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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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李仁明從月寒殿出來後就陷入了昏迷之中,太醫們想了很多辦法但卻絲毫沒有作用。在李仁明昏迷後的第三天,邊關送來了一份八百裏急報,至此朝中大臣才知道原來早在一月北漠國就一直侵擾著尚武的邊關,但為何如此重要的軍機重報到現在才送到朝堂之上?聯想至一月前突然出現在刃嶽峰上的山匪,朝中的大臣又豈會猜出不透其中的玄機。
現邊關緊急,而皇上又在這關鍵時刻昏迷不醒,許多大臣都急的如熱鍋的螞蟻,不知該如何是好,後,李仁睿在太極殿招集眾大臣,決議立即招集兵馬支援邊關,作為尚武的戰神他自然當仁不讓成為這支軍隊的主帥,但卻被薛寒否決。
“為什麼?”作為從為尚武國從未敗過的戰神,出任主帥自然是再何適不過,而薛寒的突然阻止則讓他疑惑,也讓眾大臣不解。
“王爺對你的能力微臣從未懷疑過,隻是皇上和太子數天來一直昏迷不醒,而太醫對此也全部都束手無策,不是臣想詛咒皇上和太子,而是他們現在的情況實屬不樂關,如若萬一皇上和太子有什麼不測,又有誰有那個能力可以主持朝中大局,王爺您是除皇上與太子外皇室的唯一血脈,所以微臣不同意您去冒此風險。”薛寒望著李仁睿,義正嚴詞。
李仁睿剛想說話,卻被其中一名大臣打斷,“王爺,微臣同意國師的話,望王爺您三思而後行。”
有人出頭,其他大臣也紛紛上前勸誡,“望王爺三思而後行。”
“如此多的風雨都經曆過了,本王相信皇上與太子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被病痛打敗,所以……”
“王爺。”鄭重的語氣中充滿了堅定與不可拒絕,“如若王爺您信得過微臣請將主帥重任交於微臣。”的確除了李仁睿外最適合當主帥的也隻有薛寒,雖然他的武功不如李仁睿,但在行軍打仗排兵布陣的方麵,他絲毫不輸於李仁睿,更重要的是薛寒在軍中有很高的威望,如果說李仁睿中軍中之神,那麼他就是軍中之魂,尚武國會有今時今日的局麵,他們兩人有著不可抹滅的功勞。
多少年了,如此灼熱的眼神有多少年沒有見過了,曾經年少輕狂意氣風發,多少的豪情壯誌在那時許下,而如今已時過近遷,現在的他們隻想用雙手好好的守護住年少時用血汗打拚下來的家園,不願它再被再戰爭所摧殘,被鐵騎所踐踏。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們收斂鋒芒隻是不願以家園為代價再起紛爭,如若因此而被他人誤以為他們柔弱可欺,那他們一定會再拿起手中的利劍,讓所有敢覬覦他們家園的人知道他們隱於山中的虎而不是藏於洞中的兔。
“等你凱旋歸來,我們三兄弟再好好痛飲一番。”他走到薛寒的身前緊緊的擁抱住即使在最危難時刻亦不離不棄的好兄弟。
“我一定會凱旋而歸。”這是他用生命許下的誓言,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當他完成自己的誓言凱旋歸來時,這裏所有的一切已經物是人非。
三日後,薛寒在安武城百姓與官員們的送行下出了城,抬眼望向最高處目送他們離去的李仁睿時,他微微一笑,堅毅,自信,永不言敗。
邊關緊張的戰事並沒有給安武城的百姓與官員們帶來多大的影響,隻要不會影響到他們本身的利益,他們總是隨遇而安,這是人的本性,人的劣根性,民族意識,國家意識,隻有在危害到他們自身利益的時候,他們才會感覺到。
時間一天一天的再過去,似乎所有人都已經遺忘了被皇上關到月寒殿靜思己過的太子妃,隻有孫帆每天總會在同一個時間準時報到。
而今天在孫帆離去後月寒殿卻迎來了一位客人,一位冰若早已預料到的客人。
“太子妃好本事啊,沒想到被皇上關進了月寒殿竟然還有人冒著觸犯龍顏的危險給你送衣送食。”杜筠筠譏諷道。
躺在樹下美人榻上的冰若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眯眼笑道:“多謝杜昭容哦。”
“謝什麼?”冰若的笑讓她很不舒服,好似一根利茅要刺進了她的心。
“當然是謝謝杜昭容誇講,還有帶給我那麼多的玩具啊。”
她在笑,笑的那樣的動人心魄,笑的那樣絕色傾城,但為何她卻有一種被無數條的毒蛇緊盯的感覺,好似頃刻間就會被它們撕成粉碎,身體的本能反映永遠都要比自身的意識快那麼一小步,她要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讓她感到窒息的地方,‘快點,快點,還差一點點,還差一點點。’當她以為可以離開地獄之時,光明的大門卻在這一刻突然關閉。
“杜昭容怎麼那麼快就要走了嗎,我還沒有好好感謝你在我無聊的時刻,為我帶來了這麼多好玩的玩具呢!”
