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血淚控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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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吼聲“嘶啦啦”幾聲絲綢破裂聲音傳來,看來那個讓爹爹怒發衝冠的罪魁禍首已經被就地正法。什麼事能使平日氣定神閑的人兒失態如此?確定以及肯定和娘有關。我在床底扮柯南,用咱那聰明的大腦小小的推理著。‘你竟會相信皇上他老人家。當初母後臨去時,他答應母後不稱帝並解散死士,讓我和你一樣隱姓埋名做一個平民。他做到了嗎?對故去的人都可以言而無信,何況你我乎?’祖一峰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此事我絕對不同意’爹斬釘截鐵的回答。‘六弟,從小咱們倆一起在母後跟前長,雖然你我不是一母同胞,可是勝似手足。當初三王、四王、五王早早夭折,還是太子的皇上親自選了三歲的我入住太子府。名義上陪你讀書,實際是保鏢和替身。母後可憐我小小年紀父母雙亡,每日裏為了練功渾身傷痕內內,對我猶如親生。你八歲被送到葉大叔府上,隻剩我一人承歡在母後膝下,她把對你的愛全部傾注在我身上。她老人家是一個多麼美麗、善良的女人,可是她為了不拖累我和皇上,自焚而亡。今時今日你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可以斷然拒絕,那麼那些為了保護皇上和你們朱家而死去的人,就沒有心愛的人兒嗎?你在這裏妻賢子孝,錦衣玉食的時候,他們和家人又過的什麼日子你知道嗎?你以為讓綰兒去,我就不痛嗎?她也是我心愛之人,我的情不比你少。康熙不死、大清不滅,還有多少個刑姨被抓、多少個柳伯父被火焚。滿人是關外蠻夷,不懂禮教,不尊孔孟,是畜生。你還記的皇爺爺的那些妃嬪、宮女沒來得及自盡的全被糟蹋了,不管老少隻要是個女的。最美的蓮妃,不想死想偷偷跑回老家,還沒走出宮門就被抓了,被一千多個清軍官兵整整糟蹋了十幾個時辰,輪奸致死,屍首慘不忍睹。還有咱們最小的十七妹昌平公主紅玉,皇爺爺最喜歡的。說她長得像姑姑長平公主。當時爺爺自盡時就在爺爺身邊,爺爺本想把她一劍刺死,離家好幾年的長平姑姑出現救了她,但姑姑的左手臂也沒了,到現在紅玉和姑姑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你當時不在宮裏,沒有親眼看到那些慘絕人寰的情景。我是親身經曆,我是什麼人殺人不眨眼的殺手,都痛哭失聲,你能想象嗎?皇上也是萬般無奈才出此下策。六弟,為了死去的朱家一百六十口、為了化為灰燼的母後、為了柳伯父和刑姨、為了千千萬萬的漢人,一峰跪求’祖一峰直直的跪倒在爹的麵前。在床底的我被祖一峰這一段血淚陳詞震驚了,手帕上的事情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我那死性不改的皇爺爺,要用三十六計中的美人計去誘惑行刺康熙,主角當仁不讓是我娘。‘我呸。一幫老爺們都幹不成的事,竟讓一個弱智女流去,畫個圈圈詛咒你朱慈煥。也不是個好鳥’憤憤的腹語誹謗,氣的我都說粗話了。
葉青羽也被祖一峰的血淚控訴驚呆了,幾乎不能自持,順勢倚在桌案邊,指著祖一峰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手無力的垂下。‘完了,爹被擊敗了,他要妥協嗎?不行,不能讓娘去。電視劇裏演過,那個給康熙下毒的妓女死了,一定要阻止他們這群瘋子,我可不想才見到彩虹就下油鍋。’心動不如行動,我麻利的爬出床底。爹爹頹廢的坐著,祖一峰泥塑般跪著,而對我這個從床底不期而至的人兒視若無睹。‘太傷自尊了。’我三兩步跑到爹麵前,拉住他的手邊搖邊說‘爹爹,您不能答應,娘若去了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你那麼疼娘,一定不會答應是不是?你答應葉兒好嗎?葉兒求您了,葉兒不能沒有娘。葉兒想和爹娘永遠在一起’說著說著,想起現代的家人,如今相隔幾百年不知他們好不好,不由得百感交集放聲痛哭起來。女兒撕心裂肺的哭聲在葉青羽耳邊回蕩,如炸雷轟頂,心神顫抖了,俊雅的臉上猶豫、憤怒、彷徨幾種神色輪番閃現,終於眼睛裏流露出堅定的光芒。看到爹爹終於定下心來,我提的一口氣鬆了。祖一峰也猜透了葉青羽的心聲,馬上磕頭如搗蒜‘六弟,你能護妻兒一時不能護一世。邢姨都多大年紀,容顏都被多海覬覦,何況綰兒。葉兒又長成這般模樣,你能保證他們娘倆永遠不被他人看到?隻有永訣後患,殺了康熙,重建大明王朝。而且這次天時、地力、人和我們全占了,大事何愁不成。你放心我就是拚了性命也會保綰兒周全’‘還真是信誓旦旦,您既然有完全之策,幹嘛不讓自己老婆或妹子去?’我不屑一顧的擠兌祖一峰。‘葉兒,對三叔不得無禮’爹作勢嗬斥,輕輕一句不再言語,玩味的神情看著祖一峰,等他回答。祖一峰不再磕頭,直起身子,擦了擦出血的額頭,狠狠的看了我一眼,不慌不忙的敘述‘皇上已經和平西王吳三桂、平南王尚可喜、靖南王耿精忠聯合並歃血為盟,康熙一死共同起兵。不僅如此,皇上還派人去了蒙古策反察哈爾。這段時間老天也幫忙,江南水患災民流離失所、西北大旱顆粒無收。台灣的鄭家也蠢蠢欲動,康熙此時內憂外患,正是我們舉事之際。不戰而屈人之兵,乃上上策這可是六弟你說的。機會稍縱即逝,千載難逢啊。而且還牽扯綰兒的父母,你又怎知綰兒不會同意呢?古有範蠡為越國百姓進獻西施,成就千古美名。今亦有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而遺臭萬年。六弟,三思而行。我也想讓靜兒去,可她偏偏毀容了。可惜我祖某沒有貌若天仙的妹妹,若有一定為了大明的百姓而獻之。再有皇太極為了收服洪承疇,連莊妃都舍了,我們秉承孔孟之道的大明皇室不會不及一個蠻子吧。’這一番有理有據、博古論今的陳訴,不由我暗暗稱讚。祖一峰如果在現代絕對是演講家,煽動性真強。‘三郎,峰哥說的好。為了母親我願前往,你別再猶豫了,就應了父皇吧,他老人家為了我們也煞費苦心’娘清柔哀婉的聲音在屋裏響起。我們都被祖一峰的演講吸引,沒注意娘何時來的。短短幾個時辰,娘的氣質仿佛變了。幾個時辰前,娘就是一個沉浸在幸福裏的小女人,甜蜜就像花兒在她的眼底眉梢綻放。此時此地那個小鳥依人般得柔弱女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眼裏閃著怒火,嘴裏含著痛苦,眉宇間閃動著剛烈之氣的女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