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神靈的邀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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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綠孩子驚恐地尖叫起來,雙眼露出寒光,像一頭受到刺激的野獸般朝著仇管閑“嗚嗚——”低吟著。
沒有理會孩子的敵意,這一切已經顯得不再那麼重要,現在要做的隻是結束這一切而已,想起玉辰殤賭誓的內容:神阻殺神,佛阻殺佛。
雨宴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紅潤,沒有什麼表情,全然像死去的人。唯獨眼睛飛快地眼眶中旋轉著,眼似要掙脫出來般。
“從頭到尾都是你策劃的一場騙局罷了,女媧娘娘!”仇管閑冷冷地笑道,沒有回頭,卻依舊感覺的到身後透來的絲絲寒氣。
“跟我們一起出發的,一開始起就是你吧。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雨宴在哪了吧?”
“哈哈哈……不,不是從出發開始,而是從來就是,我就是宋雨宴,宋雨宴就是我!”
“哼,你根本就是不該存在的人,為什麼還要打亂別人的生活?”
“你又錯了,所有人的生命都是我賦予的,沒什麼打亂不打亂,這些從來都是我的腳本。”
“你真的是瘋了。天玉羽衣從一開始就是一張靠吸食穿著者血肉的人皮是吧!”
仇管閑有些厭惡,“這張人皮是從你身上撕下來的,其實大從一開始你就根本不想拯救任何人,你隻想要毀掉一切而已。你之所以會派遣嗚娃達爾他們族人守護這張人皮,根本就是因為你自己也在害怕它的力量,所以你想要把它封印在永無天日的地下,什麼聖人會得到天玉羽衣拯救蒼生,什麼天玉羽衣正確的使用方法,這一切不過是你欺騙的幌子,你越是宣揚你的偉大,反倒顯得你越卑賤。說到底你也隻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仇管閑冷冷地嘲笑著,雖然笑著,心裏卻難過的打緊,曾幾何時,自己也曾如此堅信的存在,遠不會想到事實卻是如此蒼白。
“你知道什麼!是你們……是你們嫉妒我的美貌,是你們硬生生地撕下我的人皮,我要報複所有的人!”女媧發瘋似地大笑起來,“說我可憐,那你們自己又好到哪裏去!每一個人都是肮髒的存在,你們貪婪,好色,凶殘成性。而我隻不過是利用了你們這一點而已。”
“你……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還會有人活下來……”女媧緊盯著仇管閑的臉,突然嗤笑起來,“你也是可憐的人……”
“每一個人都不是完美的,哪又怎樣。我仇管閑還輪不到你來多嘴!”鋒利的劍猛的滑過雨宴的喉嚨,綠色的血液噴湧而出,濺了仇管閑一臉,不同於血液,這綠色的液體冰冷的可怕。
回過頭來,呆呆地看著兩個綠孩子,看著他們驚恐的雙眼,竟然覺得女媧說的並沒有錯,人真的很可憐。他們從出生到死亡,就為了成為一個謊言的捍衛者。
“你們難道還要用生命來繼續天玉羽衣這個謊言嗎?”
