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身世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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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五好丈夫我那絕世好男人爹,看到心心念的人兒麵露幽怨之色馬上拿腔作勢“娘子,為何麵露不悅之色,可是為夫的不是,小生這廂賠禮了”一段京劇念白從嘴裏溜了出來。那做派逗得娘忍俊不禁,一掃萎靡之色。我心生豔羨不知自己何時擁有這樣一個良人。吃了餃子,爹爹出去應酬,身為鹽商有些虛與委蛇的場麵還是有的。爹爹走後,娘帶著我去了他們夫妻二人的屋子。剛至房門,一股杜若的香氣撲麵而來,“山中人兮芳杜若”杜若是高潔之花,想必娘便是爹爹心中的杜若。走進屋裏,但見屋中陳設未見奢華,隻見清雅。觸目的物品件件都是精致絕倫,娘拉著我走到一處榻前“葉兒,你最愛在這榻上嬉戲,快、娘幫你脫了鞋子。”“不用,葉兒自己可以。娘,您先坐下。”我看著那榻有些猶豫,怎麼看那看著寬約兩米、長約三米、後背雕花刻竹的榻,都是石頭做的。雖說屋裏有暖氣,暖意洋洋可也不能數九寒天的坐到石頭上,我可是最怕冷得,況且又不是古墓派傳人幹嘛和石頭這麼親密。我在那裏糾結,娘不知什麼時候換了衣服,雲錦灑金起肩緊腰飛裙長袍,裙子的右翼起到前胸用綠線繡有一支百合,兩朵恣意怒放的百合盛開在前胸,精巧而秀雅。這樣的裝扮更顯得那人兒的容色絕雅清麗,此時“伸手笑雪黑”得柔荑拿著一件紫貂做的衣裳,走到跟前吹氣如蘭“葉兒,你爹爹前日命人做了一件鬥篷,快來試試合適不”呆呆的我被娘脫了鞋子抱在榻上,這才清醒。心想:莫不是狐妖轉世,怎麼如此的妖孽,男女通吃。“你看,這麼薄的鬥篷,還穿著褻衣,小蘭這小蹄子愈來愈粗糙,該好好調教了”“娘,不怪小蘭,是我急著出來,您別責罰她,好不好嘛!”我打斷娘的嘮叨,趁機撒嬌。說話間娘為我穿好鬥篷,紫貂的質地上身便有一股暖意包裹我,領子是一個白狐狸,狐狸嘴和尾巴咬合就吸住鬥篷,好精巧的設計,好看又實用。娘左右打量一番“我的葉兒將來一定是個國色天香的美人,你瞧現在都看的我目搖神迷。”這話要是放在小蘭嘴裏,我絕對坦然接受。可是被娘這種幾千年才出現的極品稱讚,怎麼聽都有調侃之意。我不依了抱著娘的脖子“娘笑葉兒,葉兒有娘十分之一的容顏,就足矣。”娘倆調笑一陣,一起滾落在榻上。觸手隻覺溫香軟玉,石頭是暖的,難道是傳說中得暖玉,這麼大塊的暖玉要值多少錢。“葉兒,你把鬥篷脫了,蓋在身上。本來溫玉床是不用蓋東西,貼身睡著有強身健體之效。不過你穿著褻衣,怕你著涼。”娘的鶯聲證實我的想法,是暖玉,爹爹好有錢。娘的貼身丫鬟錦瑟端來點心、果脯、水果、瓜子等物品擺在榻上的矮桌上。娘瞅了一眼“錦瑟,你吩咐廚房做兩碗燕窩羹。做好後把前日雲南送來的桂花露調幾滴,送上來。”淡淡地語氣卻透著威嚴,主母氣勢顯現。娘靠著大紅金線蟒靠背,我依著石青金線蟒引枕,愜意的躺在榻上。不一會,錦瑟端著燕窩羹走了進來,輕輕放在桌上“夫人、小姐請用”說完立在一旁。娘直起身子看了看“葉兒,快起來,涼了喝了不舒服。錦瑟,你吩咐廚房下午吃涮羊肉,讓他們準備著,老爺回來就用膳。我和小姐嘮嘮嗑,不叫就別來伺候。你和梅香、秋菊他們也聚聚,就給廚房說老爺吩咐給你們做些好菜,把那壇葡萄酒賞你們麼了,悠著點別喝多了,老爺回來又惱了,去吧!”錦瑟一聽“是”答應一聲,眉飛色舞的跑了。