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寧相忘 第42章 燈火絢爛美男如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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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飛機平穩降落在機場,嚴衛東臨走時吩咐過放我們半天假,於是和陳坦沒有回公司各自打的回了家。
一進門就聽到電視裏依依呀呀地吹拉彈唱,再往裏一看,爸爸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提著小茶壺饒有興致地自斟自飲,我笑著吆喝道:“爸,我回來啦!”
老爸一看是我,趕忙起身走來,接過我手裏的東西,一邊往我房裏走,一邊親切地數落我說:“你個臭丫頭一走就是好幾天,也沒個電話,也不說去哪,這都快新年了,才回來。”
“這不是回來了,您就別絮絮叨叨的了,再說我看您一個人的日子過得也挺不錯的,還品著茶,聽著戲,多神仙啊!”
我笑嘻嘻地說著,在沙發上坐下來,喘勻了氣就端起茶杯喝了兩口,安溪鐵觀音一直是老爸的最愛,小小的瓷杯中茶色金黃冶豔似琥珀,鼻端有自然馥鬱的蘭花香,喝在嘴裏滋味醇厚甘鮮,香高而持久,我正口幹舌燥,一連喝下三杯。
爸爸回來時看見我把他精心泡製的好茶就那麼喝光了,連忙從我手裏奪過杯子,皺著眉對我說:“你這孩子,就會糟蹋我的好茶,是這麼喝的嗎?”
我低著頭嘿嘿笑了,他聲如洪鍾,比我走之前更有精氣神了,看來這幾天沒有什麼事。
“小惠啊,燒點熱水。”老爸坐在我身旁,喝下杯子裏省的那一點點茶,又衝廚房裏喊道。
對方遲遲沒有回音,我正回頭張望著,老爸忽然一拍腦門說:“看我這記性,小惠出去買菜我都給忘了,都是你氣的!”
老爸戳著我的鼻子,說著說著露出了慈愛的笑容:“快歇歇吧,出去一趟,又瘦了,要不要洗澡,我去幫你燒水。”
“不用了,我自己來。”我站起身,衝老爸討好似的笑一笑,“您別生氣,一會我再給你泡一壺,好不好?”
“好好好,等你歇好了再說,看你臉色也不好,這幾天都沒睡好吧,快點洗了澡好好歇歇。”爸爸笑嗬嗬的,一邊說一邊收拾起茶幾上的杯子。
半小時後,我洗完了澡,吹幹了頭發,無意中瞥到梳妝台上那隻黑色的絨線盒子,拿在手中稍事打量,卻還是沒有掀開蓋子,就讓它安靜地呆在裏麵好了,不去碰它,那道傷口或許就不會再痛,我看不見,自然也不會跟著它一塊揪心懊惱。
小心翼翼地把它封存起來,我這才鑽進了被窩。
躺在自家的床上,心裏熨帖又踏實,所有的憂慮和煩惱漸漸散開,睡意降臨,我合上眼睛,沒過一會就睡著了。
“零零——”電話很不和適宜地響了,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眼前黑漆漆的,原來我睡了這麼久,已經是晚上了。
手機屏幕閃著藍色的光,顯示劉夏的名字。
“喂、、、、、、”我揉揉眼睛,仍然睡意朦朧。
“、、、、、、”電話那頭嘈雜混亂,音樂聲、叫喊聲、男人女人的歡笑聲通通彙成一片,卻就是沒有劉夏的聲音。。
“喂,喂,說話呀,是劉夏嗎?”我開了床頭的燈,倚著枕頭坐起來,奇怪地問。
過去好半天,那邊才傳來劉夏斷斷續續的聲音:“葉子,嗬嗬,你終於接電話了,這麼多天跑哪裏去了?”
劉夏嘴裏含混不清,帶著濃重的鼻音,又一勁傻嗬嗬地笑,想必是喝酒了,而且喝得還不少。
我先看了看電話上顯示的時間,才又問:“劉夏你跟誰在一起呢?才六點鍾,你就開始夜生活了?你怎麼了,為什麼跑去喝酒?”
“你好囉嗦呀!快過來,咱們倆喝一杯,你陪我喝一杯。”劉夏說著,電話那頭緊接著傳來咕咕嚕嚕喝酒的聲音,同時隱約聽到有男人過來和她搭話。
“美女、、、、、、”“來,喝一個。”
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著急地問:“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劉夏!你別喝了,現在在哪,快告訴我,我馬上去找你。”
她不說話,電話卻沒斷,隻聽得那頭亂七八糟的聲響,我思量著她那邊情況應該不妙,像劉夏這麼漂亮的女孩獨自去夜店,很可能遇上什麼狂蜂浪蝶,而她又喝得醉醺醺的,搞不好會出什麼事。
我趕忙下床,開了燈,一邊從衣櫃裏拿衣服,一邊不停地問:“劉夏,你在什麼地方,告訴我,我去找你。”
電話裏終於又有了劉夏的聲音,可是她隻嘟囔了一句什麼Touch酒吧,我再往後我就什麼也沒聽清,正要問問,她卻掛了電話,打過去,又無人接聽。
這時我已經換好了衣服,便急急忙忙出了臥室,往門口走。
“怎麼,這是要出去嗎,我們還一直等你吃飯。”老爸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我要出門,抬起頭吃驚地看著我問。
“嗯,劉夏有點事,我的出去看看,你們先吃吧。”我一邊穿鞋,一邊對爸爸說。
“要緊嗎,你可要小心點,有什麼事趕緊打電話回來。”爸爸一聽是劉夏的事趕忙站起身來。
“沒什麼大事,您不用擔心。”我穿好了鞋跟爸爸簡單交代幾句就跑出了門。
可惡的劉夏,隻說了一個Touch,我打聽後才知道,市裏叫帶著個字的酒吧有好幾家,讓我去哪找她啊!
