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寧相忘 第49章 突如其來深情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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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衛東就近在咫尺,目光卻顯得遙遠而幽深,“你總是這麼淡淡的表情,在想什麼?”
我微怔,抬頭看看他嚴衛東,他唇邊勾起一抹輕笑,轉身走向窗邊,“你知道嗎,我在韓國聽說航班出事後瘋了一樣地想見到你,想知道你的安慰,這樣的感覺對我來說很新奇很特別,我從來沒試過會為了一個女人而牽腸掛肚。”
他身後的陽光給他周身染了一層金黃的影子,纏綿繾綣的話像是柔軟的花瓣,隨著微風,輕輕落在我臉上,成了兩朵紅雲。
我知道我現在應該什麼也不聽,馬上起身走出去,可是麵對他的柔聲細語、脈脈溫情,我竟然生出幾分不舍和貪婪。
“當我在你門口等了一晚上終於敲開了門,把你抱在懷裏時,我當時就再也不想撒手,可是你是那麼平靜,就連你在流淚的時候,眼神裏都帶著據我於千裏之外的涼薄!”
嚴衛東說著說著,聲音變得輕飄無力,像是從一卷陳年字畫上抖落些灰茫茫的塵埃,灑在我心上,怎麼摸也抹不掉。
“我好像已經開始喜歡你了,我不知道這種感覺會維持多長時間,所以我要在這個時候告訴你。”幾分熱灼和柔情衝淡了他眼底的清淡,唇角微微上揚,蕩開一抹柔和的微笑。
“不要說這些,喜歡不喜歡那是你的事,我不想聽。”我的聲音輕輕的,帶著連我自己都捉摸不定的緊張和慌亂。
嚴衛東輕抬著棱角分明的下顎,緩緩走來,“對,那是我自己的事,可是我要你知道,我才剛剛開始這種感覺,你不能讓我停下來,即使結束,叫停的那個人也隻能是我。還有,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所以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我隻要你知道,我嚴衛東喜歡你。”
他越來越近,我的心越來越慌,聽著這麼直白袒露的話,心裏感到一陣悸動,又一陣糾結的惆惋。他說不需要我做什麼,卻不知道這些話已經讓我承受不住!
嚴衛東在我麵前緩緩蹲下身去,竟然柔情萬種地牽起了我的手,說:“葉歡,我知道你心裏的故事,從你第一天來鴻翔上班我就知道你是什麼身份,我也不想把心思放在你這樣女人身上,可是不知為什麼,我會不受控製地想你、、、、、、”
我霍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抽回了手,無情地打斷他的話,“不,你別說了,我不想聽。”
“你要聽,因為我還沒有說完。從小到大我都是一個人,我已經習慣了隻想著自己,現在要我在說什麼做什麼的時候去考慮別人,我一時還做不來。我不喜歡有別人幹擾我的思想,影響我的判斷,我要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可是,”嚴衛東緩緩起身,眼底湧上一層深不見底的幽深的光芒,“可是我才發現最不能掌控的是一個人的心,因為你,我現在的生活開始混亂,你知道嗎?”
我的心咚咚咚跳得愈加慌亂,嚴衛東怎麼可以如此沉著冷靜地講出這樣一番話,聽得我都不敢看他的眼睛,攥著已是汗涔涔的手心,隻感到腦子裏嗡嗡地響。
我們不相熟的時候,見了麵總要吵,現在熟悉了,卻又隻是他一個人在說,我每每總是這樣默默地聽著。
“我以前也說過的,我是這裏的老總,我要對嚴家近百年的基業負責,要對這裏的員工負責,”嚴衛東看著我,頓了頓,說,“所以,如果兩個月以後我還是這樣不能安心工作,那麼我就隻能辭退你。”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沒有非要留下來,上次如果不是你拿劉夏威脅我,我早就離開這了,你想辭掉我,隨時可以,不用等到兩個月後。”
“你以為離開了鴻翔事情就結束了嗎?跑到天邊我也會找到你,我嚴衛東想怎樣沒人能阻止得了!”他嗬嗬地笑了,帶著自嘲的口氣繼續說,“可是,你比我想象的還要不在乎,別的女人聽了我這些話起碼會有一點點的感動吧,你卻恨不能馬上離開我!我說這些不是要你整天躲著我,防著我,我是要你明白,我喜歡你是一回事,工作又是一回事,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他過渡得還真快,上一番話我還沒消化掉,又說出這麼一堆讓我聽不懂的,“你指的是什麼?”
