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們の故事 第4章 抱著喬巴去穿越你的城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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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托尼•喬巴是動畫《海賊王》裏的角色,會說話,可以直立的馴鹿。想躲起來的時候總是把頭藏起來,身子還是露在外麵。因為天生擁有的藍鼻子,喬巴不但被一生下來就認為他很惡心的父母遺棄,更遭受馴鹿群歧視。喬巴心中帶著無盡的孤獨和絕望一個人生活。直到六年前的某一天,喬巴身受重傷倒在暴風雪中,遇到庸醫西爾爾克,起初喬巴懷疑醫生,後來被醫生的所作所為感動了。和醫生的相遇,讓喬巴第一次感受到人間溫暖,直到一年後,西爾爾克發現自己身患絕症,來日已不多,為了不讓喬巴擔心,於是忍痛將他趕走,但是喬巴沒有因此而放棄救醫生,可是卻弄巧成拙地把劇毒的蘑菇阿香密菇給醫生吃,醫生為了不傷他的心,毫不猶豫的喝下了喬巴的湯。——摘自《百度百科——喬巴》
◎01
我是一個平凡的北京女孩,可能要非說哪點特別的話,應該是我是個孤兒吧。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直到8歲時,被一對中年夫婦收養,也因為這樣我的性格特別的內向,總覺得這個世界與我無關。我對人生的規劃很清楚很簡單,好好的上完學,在北京找一份穩定的工作,然後找一個北京人結婚生子,在北京就這樣安靜平凡的過完我的一生。有著這樣規則的人生的我,現在為什麼會在上海呢?而且在這裏已經度過了5年的時光。
我是來找人的,找一個叫陸海諾的上海人,找到他我要問他“為什麼不帶喬巴一起走?”
海諾,為什麼不帶喬巴一起走。
◎02
默默無聞的我,默默無聞的度過了小學初中和高中。高中畢業後,我留在了北京一所一般的學校,沒有選擇外地的更好的學校。雖然養父養母覺得很可惜,但我是絕不會離開北京的。
進入大學以後都要選擇一個社團,我猶豫了很久哪個社團才最安靜,最後我選擇了文學社,但是入社的考試我沒有通過,等到到了最後除了話劇社和舞蹈社其他社團都沒有名額了。對於一點舞蹈底子都沒有的我來說,最後還是選擇了話劇社。
加入話劇社的第二天,團長就給我們安排了任務,要以cospaly的形式排一部動畫片的選段,動畫片的名字叫《海賊王》。主要的角色都已經安排好了人來演,隻剩下其中喬巴的角色,在高溫35度以上的夏天,有哪個人願意穿著厚厚的道具服裝扮一隻不人不鹿的怪物。討論了半天也沒有人想要演這個角色,直到快要散會,社員們才注意到一直沒有發言的我,結果他們爭著說“喬琦,個子矮所以演喬巴正合適,會顯得很可愛。”
“對啊對啊,喬琦、喬巴反正是一家人嘛!”
“是啊是啊、反正喬巴就是個擺設,台詞也沒幾句。正好給‘啞巴’琦。”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徹徹底底把我說成了真人版的喬巴,於是社長來問我的意見,天生就不懂得拒絕人的我,自然是同意了大家的提議,扮演喬巴的角色。
等到下了課,我不習慣大家一起說說笑笑的氛圍,一個人跑回宿舍裏用電腦查閱關於喬巴的資料。看著喬巴的資料,我覺得喬巴很可憐,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很能體會他的孤獨和寂寞,為一個動漫中的人物而感動是很傻的,雖然知道這點,但是我還是很喜歡喬巴。有點可憐、有點寂寞、有點堅強、有點可愛的的喬巴。
一般下午沒有課的時候,社長都會把社員召集來排練。副社長把劇本分發給我們,我翻了好久才終於找到喬巴的台詞:【我問你,人究竟什麼時候會死?】【是心髒被槍打中的時候?不對!】【得了不治之症時嗎?也不對!】【喝了劇毒蘑菇湯之後嗎?當然不對!】【是被世人遺忘的時候。】看著台詞,我試著讀了幾遍,可是社長總是說我的感情不到位,要讀出孤獨寂寞的感覺,可是那是我隱藏太久的一種感情,陌生到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表達了。我還是試著表達了很多次,但社長最終還是無奈的搖搖頭說了句:“算了,反正就那麼幾句。也是個配角。”
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是我人生的配角。
穿上厚厚的整身的喬巴玩偶裝,憋得我真的很難受,有一種快要無法呼吸的感覺。可是我還是很難受的忍耐著。
“喝點涼的吧,辛苦啦。”和我說話的女孩叫張丹潔,她扮演的是娜美,是主角之一。人長得漂亮心地也很善良,我覺得這樣的人天生就是主角,讓很多人都圍繞著他們的光芒而存在。
“喬琦,辛苦啦。適應了沒?”
