《木蘭詩》。這朗朗的讀書聲應和著蟬鳴聲,別有一番趣味在其中。
門,嘎吱一聲被推開了,繼而伸進來一張略含微笑的臉。他的笑是那麼迷人,眼睛似清晨的初陽,瞳仁射出兩束明麗的光。他暗自慶幸沒有被朱盡儒先生發現。說起這朱先生可是江南所有學堂中出了名的嚴呀,若有誰敢在他的地盤觸犯紀律,那可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太長”。
他正欲如往日般溜到座位上去。不料,先生從他身後突然出現,先生道:“景恒,站住!”他一抬眉,一抿嘴,一咽口水,長舒一口氣,說:“先生,嘿嘿。”“嘿嘿,嘿什麼嘿!”朱先生狠狠地瞪了景恒一眼,這目光好似兩把利劍,景恒不由得心中一跳。他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在心裏默念:各路鬼神保佑我呀!“手來——”朱先生舉著戒尺說道,他隻好無奈地伸出雙手,隻聽得戒尺打得呼呼作響,那雙手便開出了朵朵泣血杜鵑。
景恒忍著疼痛度過了兩個時辰的煎熬,午時,趁先生休息的時候,一個少年走過來,隻見他雙眉如墨裁,更像兩把絕世好劍。他就是精城武館的少當家——肖旖戈。他坐到景恒身邊,說:“我早知你有今日,給——”他從懷中掏出一瓶藥,給景恒。景恒感激道:“肖旖戈,不愧為我的好兄弟呀!”
“該,這回你可吃足苦頭了吧,看你下次還敢遲到。不過我可真佩服你,你竟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朱盡儒先生人送外號‘鐵手辣子’吧!”說著,他接過肖旖戈手上的藥,細心地替景恒擦拭起來,說,“看你下次還敢?”景恒對著這少年說道:“筠暄,我就敢!”少年無奈的搖著頭,對肖旖戈笑道:“肖旖戈呀,你們精城武館還剩多少藥膏?”他這話的意思是:恐怕精城武館的藥再多,也不夠景恒用!肖旖戈沒聽出來這意思,還未等他會答,景恒便答:“多的是,我用不光的!”三人都笑了。
“好了,言歸正傳,筠暄你晚上出來一趟,我有好東西給你看!”景恒故作神秘地說道。他答應了,他們相約申時一刻,在月老廟旁,古榕樹下見麵。
突然門口傳來了先生的腳步聲,剛剛還是集市的學堂立刻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