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5章 張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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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
刃嶽峰上的那夥山匪在兩位青年俠士的幫助下終於鏟平,不過那夥山匪的匪首卻趁亂被逃脫了,現各個州府的府衙都已發下通輯,若有誰可以提供匪首的情報,朝庭定有重賞。
今日早朝之時李仁明已重賞了那些剿滅山匪的有功之臣,但因那兩名協助朝庭剿匪的青年俠士在山匪被剿滅後就已離去,所以以對於他們的賞賜隻好記下。
而此時正被朝堂上的官員們紛紛議論的主角現在卻正在樹林中憤怒的敲擊著樹幹,“可惡竟然被混蛋給逃走了,可惡,可惡,可惡……”他憤怒,他不甘,找了三年好不容易找到了殺害兄弟的仇人,可沒想到就差那麼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竟然還是讓那個混蛋給跑了,“啊……”最後集聚所有力量的一擊竟硬生生的撞斷了大樹。
“碰。”沒有了樹根的依撐,大樹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鮮血一滴滴的從他的手掌上緩緩滴落,但他對此卻一點也不在意,他似在懲罰自己,也似在後悔。
站在一旁的忘塵並沒有上前勸阻,因為他知道如果不讓張飛好好的發泄一下,他真的會發瘋的。
三年前的中秋夜,當他們全部還沉浸在月圓人圓兩團圓的美好時刻時,誰也沒有想到今次的團聚竟會是他們最後一次的相聚,前一秒他們還稱兄道弟把酒言歡,但下一秒被他們認為是好兄弟的人竟然拿起手中的刀毫不猶豫的將它刺入了曾經和他義結金蘭的好兄弟的胸膛之中。
他們誰也沒想到過原來兄弟之間的情誼竟比不過那些區區的身外之物,為了錢財,為了地位,他竟然聯合其它山寨之人在他們所喝的酒中下藥,為了知道錢財所藏地,竟狠心的在他麵前殺死了一個又一個曾經與他並肩做戰的好兄弟,原以告訴了他寶物所藏之地他就會看在他們曾是好兄弟的份上放他們一條生路,可誰能想到人心的黑暗竟可以讓他拋棄那麼多年的兄弟之情,毫不留情的殘殺與他曾經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喝酒、一起吃肉的好兄弟。
鮮血染紅了整座山寨,在月光下是如此的豔麗,如此的淒涼,而他在數十位兄弟以生命為代價的掩護下終於殺出了一條血路,雖然突出了重圍,但他的身上卻已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鮮血從他的身體裏一點點的流逝,他不甘,他不甘就這死去,弟兄們的性命不可以就這樣白犧牲,也許是老天聽到了他的祈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去的那一刻,一位白衣公子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救了他,並幫他一起尋找那個背叛山寨,殺害兄弟之人。
三年前的那一夜血夜,仿佛就像在昨日發生,觸目驚心曆曆在目。他永遠也不會忘記他那猙獰的笑聲與兄弟淒慘的哀嚎,如若不能親生血刃仇人,他一生都不會安心,一生都會活在愧疚與自責之中。
“想報仇嗎?”
“誰?”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張飛與忘塵都不禁一驚。
“想報仇嗎?”鬼魅般的聲音並沒有回答張飛的問話,隻是重複了剛才的問題。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幫我?”
“各取所需而已。”
“各取所需,不知道在下身上有什麼東西是閣下所需要的?”
“閣下雖沒有,但閣下的令弟卻有。”
“這是我與他之間的恩怨與舍弟無關,閣下……”
張飛還未把話說完,忘塵卻突然上前打斷道:“我同意。”
“二弟這不關你的事。”張飛捉住忘塵的肩膀激動的說道:“如果報仇的代價是犧牲你,那這個仇我寧願這一生都不報。”
“大哥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剛開始雖然有些疑慮,但在她說到交換條件是自己時他就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因為在這世上還會注意看似如此平凡的自己的,恐怕也就隻有她了。
望著天空,似在緬懷,也似在悼念,過往的種種早已在那場大火中煙消雲散,“逃避了那麼久也該是時候去麵對了。”既然已經決定放下他自然不會再執著於曾經的往事,因為已經放下所以他才有勇氣去麵對他們,三百多年來的恩恩怨怨也該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二弟……”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慢慢在改變,以前的二弟雖然給人一種很飄渺的感覺,但若仔細去看你會發覺在他的周身似乎一直都被一層淡淡的憂愁所包圍,而如今物還是以前物,人也不以前的人,但他們本質之間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若你仔細去觀察會發現那一層一直圍繞在他周圍的淡淡憂愁已經完全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看破紅塵的淡然,如果以前的他給人的是一種飄渺的感覺,那麼現在的他給人的就是一種虛無的感覺,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消失在你的眼前。
“恭喜你。”這是冰若真心的祝福,三百多年來的恩怨終於可以在此刻終結,無論是對他,對他,亦還是對他都是一種解脫,也是一種新生。
“謝謝。”放下一切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好,三百多年前的那個結在他心中鬱結了太久太久,現在終於解開,他的心真的感覺好輕鬆好自在。
“三日後我會派人來接你。”音落,一個身影突然從半空中被拋了下來,並剛好落在了張飛的腳邊。
這個背情忘恩,不仁不義比畜牲還要不如的家夥即使化成了灰燼他也永永遠遠不會忘記,就是他聯合他寨殘殺了嘯虎寨一百三十多個兄弟,那一幕幕血腥的場麵,那一聲聲淒慘的哀嚎無論時光如何流轉,他也不可能會忘記。
雖然張飛現在恨不得立馬剝他的皮,抽他的筋,啃他的骨,喝他的血,但對於以二弟為代價換得的施舍他不要,也不屑要,要報仇他也要用自己的雙手親手來報,隻有這樣才能結束三年來一直揮之不去的夢魘,也隻有這樣他才會覺得對得起已經死去的兄弟。
低身解開了趙淮一被點的穴道,捉住他的衣襟將他提起與自己平視,熊熊的複仇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燒,“給你一個機會,殺了我你就可以離開這裏。”
三個時辰前
“是你自己說呢,還是要讓本公子的手下幫你,你才會說呢?”
