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是戰前的號角聲。
    意思很明顯：哥幾個，振臂衝鋒吧！
    左眼發出預警，微疼。
    疼得不幹淨利落。時不時地來一陣，伴著淚花滾滾。委實折磨人。
    於是，狠命休息幾日。
    上午。去精益。
    照例先驗光。
    左眼500，右眼425。
    偶賣糕的！
    許久以來，我的左右眼，它們一直像本分的夫妻一樣偕手注視前方，風雨不棄。情深得很。
    它們在500度這個境界裏，已經並肩站立了十五年之久。
    但今天發現，右眼已經背叛了左眼----它，它，它居然後退了足足75度！擅自！
    難不成，右眼有“高處不勝寒”之惶恐？誠然這個500度的境界不高亦不低。
    何時開始的？
    始於右眼第一次輕微模糊？還是始於左眼那第一次疼痛？
    它們本來隻有69mm的距離，空間上。誠然這個距離對於一般的左右眼來說已然算遠。
    這下子，可是隔了千山萬水了，無形之中！
    因為右眼的背離，所以左眼疼了起來？
    抗議？
    抗議無效！
    右眼，已然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地漸行漸遠了！
    左眼，你就乖乖認命吧。
    學學那康橋下的柔波，不動聲色地，微笑著，流淌下去，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