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三章 玉樹臨風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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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透過那糊著雨過天青色蟬翼紗的紗窗靜靜的看著,那紗輕薄如煙,冷冽的風吹得那輕薄的窗紗微微鼓起。風吹過樹葉的聲音漱漱,像是下著小雨。那聲音隔得那樣遠,仿佛是在遙不可及的彼岸。窗外不知名的花兒綻滿了欲待吐蕊的點點金黃,一縷若有若無的梅花香在屋裏纏繞。“葉兒,在想事情”溫文爾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轉頭看去,一個玉樹臨風的男子站在門口。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藍的上好絲綢,繡著雅致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翩翩公子的形象,那笑容儒雅而親切,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狀的眼睛中間,星河燦爛的璀璨。腰係玉帶,手持象牙的折扇。他就站在那裏,沒有任何的動作,卻有淩駕於萬人之上的氣勢。這個帥哥絕對是我的爹,一定要發揮演技,討他的歡心,他可是我在這個時代的衣食父母。於是乎我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小手向他伸出,嘴裏嗲嗲的叫著“爹爹,抱抱”。這一招果真有效,葉清羽三步並作兩步跨到麵前,把我抱在膝上,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聽你娘說,葉兒從假山上摔了下來。讓爹瞧瞧把那摔了”“沒事,虎父無犬女。”我趕緊一個馬屁遞過去。“哈、哈哈,不錯虎父無犬女,不愧是我葉家人,有氣魄。”瞧我爹那意氣風發的樣,就知道這個馬屁拍的多正點。“三郎和葉兒說什麼呢?這麼高興,說說讓綰綰也樂一樂”柔媚宛轉的聲音,不用說我那傾城傾國的娘來了。我爹回頭目光柔和看著我娘,兩人四目交投,眼光中都流露出愛慕歡悅的神色。“桐花萬裏路,連朝語不息”我情不自禁念出(子夜歌)中詩句。“聽聽咱們的葉兒將來肯定是個才女。”我爹驚喜之極“綰綰,你把女兒教的這麼好”說完,一隻手抱著我,另一隻手溫柔的攬住我娘。“我不想葉兒成為才女,(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但願葉兒能像我這麼幸運”娘幽幽說著,頭輕輕的靠著爹的肩膀,一家三口好溫馨的天倫之樂。我感動的熱淚盈眶,在現代媽媽和爸爸為了養家糊口,把我和弟弟從小寄養在別人家,小時候可享受不了這種溫馨場麵。快樂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在心裏慢慢的,悄悄的開放,此時此刻隻能用四個字形容(歲月靜好)。“咕嚕、咕嚕”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爹和娘笑著看向我。我不好意思的揉揉肚子,撒嬌起來“你們隻顧恩愛,把葉兒都忘了,我餓了”“是爹爹不好,咱們去用膳”爹就抱著我摟著娘向外走去。隻見院中香煙繚繞,華彩繽紛,因為過年,處處燭光相映,時時細樂聲喧。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佳木蘢蔥,奇花灼灼。遠遠便聞得一陣清香,縈縈繞繞,若有似無,隻淡淡地引著人靠近,越近越是沁人肺腑。行不多遠,一層竹籬花障編就的月洞門,門上題字(梅園)。可能剛剛下過雪,園中的積雪並未有人掃除,剛停了雪,凍得還不嚴實。爹和娘小羊羔皮的暖靴踩在雪地上發出輕微的咯吱咯吱的響聲。園中一片靜寂,隻聽得他二人踏雪而行的聲音。滿園的梅花,開得盛意恣肆,有紅、粉紅、白色。紅色的梅花豔若桃李,燦如雲霞,又如燃燒的火焰、極為絢麗,頗具感染力。粉紅色的梅花如情竇初開的少女的麵頰,帶著十二分的羞澀,如描似畫,柔情似水。置身其中賞心悅目,遐思無限,流連忘返。白色的梅花如銀雕玉琢雪塑,冰肌玉骨,是那麼清麗超然,清雅脫俗,清白無瑕,清正無邪,令人望之肅然起敬。花瓣上尚有點點白雪,晶瑩剔透,映著黃玉般的蕊,殷紅寶石樣的花朵,相得益彰,更添清麗傲骨,也不知是雪襯了梅,還是梅托了雪,真真是一個“風遞幽香出,禽窺素豔來。”的神仙境界!“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爹和娘異口同聲吟出,相視一笑。“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我也情不自禁的出口成章。爹娘驚訝的看看我,爹爹用力摟住我和娘,激動的說“嬌妻陪伴,愛女在懷,一家人琴瑟相依,縱然沒有這萬裏河山,夫複何求?清羽此生足矣。”說完朗聲大笑,直笑的樹上的雪花唰唰的掉落。走進屋內,收拾很是別致。四麵皆是雕空玲瓏木板,或“流雲百福”,或“歲寒三友”,山水人物、珍禽花卉。或集錦,或骨器,千種百樣,皆出自名手雕鏤。真是花團錦簇,美不勝收。中間擺一紫檀雕成的大桌,地下兩溜十六張楠木交椅。四邊各站著幾個穿紅綾襖青緞掐牙背心的丫鬟。見到我們,其中一個趕忙走上請安“老爺夫人小姐好,晚膳已備好,伺候用膳。”說完就來接我,“不用抱,爹爹我想自己走”我急忙說道。“好啊,葉兒,長大了”爹爹把我輕輕放在地上,我一溜小跑走奔向飯桌,心裏嘀咕“上帝呀,我都快餓死了”。“梅香,招呼著小姐,別摔了。三郎,葉兒真的餓壞了。小蘭,伺候小姐”娘發揮著女主人的威風。小蘭站在我身邊,不停把盤子裏的菜加進我的小碗,而我頭也不抬的,隻顧大塊朵兒。“慢點吃,別噎著”娘細聲細語的叮囑。風卷殘雲般填飽肚子,這才抬頭看了看桌上的菜。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桌上琳琅滿目,擺了滿滿一桌。心說“爹呀,有錢也不用這麼顯擺,會出事的,一點都不含蓄”“葉兒,怎麼不吃了?不合胃口?秋菊,把廚子叫來,小姐想吃什麼,叫他從新做來”爹淡淡的吩咐,秋菊卻臉色都綠了。“爹爹,我吃飽了。這些菜都很好吃,隻是葉兒覺得太多了,吃不完,很可惜。據女兒所知,皇帝老兒每頓才吃九十九道菜,咱們家有過之而不及。”說完這番話,秋菊的臉色好多了。爹擺擺手,丫鬟們都退下了。他卻看著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冷冷的“皇帝,難道我就不是?”臉上流露蕭殺之氣,把我嚇的撲到娘懷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娘用手溫柔的拍著我,亦溫柔的說“清羽,你瞧把葉兒都嚇哭了。別在想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現在多好,一家人其樂融融。”爹仿佛從夢中驚醒,“綰綰,對不起,又讓你擔心。葉兒,是爹爹不好。爹爹陪你去放煙花好不好”爹抱歉的說著。娘了然的撫了撫爹的肩膀,我也隻好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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