“嗯。還好。”丹潔是唯一一個關心我的人,總是遞給我紙巾和冷飲,因為她總是擔心我會中暑啊。不過慶幸的是,學校話劇社的排練室特別的大,舞台也很寬闊不至於讓我笨笨的身體伸張不開,可是這也增加了我的運動量,因為我同樣要和主演們一起跑再加上我托著厚厚的玩偶裝,總是會摔倒。所以,彩排中我不知道被社長和社員們罵了多少次。彩排結束,我一個人艱難的脫下厚厚的玩偶裝,全身都濕透了,真的明白了什麼是汗如雨下。
◎03
排練室外麵也下起了雨,社員們一個個都走了,我一個人抱著玩偶裝喬巴的腦袋坐在燈光黯淡的舞台上。
“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嗬嗬。喬巴,今天是我生日啊,謝謝你陪著我過生日。”看著懷裏喬巴的腦袋,開心的笑,笑自己很傻啊,“喬巴,我許個願望,好嗎、你會幫我實現嗎?”舉起喬巴的腦袋用力的點點,“我希望現在我的手機可以響。”
從口袋裏拿出手機,安靜的看著它,我多希望此刻可以有一個人知道我的生日,對我說一聲‘生日快樂’哪怕是打錯了呢,隻有手機可以響一下就可以,真的,不要讓死一般的寂寞一直蔓延到我心裏。“happybirthdaytoyou。”手機響了,今天,我手機的鈴聲就是生日快樂歌,我對著喬巴說謝謝,謝謝他替我實現生日願望。
我以為是打錯了,可是手機一直在響,一般我養父和養母是不會給我打電話的除非有什麼重要的事,而且我也沒有什麼朋友,所以會是誰呢?突然的有一些緊張,慢慢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男生的歌聲“一個人坐在空蕩舞台上麵,喬巴讓我來陪伴你,琦,想切歌切掉回憶的畫麵,眼淚不能流過十二點,生日快樂,讓我對你說,蠟燭點了,寂寞沒了。生日快樂,淚也融了,我要給你最好的,最難忘的一切,希望你,不再落淚,還有寂寞,我們陪你,請你微笑,我和喬巴,祝你生日快樂。”
捂住自己的嘴不想讓電話那頭的人聽到我的哭聲,“喂?小琦,不要哭了,請你微笑,好嗎。”
“謝謝。謝謝。”還是哭了,哭的很委屈,我也不知道我在委屈什麼,但是就是很想告訴電話那頭的人我過得很不開心,我偽裝的堅強很辛苦,我很想很想我的家,我的爸爸媽媽,我以為我一直留在北京總有一天爸爸媽媽會找到我的,我以為我可以一個人生活不需要朋友不需要任何人,可是我一個人過的好辛苦,好寂寞。我想把我心中所有的苦都對他說,可是我卻隻能拿著手機在哭,一直在哭,眼淚順著臉頰一直流到嘴角,哭的毫無顧忌,好像真真切切的在用眼淚控訴著老天對我的不公平。
“小琦,別哭了,知不知道喬巴最愛說哪句話,他愛說,‘我是怪物,天下無敵!’小琦在別人眼裏或許也是個怪物,但怪物又怎樣,依然有幸福微笑的權利。”我沉默了很久,他也沒有再說話。
我很害怕他會掛斷了電話,所以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情,讓自己平靜一點,可以發出聲音來,“喂?喂?我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嗯,你說,我在聽。”
“我問你,人究竟什麼時候會死?”這是喬巴的台詞,我想要知道電話那頭的他,給我什麼樣的回答。
“人老了,就慢慢死掉了。”
“不對。是被世人遺忘的時候。”喬巴這句台詞,我記得很深,很心疼。每次說的時候,心都有點微微的在痛。
“不對。沒有哪一個人會被所有的人忘掉,沒有。絕對沒有!”他說的這麼肯定,讓我真的有那麼一刹那覺得自己和喬巴會是一樣的,總有一天會遇到醫生西爾爾克。
我緩緩的躺下,把一直抱在懷裏的喬巴放在我身邊,躺在舞台上感受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不規則的淚痕在我的臉上交錯,我不知道除了哭我還能怎麼表達我心裏的感受。
“你可以給我再唱一遍剛才那首《祝我生日快樂》嗎?”