綠孩子沒有回答,烏娃達爾越過仇管閑,抗起已經沒了氣息的雨宴,女孩捧起落在一旁的人皮,兩人靜悄悄往草原深處走去。
仇管閑失笑,這難道就是自己能做的所有嗎?到頭來還是什麼也沒有改變而已。
艱難地坐在玉辰殤的身邊,望著已經泛紅的天空,低聲細語道,“殤殤,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在夢裏我看見你變成了地獄的羅刹,在我最危難的時候趕來救我,我真的很開心……我還夢到了雨宴,他變成了壞心腸的女媧娘娘,還想要我們當他複仇的祭品!我還夢到了三隻眼睛的卡吉西奴,住在地下的綠孩子,會吃人的荊棘樹……還有……還有……人……皮……”
眼皮像千斤的石頭,腦袋也昏昏沉沉的,視線變得有些模糊……
“哇這是哪裏啊?”仇管閑尖叫著跳了起來。不料馬車內的空間太過於狹小,腦袋“嘣”的一聲撞在了馬車的門框上,驚醒了全車的人。
“嗚……什麼哪裏?”雨宴揉搓著酸痛不已的全身,朦朦朧朧地坐了起來。
“咦……”用手死命地捏了一下躺在自己身邊的玉辰殤的俊臉,確定他殺人的眼光後,仇管閑笑嘻嘻地說道,“哈哈……就說是做夢嘛,捏臉都會痛的。”
“啪”地一腳將仇管閑踹下了馬車,玉辰殤黑著臉怒視著仇管閑。真是要命,臉上還在陣陣泛疼,估計已經腫的很嚴重了。
“哇……辰殤哥,這是哪裏啊?”雨宴驚奇地看著四周,天空已經泛紅,馬上就要落山了,四周都是枯樹,上麵還停留著幾隻黑色的烏冬鳥。
仇管閑揉著自己可憐的屁股,驚訝地發現這就是大家遇到卡吉西奴前所看到的景象,不管是時間,還是周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難道這一切真是自己做的一場夢嗎?
狐疑的打量著身後的玉辰殤和雨宴,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這難道真是自己做的一場夢嗎?張口想要問一問,卻聽見玉辰殤冷冷地語調說道,“快走!”
似曾相似的感覺,仇管閑屁顛屁顛地跑回馬車上,安心地坐在雨宴的身邊。
馬車飛快地奔跑著,兩邊的風呼嘯著穿過車窗,猛然家灌進了一股強風來,雨宴的麵紗被刮出了馬車。
雨宴伸手去抓卻已經來不及,麵紗早已消失在強風之中。沮喪地抬頭看著窗外,心裏埋怨著這該死的強風,那可是自己最喜歡的一塊麵紗啊。
“雨宴,你的脖子怎麼啦?”仇管閑的心一下子跌到了穀底,寒徹心扉。
雨宴的脖子上一道血紅的傷口醒目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女媧娘娘?”仇管閑小心地試探著。
“什麼?”雨宴奇怪的看著仇管閑,他從剛才開始就變的怪怪的。
雨宴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什麼也沒有啊,為什麼他要用這種眼神盯著自己的脖子。
“雨宴……你……”仇管閑分明能清楚地看到雨宴脖子上清晰地傷痕,深深的傷疤還沒有愈合,傷口周圍的皮肉還向外翻著,這明明就是自己用劍割出的傷口。
“什麼?你到底看什麼啊!”雨宴再次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被仇管閑看著的地方火辣辣的難受,像露了一個孔似的,總感覺有涼颼颼的冷風往裏麵灌。自己手摸上去時卻什麼也沒有感覺,平整的脖子沒有任何東西。
隨著雨宴不斷揉搓的手,脖子上的傷痕竟然慢慢消失,驚訝地看向雨宴的臉,一個詭異的笑容一閃而過。背後已經慢慢滲出冷汗,身子不由自主的向駕車的玉辰殤靠過去。
“啪”劍不偏不倚正好敲在仇管閑的頭上,身後玉辰殤沒有感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想什麼!”
“嘿嘿……我隻是覺得雨宴長的太禍害人間了,同樣是男人為什麼差別就這麼大呢!”仇管閑嬉笑著坐到了玉辰殤的旁邊,小聲問道,“人皮?”
隻見玉辰殤臉上閃過不悅的表情,馬上又消失不見。
仇管閑心中有些明白過來,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是夢……
“隻有雨宴他……”
點頭……
玉辰殤的眉頭輕輕皺起,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麼。
看著這樣的玉辰殤,仇管閑心裏總是有點不舒服,什麼地方錯了,不然不應該是這樣的結果才對。
“原來的你?”
