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有暴力情節，慎重考慮）
    下課鈴響了，教室的同學們都在各自收拾著書包，我揉了揉受傷的後腦勺，又看了看謝老師，冷笑著。
    謝老師呼吸略微急促，拿好教案，步伐不協調地走出了同學們地視線。我收回目光，慢悠悠地收拾著自個兒的東西。
    “你們看那個鄭希，真是一臉痞子樣。”某同學壓低聲音。
    “就是啊，看她今天的醜樣，哼，你不知道我當時真的是快要笑出聲來了。”
    “誒，你小聲點，小心讓鄭希聽到，到時候，我們都死得很慘。”
    “也對也對，不過啊，鄭希還真是漂亮，我可真是蠢蠢欲動了。”
    我不在乎他們說什麼，還是埋頭收拾著東西。
    “聽說啊，她是一個被家人拋棄的可憐蟲，我••••••”
    “啪。”一聲清脆的聲音在教室裏響起。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位多舌的男生，眼睛裏滿是毒辣，拳頭用盡全力向男生的頭頂打去，我知道自己的力度，因為我的手完全麻痹。
    男孩看了我一眼，嘴巴裏忽然吐出了白沫，眼睛一翻，倒下了，頓時教室裏傳來了歎息聲和害怕的尖叫聲，教室外也圍了一幫同學。
    和男生一起聊天的女生愣了一會，急忙衝過來，把我推開，焦急地呼喊道：“阿根，阿根你怎麼樣了，你醒醒啊！”說著，淚眼朦朧地看向我，惡狠狠地說：“你這個變態，你想他死啊。”
    我滿不在乎地說：“我還真想他死。”說著，背著書包，若無其事地走出教室，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這邊，走到哪，哪兒就讓了一條道出來，我知道他們都在鄙視著我。
    那個女生在教室裏發瘋似地大喊：“你，你這個婊子、流氓，你不得好死，我要讓你後悔。”
    我輕蔑地笑了，不知道我打的多少人裏邊，有多少人說過這句話了，最後一次是市長的兒子這樣說。
    遠離了校園，我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走到街邊已經燈紅酒綠的時候，我還在走著。其實家裏學校不遠，隻是我不想麵對那樣的家庭。
    我順著記憶裏的路線，走到一條很隱蔽的地下室，拉開了門，裏麵充斥著各種味道，令人不自覺的皺眉。
    在人群中穿梭，周圍的鎂光燈閃動著，人們在這裏幹什麼的都有。這並不是一個正常的夜店，而是黑幫的秘密會所。
    “小妞看起來挺漂亮的啊。”一個充滿著一身酒味的男人走進我，手上還拿著一瓶廉價的啤酒，滿臉橫肉。跟著我的腳步前行。忽然他的手忽然打在了我的胸前，我一個擒拿手，這個蹩腳的男人立刻“嗷嗷”求饒，我惡毒的眼神看著他，他也老實了不少。我看了他一眼，隨後麵無表情地向前走著。
    走到了盡頭，一個男人叼著個煙，左右手各有一個妖豔的女人，身旁還有其他的美女在爭先展示著自己的豔麗。
    “虎哥。”我生硬的叫著男人的綽號。
    虎哥抬眼，吞雲吐霧了一下，隨後看著我說：“好久沒來這了，怎麼，變乖了？”
    “沒有，這幾天隻是有點不順心。”我眼神沒有一絲的卑微，好像什麼神態都進不去我的身體。
    虎哥向後倒去，靠在軟綿綿的靠背上，閉上眼睛，唇邊還帶著一點微笑，手隨著音樂的旋律而動。
    他身旁的其中一個女人似乎是在玩，向我走過來，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然後做了個咬人的動作，我皺眉，將女子狠狠打倒在地，隻聽一聲慘叫，我冷淡地說著：“不要惹怒我。”
    虎哥勾了勾手指，女子艱難的爬起，捂著傷口，委屈地依偎在虎哥的懷裏，我看得煞是惡心。
    “不要這樣激動啊，鄭希，你和她都是女人，何必這樣啊。”虎哥笑道。
    我不語。
    “好了，你幫我做一件事情，你把打我兒子的人給我狠狠地打一頓，我兒子的臉可是被這人打花掉了。”虎哥隱隱有些怒意。
