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人間之八 此生此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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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八點。
難得,這麼早坐在桌前。
適才,踱過微霧的街道。
手冰涼。指甲光禿禿的。
像街角慌亂的寒風裏的枯枝----掙紮在對春雨的渴望裏。
睡眠不好,最近尤甚。
許是缺少鍛煉吧。
想起昨晚。
因事與友一聚。
薄酒兩杯,毫無醉意,居然有些小得意。
八時半,精神抖擻地凱旋而歸。
換鞋時,恍惚想起途中手機震動過。
掏出細看。
不低頭則已,一低之下,胃仿佛被撞了一下,狠狠地。
赤腳奔向洗手間。
嘔也!
這一番翻江倒海,膽汁都要被嘔出來了。
跟著下來的,為何還有洶湧的淚。
好像勉強支撐起來的堅強,從高空墜落----耳中聽得見那巨響,轟的一聲,支離破碎,片瓦不存。
何時這樣過!
那廂聽見動靜,奔過來。
問:怎樣。
無力回答,伏在洗臉盆上,不停地嘔。
他一把撈起我,試圖抱在懷裏。
沒想到,某勁大得很,竟一把推開了他---他後腦勺狠狠撞在了牆壁上。
我還能笑:我沒事,也沒醉,隻是有些難受。不礙事,不礙事。
然後,從容地洗臉刷牙。
倒在被窩裏。
大約兩小時後,終於睡死過去。
瞧,某記得一清二楚,是沒醉吧。
怎樣,那誰,你過來,與俺碰一杯,何如?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