打車來到最近的一家,酒吧門口霓虹炫彩,才剛走進去,就聽到裏麵音樂喧囂,燈光酒色,紅綠相映,令人目眩神迷。我在人群裏找了又找,看了又看,始終不見劉夏的影子,隻好走了出來。
找到第二家,第三家,終於在一片煙霧環繞,酒氣薰暈的角落裏,看到了妖嬈美麗的劉夏,白嫩的臉蛋喝得一片潮紅,而她身邊,果然正圍著兩個男人。
“劉夏,別喝了。”我走過去,奪過劉夏剛湊到嘴邊的酒杯,大聲說道。
“你來了,哈哈,葉子,你怎麼才來,我等你好久了。”劉夏眯著眼睛,緩緩抬起頭看了看我,隻見她秀眸惺忪,粉腮花顏,兩片紅唇又妖豔撩人,這樣的她,不招來一群浪蝶遊蜂才怪呢!
我顧不上再跟她說話,垂下眼睛,迎著麵前兩個男人的目光,從我剛才一出聲,他們就同時回頭,驚詫地看著我,好像在怪我壞了他們的好事。
隻見他們其中一個長著細長的丹鳳眼,淡粉色的唇微微翹著,身上是一件雪白雪白的鏤空毛衣,裏麵的黑色吊帶背心朦朧影綽;另一個頭發留得老長,遮住了半邊臉,露出的一隻眼睛,還描著深深的眼線,這兩人的妖媚程度不比婀娜的劉夏差了分毫,這麼放肆地盯著我看,竟一時把我看呆了!
燈光遊曳,照在兩人臉上,反映出令人驚呼的美,我半天錯開眼睛,繞到劉夏身後說:“你清醒一點,快跟我回家。”我努力拖住劉夏的胳膊,要把她從座位上拉起來,可是她胡亂揮著手臂,身子一個勁地往下墜。
“不,我不回家,我不回家,我沒家,我什麼都沒有,喝酒,喝酒,我就要喝酒。”劉夏拽著我的手,已經醉的一塌糊塗,從對麵的白色毛衣男人手裏拿過酒杯塞到我手裏,說:“葉子,你別走,我們今天喝個痛快好不好。”
“、、、、、、”我剛要張嘴,眼線男忽然起身一把將我摁倒椅子上,看著我說:“別管她了,就讓她喝嘛,沒看出來她心情不好嗎?”他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輕輕搖晃,衝我眨眨眼,笑了,“要不,咱們喝一杯?”
迷離妖豔的燈光炫彩一般讓我眼花目眩,他詭異而妖媚的笑讓我渾身不自在,我沒理他,站起來抓著劉夏的胳膊往外拎。
“別這樣嘛,既然出來了就玩玩吧,來,這是調酒師剛剛調好的GinTonic,口感不錯,你嚐嚐看。”白色毛衣男伸手搭上了我的肩膀,長得一副月眉鳳眼,卻比剛才那人更好看。
“拿開——”我很不高興地撥開他的手,冷著臉說:“你們要找人喝酒,去別處找。”
那人聳聳肩,知趣地抬手,誰想到眼線男卻急了,衝我譏諷道:“幹嘛幹嘛,玩不起就別到這來,都什麼年代了,用得著這樣嗎?你朋友不走幹嘛硬要她走,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他生氣了,手裏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擱,拎起身劉夏的胳膊往前走,劉夏偏偏喝得爛醉,也不看那人是誰,迷迷糊糊跟著就他。
“你要幹嘛?”我拉著劉夏另一隻手不放,衝他喊,他不理我,回身用那隻塗了眼線的細長的眼睛使勁看了看我,一把甩開我的手,扯著劉夏繼續走。
我幾步跟上去,大喊一聲:“站住!”
眼線男回頭,沒有注意到我手裏正舉著一杯雞尾酒,他正要張口說話,我毫不猶豫地揚手潑了過去,他愣住了,頓時鬆開了劉夏,怔怔地望著我,紫紅色的液體縱橫流淌在他臉上,幾片柳城和紅櫻桃點綴在長長的黑發中間,我看到如此狼狽不堪的他也嚇了一跳,心想著這下糟了,闖禍了!
湊巧了,恰在此時音樂處於轉換的空白階段,四下沒什麼聲響,我們這一鬧騰,比舞台的表演還精彩,惹來好多人的觀看,眼線男一時惱羞成怒,發出一聲怒吼,“你是不是欠揍——”大手向我拍過來,我下意識地閉上了眼,卻聽到另一個聲音響起,“Joony,你不是要對女人動手吧。”
睜眼一看,眼線男的手臂被說話那人攥在手裏,循著聲音看去,一張冷白的臉上,嵌著一雙深棕色的眸子,嘴巴、鼻子都如工筆畫勾勒出的線條一樣清晰銳朗,深潭一樣迷離的雙眼泛著醉酒微醺的邪魅笑容,使我一看想到了聊齋裏妖媚的小白狐。
此人是誰,聲音慵懶,態度悠然,帶著與世無爭的寧靜,又渾身充滿淩厲而不敢逼視的美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