    我點點頭，從另一扇門離開了秘密會所，準備下一件暴力事件。
    在陰暗的小巷子裏，傳出肉體碰撞的聲音，還有著拳打腳踢的影子，映襯在牆上，格外的嚇人。
    我從暗處走出來，手一揮，弟兄們都停了手，隻剩下一個瘦弱的少年在呼哧呼哧的喘氣，身上體無完膚，好像隨時都要倒下了一樣。
    “怎麼，神氣勁沒了，我聽我們胡哥說，你把我們虎哥的兒子打得不輕啊。”我蹲下身來，挑起他的下巴，輕笑著。
    少年嘴角裂開了，想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我想是在看玩偶一樣笑著，少年的拳頭微微抬起，我看著他抬得艱難，可是仍努力向我砸來，可是一落拳，感覺好像棉花糖不小心掉在臉上一樣輕柔。
    我冷漠地看著他，對持了好久，忽然我抬手用力在他臉上打過去，他的眼一閉，倒在了地上。
    “希姐，他的脖子好像••••••”
    “別像個沒見過市麵的樣子。”我無情地打斷了某個弟兄的話。
    頓時沒有一個人說話。
    我站起來，看著倒在地上的少年，看著他的血液在小水窪裏暈開，我微微皺眉，淡淡吐出一句：“清理現場。”說完，轉身離開。
    留下一幫人在現場忙忙碌碌。
    我走出小巷，把沾滿血跡的手套往書包裏一丟，抬眼便看見了一位熟悉的少年。
    “洛言？”
    洛言沒有了笑容，向著我走來，忽而抓起我的手，嗅了一下，又重重地甩開。我皺眉，很想打回去，可是總是發不了拳。
    “你怎麼能這樣。”洛言眼中滿是失望和痛苦。
    我看著他的書包，語氣低沉地說道：“你跟我跟到現在。”
    洛言像是被我發現了，盡力躲開我的眼神，吞吞吐吐道：“我••••••我隻是好奇你在學校打人後怎麼向家••••••家人交代而已。”
    我重重吐出一口氣，撇撇嘴道：“我該怎麼說你才好，一個男生怎麼這麼雞婆。”
    被我說成雞婆，洛言剛才的大義淩然完全不見了，臉憋紅了，說：“我才不雞婆，我隻是好奇啊，再怎麼說我們也算是朋友。”
    本來我還覺得他挺好笑的，不過他說我們是朋友，我還真有些怒意：“我沒有朋友。”
    洛言怔怔的看著我，我也冷冷地看著他。
    洛言忽然笑起來：“我是你朋友，所以你現在又朋友了。”
    我看著他，好像他現身的目的不是和我說朋友什麼的，而是別的事，可是這個男孩卻扯到了一邊，這樣對話下去，到我八十歲那一天都說不完。
    我想了想，撞開洛言，一步步走著。
    洛言愣在一邊，回頭跑向我，和我並肩走著。
    “以後別打架了好嗎。”
    我沒有說話。
    “那樣傷人，他們的父母會很傷心的。”洛言有些淡淡的憂傷。
    “你信不信我打你。”我停下腳步，不耐煩地說。
    彼時，夜深人靜，喧鬧的大街變得寧靜隻有，寥寥無幾的車輛在行駛，人行道內隻有我和洛言。
    洛言停下腳步，定了定決心，說：“隻要你不打架了，隻要你好好的學習，你打死我也無所謂。”
    我愣住了，旋即笑開了。
    “哈哈哈，你以為是韓劇啊，什麼打死你無所謂，你還真講得出口，哈哈哈。”我破天荒的笑得很放肆。
    洛言在黑夜之中，臉漲紅，我越看越笑得大聲，他的臉也就越紅。
    “喂喂，我可是認真的，你不要汙蔑我的人格哦。”洛言努力的辯護自己。
    而我越聽越好笑。
    洛言忽然腦子一轉，忽然笑了起來，說：“你笑起來很好看。”
    我愣住了，收起了笑容，咳了幾聲，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後麵的洛言隻是淡淡地笑著，跟在我的身後，像是一個護花使者，隨時會出來保護我，這讓我感到很心安，總覺有一層保護我在包圍著我。
    我再一次淪陷在一個叫洛言的甜蜜裏，可是冷靜還是把我拉回了現實，這一切都隻是假象。
    我苦笑著，還伴著淚水，飄到了洛言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