“好啊,我改編的詞還不錯吧。那首歌我叫它《祝你生日快樂》。我再唱給你聽。”
“好。”
閉上哭得酸痛的眼睛,聽著他的歌聲。慢慢的我睡著了,我做了一個很美很美的夢,我夢到爸爸媽媽和我還有喬巴圍坐在一起吃一頓飯,雖然爸爸媽媽的臉很模糊,但是媽媽給我夾菜的時候,我能清楚看到她揚起的嘴角。爸爸和喬巴聊的很開心,我一直看著喬巴,喬巴轉過來對我說‘沒有哪一個人會被所有人遺忘,絕對沒有!’
夢終究是夢,總有醒來的時候。
◎04
醒來的時候,我睡在我宿舍的床上,原來真的是夢,唉,我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啊,還有那首歌。都是夢嗎。
“喬琦,看不出來啊你,怎麼平時不聲不響的,竟然拐到海諾,切~”跟我同宿舍的王雅看見我醒了,就過來貌似質問我似的來和我說話。可是,她的話我是一點都不明白,海諾?是誰啊?
“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好了,喬琦,人家海諾都公主抱把你抱回來了,還跟我們裝什麼傻。真是的。”正在收拾床鋪的李鑫也來和我們搭話。
聽她們說話聽得我一頭霧水,不過她們的對話,我經常是聽不懂的,所以我也不想在意了。看看表已經9點了,社長要求我們周六的時候8:30到排練室集合,急急忙忙的整理好自己然後飛奔去排練室。
“啊!”跑得太急撞到人了,可是被撞倒的卻是我,而被我撞的人隻是掉了手上的幾張紙“對不起,對不起,我太急了,對不起。”我低下頭一個勁的忙著道歉,突然才覺得我是不是應該站起來道歉比較合適呢?正想著,卻看到了散落在我旁邊的,他掉的那幾張紙,紙上麵畫著一個抱著微笑著的喬巴玩偶正在微笑的女孩,我專注的看著畫,而被我撞到的那個人俯下身拿起掉在地上的畫,什麼都沒有說的都掉了。
無緣無故的被我撞到,那個人生氣了吧,所以才不理我的。馬上從地上爬起來往排練室奔去,“社長,對不起,我遲到了。”慌慌張張的闖進了排練室,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
“沒關係,快點換衣服吧。”
“嗯。”社長突然之間的寬容,讓我有一些受寵若驚的惶恐。
我一邊穿著笨重的玩偶裝,一邊聽著丹潔說話,“喬琦啊,剛才我們在討論咱話劇社的美女帥哥們收到的禮物,結果你的禮物一閃亮登場,徹底讓我們啞口無言了。”
“啊?我的禮物?”