“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來到這個滿室血紅的房間,隻記得在趁亂逃出刃嶽峰的時候,突然頸後一痛便去了知覺,醒來後就已經在這個詭異且充滿煞氣的房間裏。
“你知道這間屋子為什麼是血紅色的嗎?”
“為什麼?”
“鮮血,無數鮮活生命裏流淌出來的鮮活之血將它染成了這個顏色。”‘他’的聲間仿佛不是來自人間,也不是來自天上,而是來自地獄,雖然動聽卻是死神的召喚。
“鮮血。”他木然的重複著這兩個字,現在他才終於知道為什麼這間屋子裏會充滿煞氣,是因為不散的怨氣,是因為不甘的靈魂。死亡,曾經無數次他與這兩字擦肩而過,但卻第一次讓他感覺到死亡是離自己如此之近,仿佛彈指之間便會灰飛煙滅,渾身顫抖的身體預示著他心底的恐懼。
“說出真相,我就不殺你。”
‘他’的話猶如溺水者見到了水中的一塊浮木,不管它是否可以承受住他的重量,但也總比什麼都不做等水把他淹死好,“真,真的嗎?”
“你這是在質疑本公子嗎?”
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趙淮一立馬叩頭說道:“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為了表示自己誠心,他一五一十的道出了為何會從北漠千裏迢迢來到尚武國劫掠安武城與關越城兩地來往的商旅。
三年前那場血案之後,趙淮一就帶著幾名親信來到了北漠,靠著他還算機靈的腦袋與能說會道的口才,很快就組成了一隻屬於他自己的馬匪隊伍,雖然並不大,但靠著每個月所劫掠的財物與從嘯虎寨分刮而來的財物足以讓他安逸的生活一生,隻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
大約在三個月前,他們的馬匪幫裏來了一位神秘的男子,帶著可以讓任何人都心動的錢財,讓趙淮一幫他做一件,如若事情做成了,另外還有重謝,如此優厚的條件之下隻要是人都會心動,想著幹完這一票就金盤洗手的想法來到了尚武國,而那神秘男子交給他的任務就是劫下安武城與關越城之間每一個過往商旅的貨物,不僅是商旅還包括普通的百姓和來往於兩地的士兵官差,劫掠回來的東西那人先會全部先檢查一遍,如若發現了他想要的東西就會拿走,其它剩下的則都歸他們所有。
而在他們從北漠到尚武國的這段路上,大大小小劫掠了不少的東西,也正是因為他們的貪得無厭讓張飛偶然從那些被劫的人口中得知了趙淮一的動向。
絮絮叨叨講了小半個時辰,趙淮一終於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交待清楚。
“這麼說你不知道那位神秘男子是誰嘍?”
“因為他一直都用一個麵具將自己的麵容遮了起來,所以小人並沒有看到過他的容貌。”
“你確定北漠的那個神秘人就是尚武國的那個神秘人?”
“這個……”趙淮一遲疑了一下,“雖然他們身形相差不多,但因他們一直都是用麵具遮著臉,而在尚武國的這個黑衣人又從未與小人有過任何對話,所以小人也不能確定他們是否是同一個人。”
“很好。”“啪。”手一揮,一道無形氣勁將束縛著趙淮一的繩子從中斬斷。
“多謝公子不殺之恩,多謝公子不殺之恩。”叩頭道謝後,立馬連滾帶爬的想要快點走出這個令人窒息的房間,就在他打開門的一瞬間,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並點了他的穴道。
“公子您答應過不殺小人的?”
“但本公子並沒有答應要放了你啊。”也沒答應不讓別人殺你。後麵一句話趙淮一並沒有聽到,因為‘他’在說完第一句話時已經點了趙淮一的昏睡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