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詭異的安靜之後是一連串敲門聲。
    林若之這才發現他和某鬼的姿勢有些曖昧。
    林若之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某鬼，不理會它委屈的表情，走到門口，打開門。
    門外站著那個小孩。
    “球。”
    那是個奇怪的聲音，確切來說，那聲音聽起來有些蒼老，完全與小孩的年齡不符。但是林若之可以肯定這個聲音是從小孩那裏發出來的。
    林若之瞬間的驚愕之後，就想到那個被他們剪掉的球。
    球已經壞了，怎麼辦？
    林若之求助地看向某鬼，一個紅色的完整的皮球就滾在了林若之腳上。
    小孩直接伸出手撿起皮球，不理會林若之跑下樓去。
    “球是小孩的，那球裏的東西也是他的嗎？”想到球裏那種奇怪的蟲子，為什麼這種蟲子會跑進小孩的玩具裏呢？
    “那不是普通的蟲子，其實我開始騙了你，我不是一醒來就在畫裏的。”某鬼認真的說道。
    林若之驚訝地看著那隻鬼，他總覺得這隻鬼並不像他初見時的那般迷糊和小孩子氣，他的心中肯定深藏著什麼秘密，但是林若之不想去探究，因為那時他尚且不足取信於它。
    “我醒來的時候正躺在實驗台上，那些人給我吃的就是那種蟲子。”回憶起那些受製的時光，某鬼不自覺皺了皺眉。
    “你不是鬼嗎？鬼怎麼用來做實驗？”林若之好奇地問道。
    “他們要的實驗對象就是靈體，而那些蟲子或者說是一種蠱，就是研究對象，我見過那種蠱蟲進入人體的現象，有的人會急速縮小，就如同我們那天見到的那些畸形死亡的男人一樣。他們的真正目的不是人，而是鬼。”某鬼回憶著說道，臉上已經退去那些嬉皮笑臉，此時一派嚴肅。
    蠱蟲，這隻是林若之在一些雜書和電視劇上才見過的東西，確切來說，蠱蟲初步定義是把所有的毒物聚在一起，讓它們一起相互廝咬，最後活下來的就是蠱。
    隻是蠱蟲本就有些駭人聽聞，再加上所使用地對象還是鬼，這整件事聽起來就有些像天荒夜談了。
    但是如果實驗者本身就是個瘋子的話----
    “他們是誰？”林若之問道。
    “Tonny李和----你的父親。”某鬼看著林若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了出來。
    這件事林若之本來心裏有數，他不知道為什麼他寧願相信一個來曆不明似鬼非鬼的東西，也不去相信那個自稱是他父親的人，那是一種潛意識的感覺，早在潛意識裏，他選擇相信這隻鬼。
    其實若是仔細想來，他的那位父親也是疑點頗多。自從車禍之後，這幾年來的記憶許多也是斷斷續續的，而關於那位父親更是十分模糊。林若之僅存的印象也是很小的時候，沉迷於古物的瘋狂男人，對於妻兒也是十分溫和的男人。
    隻是十多年前的父親和現在的父親，林若之總是無法將他們聯係在一起。
    “我以為你會質疑。”看著林若之毫不驚訝的表情，某隻鬼說道。
    “我第一次住進小黑屋的那一晚看見的那個情景是真的嗎？”林若之那天幻覺中看見的那兩個人一個是他的父親，而另一個人，林若之現在想來正是Tonny李。
    “套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場景回放。”某鬼說道。
    “你在試探我？”
    “你是那老家夥的兒子。”
    “你是想殺了我的吧？”
    “是。”
    一下子兩個人都陷進沉默裏，實際上最開始的時候，他們誰也沒有信任誰。
    作為一個實驗品，某鬼經曆的，林若之大致可以想象到。所以林若之對於他對自己的懷疑無可置喙。
    至少它現在已經相信自己了。
    想到某鬼告訴自己這些的後果，林若之明白他是徹徹底底相信自己了。
    林若之心終一暖。
    林若之看向某鬼，突然發現他的怪異之處。
    它有些無力地癱倒在地上，臉也越來越紅，它的手不停地拉著衣服，一副難耐的樣子。
    這樣的某鬼是林若之從來沒有見過的，有些蒼白的臉上此時突然染上一抹醉人的紅，本來生的好看的某鬼此時透出一種醴豔之色，格外動人，林若之喉嚨一動，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林若之有些羞赧的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而且這種變化是對著一隻鬼，還是一隻男鬼，林若之頓覺無地自容。
    但是看著那隻鬼難受的樣子，林若之有些擔憂地想要靠近它，卻被他揮出了幾米遠。
    “你怎麼了？”林若之呆呆地看著幾步遠的某鬼，問道。
    “那隻蠱的作用原來是這樣的，至於如何，你不是都看到了嗎？”
    某隻鬼咬牙切齒地說道，但是在林若之聽來他的聲音軟軟的，甚至還帶出些許的呻吟，林若之身體不禁又熱了幾分。
    “你不會---”那隻鬼看著林若之的樣子，心中一駭，但卻有一種莫名的渴望，它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聲音很快湮沒在由蠱蟲引起的情潮裏，發出一陣難耐的呻吟。
    林若之看著某鬼這個樣子，再也顧不了許多，低吼一聲，一把撲在某鬼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