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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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來得很快,吃過晚飯我便在客廳看電視,安晨遠坐在旁邊翻著雜誌,安沁遠則拿著掌中寶在玩遊戲,原本和諧的氣氛忽然被打破了。安伯母的聲音從飯廳傳來,夾帶著濃烈的怒氣,我們三個對視一眼,連忙起身趕了過去。入目是石淼淼垂首立於一旁,石姨伸手護著她,而母女倆的麵前則站著怒氣衝衝的安伯母。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簡直就是真理啊。本來一山就不容二虎嘛,更何況還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吵架乃是必然產物。
“媽,怎麼了?”安晨遠詢問道。見我們進來,安伯母斂了些許怒氣,指著石淼淼說:“她!偷偷摸摸進雪兒房裏偷東西,被我抓住了還不承認。”護女心切的石姨跨步向前道:“你憑什麼說淼淼偷東西?證據呢?你倒是把證據拿出來啊!”。
“我就是證據,我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不成?”安伯母氣憤地回道。
“親眼看見?”石姨冷笑了一聲,“別以為我不知道,打從我進門的時候開始你就怨氣橫生,仗著我們在這個家孤立無援就處處打壓我們母女,這次又冤枉淼淼,誰知道這是不是你耍的手段。”
“你瞎說什麼?!”安沁遠揚手就要衝上前打人,安晨遠連忙拉住他。麵對這□裸的挑釁,安伯母徹底爆發了:“好!我今天就把話撂開了說,當初要不是我們兩口子吵架,能有你見縫插針的份?你趁著我離家,挑撥我們夫妻關係,害我失去孩子,這不是你耍的手段?你別忘了這個家的女主人是我。要不是當年看著你們孤兒寡母的可憐,不管安承有多愛你,像你這種沒名沒分的人都要睡大街!”。
“好啊,你現在拿女主人的身份來壓我了,想把我們趕出去了,好,你趕啊,趕啊,趕啊!”石姨歇斯底裏地吼了起來。
就在這時,安伯父中氣十足的聲音天籟般響起:“吵什麼!不要過日子了?當著孩子的麵,丟不丟人啊你們!”一瞬間大家都住了嘴,場麵一下子得到了控製。安伯母冷冷地“哼”了一聲,安伯父指著安伯母和石姨說:“你和你跟我來,其他人回去睡覺!”。我不知道安伯父是用什麼辦法平息了兩個女人之間的恩怨,反正第二天早上大家又坐到了同一張桌子上吃早餐。我看了看晨遠,無聲地傳遞著信息:你們家好複雜。他看了我一眼:別說了,我都覺得頭大,趕緊吃吧,吃完上學去。我點點頭,回了他一眼:你也快點吃,咱倆一起走。
“嗯哼!”安伯父清了清嗓子,“晨遠,雪兒,你倆眉來眼去地幹什麼呢?”我暴汗!瞧您這用詞,“眉來眼去”?您真有才!果然,大家都停止了吃飯,轉而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和晨遠,石淼淼更是眼神中帶著無數尖刀,我頓時覺得脊背生寒。安伯母笑吟吟地看著我說:“晨遠跟雪兒確實很配啊。雪兒,我跟你伯父都不是封建的人,年輕人嘛,可以理解的。”
“不是啊,我。。。”我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得住了嘴。
“嗬嗬,你跟安晨遠的確挺配地嘛。”路雅聽了早上的那場鬧劇,捂嘴笑道。
“喂,又沒有良心啊,我的境地都如此悲慘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落井下石!”我耷拉著腦袋趴在桌子上,“這個死莫言,我都離家這麼久了也沒見來接我回去,可憐我還要被所有人欺負。”正當我感歎命運多桀地時候,路雅用手肘撞了撞我:“別感歎了,曹操來了。”我扭過頭:“什麼曹什麼操啊?”看青來人後,我立刻跳了起來,蒼天啊,你終於還是聽到了我的禱告,莫言來了,莫言來了!此時此刻,我的心情無比激動,我在思量著是不是該感謝CCTV、感謝MTV。
我撲上去就要抱他,“啊,親親愛愛的,你終於來了!”莫言被我突如其來的熱情嚇到了,身子往旁邊一挪,我就撲了個空:“幹什麼呢你這是?”我拉著它的衣服:“莫言,你是來接我回去的吧?”
“誰說我來接你回去的?我隻是路過這裏,順路進來看看罷了,怎麼?想回家了?安家不好?”
我突然有種被人敲了一悶棍的感覺:“不是不好,是我想你了嘛,拜托你了,把我接回去吧,咱老是住在別人家裏給人添麻煩也不好嘛,對吧?”我開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莫言往後退了一步,戒備地看著我:“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你會覺得不好意思?鬼才信你!”我氣極,但轉念一想,我不能發火,畢竟咱還又求於他呢,要是他不接我回去了那我豈不是虧大了?我耐著性子笑說:”人家也是女孩子嘛,當然會覺得不好意思啊。“莫言挑了挑眉,上下打量著我說:”我看你是接受不了他們家的某些人。”我的笑臉一收,翻了個白眼:“知道還問,你到底接不接我回去啊?要是不把我帶回家,我就離家出走!”以旁的路雅被我變臉速度之快嚇到了,嘴巴張得老大。莫言笑了:“發布法學後吧行李收拾好,下了班我去接你。”“好好好,你一定要來啊。”我特以囑咐。他拍了拍我的腦袋,笑著轉身離去。“這下好了,你終於可以回家了,再也不用愁眉苦臉了吧?”路雅笑道。“那是當然,啊!解放了!”我撲上前以把抱住路雅,在她臉上狠狠親了一口,兩個女孩笑成一團。
玩還是那個莫言果然如約來接我回去,安伯父跟安伯母不舍地送我上車,還一直說著要我常來玩。我聽了心裏滲得慌,這麼戰火紛飛的家庭,我哪敢常來啊?嘴上卻笑靨如花地回答著“是”。
剛進家門,陳姨便忙著為我做好吃的,陳叔更是笑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看到如此樸實的夫妻倆,我的心裏也覺得十分踏實,十分溫暖,家的感覺就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