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背負,罪孽之淵  第七話 燕堤穀之行(後)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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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碧輝煌的殿宇內古色古香,精美飛梁畫棟,勾出富貴祥韻,周圍屏風皆繡名家畫作書墨,桌椅均以紫檀而製,降黑色澤如緞似玉,檀香嫋嫋,盈盈撩人。為不失協調,散發柔和瑩白光芒的細碎水晶燈嵌入地板,宛如一輪水中明月,踏在上麵,有種別具一格的夢幻感,四角幾顆大夜明珠發出熒熒白光,又彌補了燈光的不足,恰好照亮整座大殿。
    我和幻月隨龍桓入內,其他人則被擋在殿外。
    “小風……”等候在裏麵的三名黑色禮服男子上前相迎,外表一樣的迷人,舉止一樣的優雅,言談一樣的有涵養,然內在冷熱不一,善惡不均,謙傲不平。
    四“人”按險象度排,龍桓首當其衝,顏祺最尾。按變態度排,濮陽炫第一,十三燕最正。按陰謀度排,十三燕堪稱老大,龍桓最白。按滑頭度排,顏祺無出其右,還是龍桓墊底。
    綜上所述——
    最恐怖的是……
    最正常的是……
    我至今沒得出答案,雖說龍桓兩個末,可他千真萬確的危險分子,人身安全最無保障,時常不穩定的戰欲興起……玩不好命丟了。曾幾何時,我當了數回沙包後竟寧願回魏典的黑牢……
    “十三公子,濮陽公子,顏公子。”我慣性地笑打招呼,但是三道目光一致落向——
    “龍桓,燕堤穀什麼時候容許外人隨意進出了?”濮陽炫慵懶的怪調。名字炫,長得炫,性格太不炫。
    “他……”
    “不是外人,我是她的……”幻月望著我,非常鎮定嚴肅而莊重有力地吐出三個字,“男朋友。”
    我成功跌倒,同病相憐地看著被踩在腳下的月亮捶胸頓足:幻月性孤僻,鮮與人交友,不諳現代世事,“男友”於其乃陌生新詞也,不通達意,隻聞大寬、詩慧、秀蘿等不良之屍妄自定論,耳濡目染,遂釀此大誤,情有可原,理不可恕!!
    我真的真的來錯了,弟,姐姐加倍的想你……
    (此時,夜離正在學校某間教室:“……弗洛伊德是個理性主義者,他去了解潛意識,想要控製和征服潛意識。相反,榮格是浪漫主義者,他懷疑理性,代表著非理性的潛意識對他來說是智慧的最深根源,在他看來,分析治療的功能是幫助病人接觸這種非理性的……智慧根源……”潛意識裏,怪怪的,是夜落嗎?
    台下聽講的眾女生全體神魂顛倒。
    “你們……哪有問題?”夜離感覺毛毛的。
    “夜老師,我想問……”一位女生以迅雷之速舉手,“您是偏於理性還是偏於浪漫?”
    “……”
    “您對拜倫或裴多菲式的浪漫主義怎麼看?”
    “……”
    接連數個關於浪漫的問題後——
    “夜老師,請問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終於,一位美眉勇氣可嘉地衝口問出,眾女期待的星星眼比外麵的陽光燦數十倍。
    “……”夜老師自動進入爆發模式,幸得下課警鈴及時解除危機。)
    鏡頭拉回——
    身心俱傷的我被幻月從地上地抱起,動作輕柔,麵前四人不同程度的驚異無法言喻。
    “放我下來。”
    “你剛剛和前幾天情形相似,突然乏力,不像箭傷發作。”他以眼神交流。
    “被你嚇的。”我看到他眼中升起一種叫做茫然的東西。
    “男朋友?”十三燕深度思考,似乎任何漏洞都逃不出他的法眼——玩陰謀者的可怕之處,“如果我也說自己是她男朋友,並要求你放開她,把她還給我,你願意嗎?空口無憑,除非你能證明自己貨真價實。”像算準了我不會承認。
    “怎麼證明?”幻月坦然應對。
    “最簡單的就是kiss。”濮陽炫快人一語,興致勃勃地看戲。
    “k、kiss?!”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受驚,轉見幻月聽不太明白的呆相——好一個萌物。
    “濮陽,你能不能想個好點的?我都沒跟小鈴鐺玩過kiss,”顏祺悶悶抱怨,順而眼前豁亮,“那是不是我親了小鈴鐺,就能和她確立關係了?”
    “你得先把她搶過來。”龍桓指指幻月臂中的我。
    “哦——”顏祺領悟,“你在外麵和他交手吧?結果怎樣?”
    “我可以肯定,你不是他對手。”
    “……”
    “親……”幻月看看我,似懂非懂,“她?”
    “如果不敢,要煩請你出去了。”十三燕煽風點火,盡管能感覺出他本意就想攆走幻月,然而此話分明是在激他。
    我沉歎,跳下幻月的懷抱,懶得理他們閑著沒事幹的無聊惡作劇,豈料腰間被一個力道帶回,反射地抬頭,正好迎合他吻下來的唇,落在嘴邊,小小地淺啄了一下,很輕,很涼……
    現場觀眾懵的懵,愣的愣……死沉死沉的安靜。
    “小風,聽說你……”殿外走入一名女子,見狀傻眼。
    “對不起,我……僭越了。”他放開我,低聲說著,冰臉上毫無愧意,或許有,蓋在冰塊下。
    我考慮著一個問題:能炒他魷魚麼?繞過幻月,淡然自若向那名吊帶收腰的水綠絲質長裙女子道:“芙艾長老,好久不見。”她原是碧柔公主的貼身侍女,公主進碧仙陵沉睡期間,由她代為協助四位公子管理燕堤穀。
    “小、小風,你……和他……”饒是芙艾見過的場麵包羅萬象,仍受了不小驚嚇,很大一部分原因來自於事件的主角是我。
    “像你看見的那樣,他是幻月,我……男朋友,”我心平氣定地走向附近的長桌,端起一隻銀製杯子,溫熱的水液飄出縷縷清幽茶香,“十三公子不信,非要我們證明。”
    幾人無征兆地呆滯,漸入石化。
    “你……你是風鈴麼?”芙艾直接懷疑本人身份。
    我隻笑不應,輕輕悠悠地喝起茶——清茶潤喉,口齒餘香。
    好一陣時間,慢慢恢複正常的各位紛紛入座,芙艾還在餘震中:“小風,你真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
    “懷諾都跟你們說了?故事很長吧!”
    “主人公是一位神?”十三燕似不經意地問。
    “光明正義的神聖種族,和我們這些生活在黑暗中的邪惡族群自古勢不兩立呢!”濮陽炫靠入椅背奚落道。
    “其實沒……”我想反駁來著。
    “難怪公主殿下說你身上有種不尋常的聖靈之氣,與我們格格不入。”芙艾搶話。
    “如此,我豈不是高攀不上了?”顏祺痛心甩頭。
    “高攀?”濮陽炫諷笑,笑得很炫爛,“光是來這裏就已玷汙了她尊貴的身份,你呀,別癡心妄想了,要知道人家男友也是高高在上、受人敬仰的“神靈”一族。”
    “那隻是你……”自以為是的想法,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變態喜歡損我的興致有增無減。盡管說話調調不盡相同,我仍把他和無殤劃入同一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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