“嘿嘿”仇管閑馬上明白過來,笑的格外燦爛,“對哦,我真笨,你就是你,雨宴就是雨宴!我怎麼會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呢。”
雙手搭在玉辰殤的肩膀上,一臉無賴樣,“殤殤還是你聰明啊……”
轉身已經來到馬車裏麵,左右打量著雨宴,一努嘴不高興地坐了下來,嘮嘮叨叨地抱怨著,“不公平啊……不公平啊……為什麼你們可以長的又漂亮,又聰明呢?氣死我了,我一定要趁你們睡覺的時候剪光你們的頭發,然後在上麵畫個小烏龜,在烏龜旁邊畫很多蛋蛋……你們……”
雨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剛才的疑慮也完全拋到了腦後。
嘴角微微揚起,仇管閑和玉辰殤幾乎是同時笑了起來。
“快看啊,前麵有個小村莊!”仇管閑雀躍地叫了起來。
安撫著自己受傷的耳朵,玉辰殤一記刀眼,自己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見呢。
“前麵好像有一間不錯的客棧。”雨宴指著前麵不遠處說道。
仇管閑探出身子張望,“真的啊……殤殤快點,我要去好好泡個熱水澡,然後美美地吃上一頓才行。”
馬車剛到客棧門口,店小二就殷勤地迎了上了,“客官您來的真是時候,我們這正好還有幾間上方呢。”
“哇!有的住啦……”仇管閑猛地從馬車裏奔了出來,嚇了小二一跳,隨後又從馬車裏出來一位臉戴麵紗的漂亮姑娘。
“這位姑娘怎麼長的跟天仙似地。”雖然看不到雨宴的相貌,店小二還是勤快地拍著馬屁。
仇管閑本已衝進客棧的身子,突然停了下來,折了回來,手裏多了一塊不知道從哪裏來的糕點,憤憤不平地嚷道,“造孽啊……快餓死啦!”
三人剛在一個靠邊點的地方坐下,就聽見門外嚷嚷開來。聲音很雜,也聽不清楚到底在嚷嚷些什麼,這麼大點的村莊也不會有什麼大事,於是三人安心地吃起了晚飯。
“殤殤,這是我的肉肉!”一筷子從玉辰殤的碗裏夾出了一塊紅燒肉,迅速地塞進了自己的嘴裏,得意的笑著。
雨宴背過身子,強忍住笑,但嘴角還是抑製不住發出了響聲,眼看已經瞞不住了索性開懷笑了起來。“你居然敢搶哥哥的肉,哈哈……果真有種!那肉可是哥哥吃過的……哈哈……”
玉辰殤的臉跟中毒了似地,一會兒鐵青,一會兒通紅。為了平複心情,索性不理會眼前的兩個瘋子埋頭吃飯。
剛一夾到的菜,才吃了一口,又被仇管閑硬生生地搶了過去,塞進了嘴裏,口中還振振有詞地說道,“幹什麼這麼介意嘛,要是飯菜有毒怎麼辦?我也是很委屈才吃你吃過的東西的,我可是三個人中唯一會醫術的,要是我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怎麼辦啊,再說了要是你們光榮中毒,我還可以救你們呢!”
玉辰殤的臉色已經完全從鐵青變成了慘白,“囉嗦!”心裏再次肯定了一點,那就是仇管閑絕對是自己見過最無賴的怪胎。
雨宴捧著肚子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冷靜一點立刻又會被仇管閑的話驚到,於是乎這頓飯以一種詭異的氣氛不斷進行著。
就在此時,門外的吵雜聲突然停了下來,突然安靜了下來。
“鈴——鈴——鈴——”門外傳來銅鈴的響聲,小二緊張兮兮地跑到三人麵前,小聲地問道,“這趕屍人馬上就要來了,三位客官方方不方便先回避一下……遇上了恐怕不吉利……”
“不方便,我們還沒吃飽呢!”仇管閑笑眯眯地看著店小二,一副意猶未盡的感覺。
“這……”
“沒事。”
“那客官請自便,我們就先去回避一下了。”小二一說完拔腿就溜了出去。
“麻煩!”冷冷地語調,卻聽不出什麼別樣的情緒。
仇管閑笑的更加燦爛了幾分。(殤殤童鞋,你老是這麼寵管管童鞋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