娘笑著說“看看這小蹄子,平日裏周正的,給點臉,就張狂起來”“那也是您對她們和善,要不也不敢如此”我也笑著說。拿起勺子嚐了一口燕窩羹,入口香滑,桂花的香氣沁入心脾。娘也一勺一勺的喝著,動作優雅、高貴,喝湯都能自成風景。想起那日的狼狽,我也照貓畫虎,學這樣一勺一勺的喝著,直覺告訴我娘有話要說。喝完羹,娘遞給我白色真絲帕子擦嘴。擦完嘴,放下帕子,卻見帕子角上繡著乍一看似是一株懸崖上的藤蔓,實際卻是一個連綿的“葉”字,整個字宛如絲蘿,嫵媚風流,細看一撇一勾,卻是冰刃霜鋒。娘看到“我繡的,你爹爹、我、你的衣物,用品上都繡著。葉兒,我講個故事,你可願聽?”“好啊,好啊。葉兒最愛聽故事了,娘快講來。”“明崇禎年間,蘇州田家村有一戶刑氏人家,家中有兩個相差四歲的女兒。姐姐刑寒字宛煙,妹妹刑沅字畹芬。家中貧寒,但兩個女兒卻長得天姿國色。大女兒十歲時,刑夫得了重病,家中無錢醫治,恰好一日來了一個柳姓波斯珠寶商人求宿。那珠寶商人看到姐姐伶俐機警,就提出出錢為刑父醫治,但把姐姐認作義女隨他經商。夫妻二人看那商人出手闊綽,人也一身正氣,便允了。待刑父身體好轉,姐姐就隨義父來到揚州。義父家中有一字,名叫柳墨軒,比宛煙大兩歲。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義父看二人情投意合,宛煙又長的極美貌,等宛煙十五歲及笄就給二人完婚,婚後二人很是恩愛。兩年後生了一對姐妹花。姐姐柳靜宛,妹妹隨母姓刑曉宛。妹妹就是為娘我。”我聽完恍然大悟,難怪家裏珠光寶氣,原來做珠寶生意,看來娘也是個富婆。“想來多虧了柳老爺帶母親出來,那個妹妹畹芬就沒那麼幸運。還未成年,已成絕色,被一紈絝子弟垂涎,幾番上門求親無果,惱羞成怒,糾結潑皮打上門去,可憐二老重傷不治而亡。妹妹也被賣入秦淮成為歌妓,改名陳圓圓。”有了之前的猜測,到沒怎麼驚訝,現在知道娘的容貌來自於誰。忍不住發問“娘,姥姥為何不接濟他們。”娘遲疑一下:“因為之前柳老爺留下的錢財,足夠他們豐衣足食過一輩子。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姥姥知道時已經為時已晚,這也是姥姥心中的痛。”一想也是,那時通訊多麼落後。娘鄭重其事的看著我:“娘要謝謝葉兒。嫁了你爹爹,夫妻恩愛、家境富裕本應無憾。可每每想起姨娘,總覺得矮人三分,你爹爹也時常勸解,我認為是為了讓我釋懷。今日你這小人兒才真真的除了我的心病,是不是要好好地謝謝葉兒。”娘眼波流轉,似喜似羞明明已為人母,卻帶著處子的嬌羞,櫻唇微抿,真正千種風情。“娘,我是您女兒,您還這般客氣,又不費力氣,你不嫌囉嗦我多說幾句無妨,還說謝謝,你是要折殺女兒嗎?”我也咬文嚼字“娘一定很像姨姥姥吧!”很想知道陳圓圓長相如何。娘想了想,不好意思的回答:“我沒有姨娘的風韻”聽了娘的回答,我驚住了“娘都美的沒邊了,還不及陳圓圓,她該有多美!”終於理解吳三桂的“衝冠一怒為紅顏”,換了我也會為美人赴湯蹈火。“姨娘再美又如何,出身不好。吳三桂封了平西王,還不是以出身不好,從新迎娶了正房。姨娘一氣之下入了庵堂。葉兒,以色事人難保長久,一定要找到那個白首不相離的良人,現在和你說這還太早,唉!”娘長歎一聲,不在言語。是啊,曆史上以色事人的美人不勝其數。“生女無怒,生男無喜,獨不見衛子夫霸天下”有名的衛子夫不也落得個草席裹屍的下場。想到此處,又聯想到娘的境遇,哀淒的無法言語。屋簷上的雪化了,一滴滴落了。屋裏聽那聲音,更覺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