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紅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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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屬下已經按照你的吩咐將消息散布出去了,相信今夜的花滿樓定客似雲來。”錢媽媽恭敬的對閉目躺在美人榻上的紫衣公子說道。
“很好,你先下去吧。”冰若揮手示意錢媽媽離去。
“屬下告退。”走出房間後錢媽媽緊繃的心才終於鬆了口氣。
每當麵對看似美麗無害,實則殘忍嗜血的紫衣公子時,錢媽媽的心總會莫名感到恐懼與不安,仿佛她麵對不是一個人而一個魔,一個為了達到自己目的不折手斷殘忍嗜殺的魔,即使是曾經最忠誠手下,最知心的朋友一旦遇到分歧‘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她送下地獄。但即使是這樣卻還是不斷的有人將自己的靈魂賣給‘他’,是為了借‘他’之力實現自己的抱負,還是在不知不覺中迷失在了‘他’的魔力之中。
“紅鸞音不對哦。”冰若睜開雙眼,慵懶的看向為她撫琴的紅衣女子。
紅鸞是花滿樓中的頭牌姑娘,不僅人長的美,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她原本也是一位富家千金不愁吃穿,但後因其父被奸人所害家道中落,父親死後她的母親思念成疾,最後也鬱鬱而終,隻留下她和她的弟弟兩人相依為命,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而她的弟弟還小,為了生活,無奈她隻好將自己賣給了花滿樓,憑著美麗的外貌與過人的才情,她成了花滿樓的頭牌姑娘,也因此保住了自己的清白,隻賣藝不賣身。
“噔。”沒有任何預兆對上了冰若那雙邪魅雙眼的紅鸞一緊張彈斷了手中的琴弦,她驚恐萬分的連忙跪地乞求道:“公子恕罪,紅鸞不是有意的。”
冰若走到紅鸞身邊抬起下巴問道:“你似乎很怕本公子?”
“沒,沒有,紅鸞不敢。”紅鸞努力的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但身體卻偏偏不受控製的顫抖不停。
冰若宛爾一笑,道:“你的身體可比你的嘴巴誠實多了。”
“公,公子,紅鸞,紅鸞……”這是她最窘迫的一次,以前就算麵對再凶狠再蠻橫的人她也不會似現在這樣,但是對於眼前美得不似凡間之人的紫衣公子她就是會莫名的感到恐懼,因為恐懼,因為害怕,因為緊張,已經許久不曾掉過眼淚的她,淚水竟不由自主的從眼眶中滑落了下來。
“如此美麗的臉孔若是哭壞了可就不好看了。”冰若從懷中拿出一條錦怕溫柔的幫她拭去臉頰上的淚水。
“公,公子……”紅鸞吃驚的看著溫柔的幫自己拭去淚珠的紫衣公子,原本因為害怕而略些蒼白的臉頰竟不自覺的泛起了一層紅霞。
“弄疼你了嗎?”冰若輕撫著紅鸞泛紅的臉頰,擔心的問道。
“沒,沒有,謝謝公子,紅鸞自己來。”紅鸞羞赧的接過冰若手的錦怕,並擦去自己臉上的淚水。
冰若扶起紅鸞讓她坐回原來的位子,自己則站在她的身後,執起她的手輕柔的放在琴弦上後,溫柔的說道:“我教你。”
“謝謝公子。”紅鸞嬌羞的低下頭謝道。
“一個人的琴音可以表現出他(她)的內心,如若不能讓自己身臨於琴音之中,就算你有再高超的琴技也永遠彈不出它其中的韻味。”
正認真幫紅鸞講解琴境的冰若沒有發覺此時她們兩人的動作有多曖昧,若是紅鸞知道冰若是女的也就罷了,但可惜她並不知道。
與一個男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她還是第一次,冰若口中吐出的絲絲熱氣吹在她的耳畔讓她緊張不已,但她心裏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欣喜與溫馨。
在冰若的指導下紅鸞已經可以熟練的將曲子彈下來,雖然還差了點韻味但也相差不多了。
夜晚在眾人的期待中終於降臨,眾多的達官貴人紛紛趕往花滿樓,他們這次前往花滿樓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見見花滿樓背後的真正老板到底是個什麼樣。
原來冰若在收服錢媽媽後就故意讓人放出消息說花滿樓背後的真正老板今夜將現身花滿樓,並且要與花滿樓的紅牌姑娘——紅鸞,共同演奏一曲,以表示多年來眾多恩客們對花滿樓支持的感謝,不過今夜若想進入花滿樓卻也得付一點代價,那就是先付十兩銀子的入場費,十兩銀子對普通的販夫走足而言並不是一個小數目,但對那些的達官貴人而言卻隻不過是九牛一毛,因此今夜來到花滿樓裏的都是一些穿著華貴的達官貴人,也有江湖中的一些世家子弟。
“這位兄台請問一下,你們這急衝衝的是要去哪裏啊?”展翼看到許多穿著華麗的貴公子們紛紛朝這個方向湧來,因此好奇的拉住其中一人問道。