“你沒看到嗎?就是站在話劇社門口的那一排喬巴玩偶啊。”
丹潔拉著我走到話劇社的門口,“看!這一排,最小的可以握在手心裏,最大的差不多跟你一樣高了,總共4個誒,表情還都不一樣,落淚、生氣、驚訝、鬼臉,咦?怎麼沒有微笑的啊。”
“真的是送給我的嗎?是不是搞錯了。”
看著掛在最大號的喬巴玩偶身上的大牌子‘把最可愛的喬8送給小怪物喬7。’
“喬7?”
“就是你唄,笨蛋。喬7=喬琦,喬8=喬巴。”丹潔仍然不辭辛苦的給我解釋著,還時不時的罵我木魚腦袋,有人追了都不知道。
沒有署名是誰送的,可是當時我隻有一種想法:等到知道了是誰送的時候,馬上還回去。
社長日盼夜盼的演出機會終於快要到了,就是學校明天的校慶。
◎05
校慶這天,所有社團都把自己看家本領拿出來,在舞台上賣力表演。終於輪到話劇社的節目了,我也突然緊張起來,腿有些微微的發抖,一向默默無聞的我從來沒有麵對過這樣大的場麵,台詞是什麼?我一會兒要跟著誰跑?跑到什麼位置?腦袋一片空白的我,硬著頭皮上了台。
演到我要跟著主角一起跑的時候,腳就是不聽話的移動不了,丹潔小聲的提醒我“喬琦,跟著我跑位就行,快點啊。”我努力的告訴自己別緊張別緊張,嘴裏不停地吞著口水,還會泛起一種有些苦澀的味道,眼睛也濕潤的有些模糊了,“喬琦!你在幹什麼!”社長在舞台旁不停地小聲催促我。我終於移動了步伐,但是。。。
“啊!摔倒了!台上的喬巴摔倒了!”
“喬巴摔倒了。”“下台!下台!”
我聽著台下的觀眾叫喊聲議論聲倒彩聲,我趴在地上不敢抬頭看場上大家的表情,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我把喬巴演繹成了一隻笨拙醜陋的怪物,喬巴也會討厭我了。
“我是怪物,天下無敵!”台下突然傳來了一個男生的喊聲,“我是怪物,天下無敵!”
是他!那個跟我說生日快樂的人!
是他!
我努力的想站起來,可是剛才摔倒時磕到了膝蓋,現在已經麻木的動不了了。可是,我是怪物,天下無敵!我不能就這樣放棄,不能就這樣失敗。
我趴在地上努力抬起頭,大聲的喊出喬巴的台詞:
“我問你,人究竟什麼時候會死?”
“是心髒被槍打中的時候?不對!”
“得了不治之症時嗎?也不對!”
“喝了劇毒蘑菇湯之後嗎?當然不對!”
“曾經我以為是被世人遺忘的時候。但是,現在的我相信沒有哪個人會被所有人遺忘,絕對沒有!”
大聲的喊出台詞,然後我把手伸向扮演我同伴的演員們“同伴!”呼喚著他們,他們一擁而上把我攙扶起來,台下的觀眾們一片掌聲,“我以為是失誤摔倒了呢,原來是演的啊,真出乎意料了。”聽到台下觀眾的喝彩,我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暫時放下了,我勉強站直繼續把節目演完,剩下的部分我都是擺設了,隻要站在主演身後就可以。可是,膝蓋的疼痛讓我濕熱的身體痛出了一身冷汗,我狠狠的咬著嘴唇,雙手緊緊的握著拳,我能感受到我身體的顫抖。
終於,結束了。
等到謝幕的時候,跑上來很多觀眾給演員們獻花還有禮物,我看著每一個社員們開心的表情,我也就覺得很滿足了。
“喬7,送給你。演得很好,很精彩。”一個穿著格子襯衣的男生,把拿在右手的微笑著的喬巴玩偶放到我懷裏。“喬7,請微笑。”
“海諾!那些喬巴玩偶都是你送的!你們!海諾!”丹潔瘋狂的衝著格子襯衣的男生喊著。
“原來,你就是海諾。。。”
膝蓋難忍的疼痛最終還是讓我昏倒了,眼睛裏,腦海中,都歸於了無限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