玩具,好多的玩具,這五個字猶如救命稻草讓她猛然憶起她並不是一個人來的,“殺了她,給我殺了她……”她對著月寒殿大叫,但叫了許久卻沒有一個人出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明明,我明明……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杜昭容是在找他們嗎?”冰若雙手在空氣中輕輕一拉,數十個黑衣人猶如布娃娃般掉落在了杜筠筠的周圍。
“啊……”希望瞬間變成絕望,她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猶如修羅般的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
“很好用呢!”冰若雙手輕輕一拉,陽光下泛著淡淡寒光的十幾條冰絲回到了她的手中,雙手拿起其中一條絲線,伸出舌尖輕輕的舔了舔,略帶失望的說道:“沒有一點血的味道耶。”冰絲雖然很好用,但她更喜歡用銀絲,因為她喜歡鮮血的味道,喜歡看著鮮活之血一點點從人體流出來的沸騰感覺。
“哢哢……”冰若在走向杜筠筠時一不小心踩到了其中一個黑衣人,被踩到的黑衣人身體竟然如脆弱的玉石般碎裂開來,“哎呀碎了耶。”她困惑的看著腳下碎著數片的身體,猶如一個孩童遇到了一道難題一般,“嗬嗬。”突然她露出了天真的笑靨,拉起坐在地上的杜筠筠高興的說道:“好好玩啊,我們一起玩吧。”
“哢哢哢哢……”冰若拉著木光呆滯的杜筠筠興奮在那些黑衣人的身體上亂竄亂跳。他們的身體被一點點的分離,變成碎片,變成碎末。
鮮血,滿池的鮮血,碎屍,被分成了無份的屍體,它們不停的哭泣,不停著哀嚎著,無數的碎片緩緩的蠕動著,最後組成了一隻隻醜陋的血手,要將她拖入血色的深淵,“不要,不要,不要……”,她不停的掙紮,但捉住她的手好似一隻隻巨鉗,無論她怎麼掙紮都逃脫不了它們的禁固,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被它們拖入血色地獄。
“娘娘您怎麼了,娘娘,娘娘,娘娘……”桃兒擔憂著叫著睡夢中不停揮舞著雙手的杜筠筠。
“啊……”
猛然坐起的杜筠筠將毫無準備的桃兒嚇了一大跳,“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她驚恐的躲在床角,口中不停的喃喃的重複這兩個字。
“娘娘您怎麼了,娘娘您不要嚇桃兒啊,娘娘,娘娘,娘娘……”桃兒不停的呼喚,杜筠筠仿佛沒有聽到一般,隻是口中一直不停著重複著‘不要’兩個字。
瘋了,杜筠筠瘋了,沒有人知道她是怎麼瘋的,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會瘋,好像詛咒一般,皇宮裏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發生意外,先是太子,後是皇上,現在又是杜昭容,接下來又會是誰,誰又會是詛咒中的下一個人,如今皇宮裏的人人人自危,他們都在恐懼自己是否會成為詛咒中的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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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是野心家們爭權奪利的利器,是當權者們滿足自己欲望的工具,是狂暴者們發泄殺戮的途徑,卻是普通百姓們走向毀滅的災難。
世界上最大的是什麼,不是天,不是地,不是海,而是人心,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欲望,人們一旦有了欲望他們就想要獲取的更多,想要獲得更多的利益就要去爭奪,而爭奪的唯一途徑就是戰爭。
戰爭代表著鮮血的流淌,代表著生命的流逝,代表著骨肉的分離,代表著家庭的破碎,它可以瞬間讓一個國家灰飛煙滅,也可以在一夕之間創造一個比之更為強勝的國家。
一轉眼北漠與尚武的戰爭已經將近持續了四個月,雖然各有勝負,但後者的損失卻要比前者多的多。
與北漠敵軍交戰的兩個月來,薛寒感到很無力也很疲憊,他所走的每一步,所設計的每一個策略都會被北漠敵將輕易看破並化解,就好似在他的周圍總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無時無刻的不在注意著他的行動,讓他空有一身的才能卻無處使力。
不過才短短兩個月的時間,薛寒就仿佛老了十歲,原本漆黑的墨發現在卻變的暗淡無光,在其中還隱約可以看到幾縷雪絲。
“元帥……”陳濤擔憂的看著比來時明顯要消瘦了許多的薛寒,想要勸慰,但張開的嘴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你先下去吧。”薛寒揮手示意陳濤離去。雖然他心中也是萬分焦躁不安,但卻不能表現出來,他是三軍統帥,他是軍中之魂,誰都可以絕望放棄,隻有他不能,為了自己,為了尚武的臣民,為了與他約定好的人,即使最後隻剩下他自己他也會高傲站著迎接敵軍的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