“所有——”嚴衛東把我摁倒沙發上坐下,轉身走回辦公桌前,雙手環抱,靠著桌沿,與我相視而立。
“我可以為了你辭掉門口的保安,辭掉幾個掃地的大媽,可是我卻不能辭掉給我帶來有用價值的經理李明洋。就像那天沈若溪的事情一樣,不管究竟誰對誰錯,我要的是利益,衡量了你和對方的價值之後,我會作出選擇。你可能不喜歡我這樣的說話方式,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如果有一天因為你威脅了鴻翔的利益,我對你一樣絕不留情。”
我從沒見過有哪個人能在上一秒還溫情暖暖地說著蜜語甜言,下一秒就這麼刻板直接地算起經濟賬,他的概念裏什麼都是明碼標價,我也不例外!
狂妄灑脫的嚴衛東根本不屑於編一些好聽的情話騙我,我欣賞他直來直去的態度,卻也因為他把話說得如此直白而失落,難道我在期冀著什麼嗎!
“何必說這麼多,我不過是個小職員,永遠不會有威脅鴻翔的那一天。你說的這些是不是再提醒我,不要把於心的事說出去?”
嚴衛東靜靜地笑了,緩緩走回椅子旁坐下,“你想怎麼理解都行,不過既然提到了,我就跟你說明白,於心的事我早就知道了,酒會那天你聽到的我也聽到了,不讓你說,是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於心不是我隨便我哪裏請來的秘書,她是我們嚴家的人。”
我一聽很是想不通,既然是一家人,為什麼她還要那麼做,那天和她說話的男人又是誰,而嚴衛東為什麼坐視不管?再說,陳坦沒有提過嚴家還有什麼姐妹,那麼,他如此維護而又放任的人,和嚴家究竟什麼關係呢!
我正想的入神,嚴衛東又開口了,眼中掠過一絲狡黠的光,帶著小小的不滿和嗔怪,對我說:“為什麼你對別人的好奇總多於我?為什麼你不想想,我用這麼長的時間、跟你說這麼多的話,是為了什麼?”
循著他的聲音看過去,嚴衛東已經抬起腳步走向了門口,“好了,跟你說的太多了,回去吧。我的話你願意的話沒事時就想想,不願意,出了這道門就通通忘掉。還有,以前說讓你做我女朋友的話不能不說帶著玩笑的成分,現在我認真了,所以希望你也認真一點,因為我要開始正式追求你了。”
我的腦子漲漲的,喉嚨一陣幹澀,他的聲音像是蠶絲,扣著我的心,反複纏繞,讓我不能呼吸。
長篇大論做了那麼多鋪墊,這才是他真正要說的話,可是我卻不能笑著給他一句回答。
因為看到他的臉,又有另一張臉浮現在眼前,我知道我還不夠勇敢去拋掉過往,而且,在遇到嚴衛東之前,我從來就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沈晉陽一生之中獨愛我一人,我卻在他走後還不到兩年就要與別人男人談情說愛?不,我不能!
放下一口沒動的黑咖啡,我終於站起身來,忍著就要洶湧而來的淚,努力裝出鎮定自若的樣子說:“不管你認真不認真,我們都是不可能的,像你說的那樣,我的過去你一清二楚,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所以還是不要浪費時間的好。
再者,我沒有家世背景,不懂商場爭鬥,什麼也幫不上你,我對你的價值微乎其微。我們不可能有以後,也請你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到時你不趕我走,我自己也會走。”
“這些話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說?”嚴衛東聽了,眼中雖然遊弋著幾分悵惘落寞,卻還是一臉的從容淡定,“好了,我們不探討這個話題了,我不是說了嗎,兩個月,我們還有兩個月的時間,我不急,所以你也不要著急。”
“我晚上的飛機,可能一周以後才能回來,這幾天老老實實呆著,我不在,沒人能護得住你。”
他沒有像下著雪的那個夜晚,因為我的淡漠而大聲咆哮,這麼一副冷靜從容的態度反倒讓我更加忐忑不安,再也說不出什麼來。
還有最後一句話究竟蘊含了什麼意思,即使他不在也不會有人為難我,像陳坦說的,大家已經認定了我們的關係,還會有誰找我麻煩,難道是因為於心和他的剛剛國外回來的哥哥嚴子奕嗎!
他輕輕打開了門,“走吧,我還要開會,不能再拖了。”
我臉上的紅暈褪去了大半,走到他麵前,看到他那對黑瞳之後隱藏的不安和慌亂終於一點點浮上來,卻在我轉身離開的那一瞬又化作深深的暗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