“我們正要去花滿樓,聽說……”
他才講到一半,與他同行的其中一人就不耐煩的打斷道:“張兄,跟他說什麼費話,再不去恐怕就沒有好位子。”
“不好意思,在下要先走了,如果兄台好奇不妨去花滿樓一看究竟。”說完就隨著其他幾人快速的朝花滿樓趕去。
“花滿樓?”將這三個字細細的咀嚼了一翻後,他的眼睛突然一亮,“那麼有趣的地方若一定會去湊熱鬧的。”心動不如行動‘咻’的一聲,如風般的消失在了原地。
“緊張嗎?”冰若握住紅鸞有些微涼的手輕聲問道。
紅鸞低頭含羞的說道:“還,還好。”
“別擔心還有我。”冰若溫柔的將紅鸞攬懷中,柔聲說道。
冰若突如其來的動作讓紅鸞的身體不禁微微一顫,但當聞到冰若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味時,緊張的心漸漸的放鬆了下來,她情不自禁的回抱住冰若,靜靜的感受著‘他’的味道與溫暖。
正深深的沉醉於冰若溫暖懷抱的紅鸞並沒有發現此時冰若臉上展露出的邪惡笑容。
“兄台真巧,我們又見麵了。”
展翼沒想到剛進花滿樓竟然就看見了害自己和冰若走散的家夥,如果不是時間和地點都不對,他會毫不猶豫的狠狠揍一頓眼前礙眼的男子,“我和你不熟。”不快的送了個白眼給歐陽逸後徑直向二樓走去,此時的二樓早已人滿為患,想要找個好位置觀看表演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當展翼好不容易擠了個好位子後,錢媽媽也終於講完了她的開場白走下了台,隨後一位猶如被火焰所包圍的女子在眾人的呐喊與歡叫聲中冉冉的走向廳中的舞台。
“小女子獻醜了。”向在場之人微微福身行禮後坐到了琴台旁的凳子上。
這種場麵紅鸞並不是第一次見,可是每到這個時候她的心總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緊張,‘別擔心還有我。’忽然這六個字不期然的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中,閉上雙眼默默的回想著紫衣公子的溫柔和那六個讓她感動深陷的字,她是一個女子,雖然在花滿樓曆練的這幾年她已經學會堅強,但再堅強她終究隻是一個女子,在傷心無助時總希望有一個溫暖的胸膛可以讓自己依靠。
她是花滿樓的頭牌,從來不缺少男子青睞與愛慕,但她知道這些人都不是她所想要找尋的良人,因為她很清楚他們愛的隻是自己年輕的容貌,當自己的容顏老去之時,他們會毫不猶豫將自己拋棄另尋新歡。
她不知道自己對紫衣公子的感覺是不是喜歡,隻知道她很喜歡與‘他’在一起的感覺,很溫暖很甜蜜。
當她睜開眼睛之時,眼底深處已不見了剛才的拘謹,取而代之的是幸福的笑意。
“錚……”音律響起,所有人都吃驚的望向紅鸞,他們都不敢相信一雙看似柔若無骨的手竟然可以彈如此驚世駭俗、蕩氣回腸的音律,隨後音律一轉,更多的是柔腸百轉,和前段可謂是剛柔並濟,變幻多彩,琴音似止未止之際,卻有一二下極低極細的簫聲在琴音旁響了起來,蕭聲響起之時漫天的紫色花瓣從天空中漂落下來,在如夢幻般的紫色花瓣之中一位紫衣公子從天而降,‘他’沒有蒙麵紗但在場之人卻無人可以看清‘他’的樣貌,仿佛一層淡淡的紫霧遮掩住了‘他’的絕世容顏,給人一種虛幻亦虛無的感覺,讓人情不自禁的迷失在其中。
簫不再是簫,琴不再是琴,它們仿佛有了意識有了生命,它們代表它們的主人和險惡的世界進行了激烈的鬥爭,最後對戰鬥厭倦,隱退山林享受著清高淡雅的寧靜,從而笑傲江湖。
一曲終全場寂靜,簫聲琴聲停頓良久,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當他們再次望向台上時竟發現那位紫衣公子已不見了蹤影,“啪啪……”如此亢奮人心超脫於世俗的音樂讓歐陽逸忍不住拍手為它祝賀。“啪啪……”如蝴蝶效應般在歐陽逸的掌聲之後其他人也紛紛拍手來表示他們內心的激動與欣賞。
隻有一人與在場之人的表情不同,他雖然有喜但卻無驚,他會喜隻是因為他所要找的人就在此地,而聽了如此絕世之曲而不驚,隻是因為他並不是第一次聽到這首曲子。
“這首曲子名為笑傲江湖,剛才和紅鸞一起為各位演奏的就是我們花滿樓的老板,希望各位恩客們喜歡這首曲子。”起身淡淡施了一禮了後又撫了一首清新優雅的樂曲。(96版呂頌賢主演的笑傲江湖,滿好聽的,各位讀者不訪有空聽聽。)
正當司空俊還沉浸在笑傲江湖曲所帶給自己的震撼之時,突然有人接近他的身旁對他說道:“我家主人想請公子上樓一敘。”
雖然他很奇怪花滿樓的主人為什麼要見自己,但對於對陌生事物的好奇,他還是跟著龜公來到了二樓最東麵的一間房間。
當司空俊踏入房門後才知道那位神秘的花滿樓主人請的不單單隻有他一個,在房間裏的圓桌旁還坐著兩位身穿白衣與青衣的青年公子。
“在下司空俊,不知兩位兄台如何稱呼?”司空俊抱拳介紹道。
“在下歐陽逸。”“展翼。”歐陽逸與展翼兩人也分別抱拳還禮。
在他們三人剛剛相互介紹完後,房間內紗簾後傳出了一聲略帶邪氣的聲音:“不知三位對剛才那首笑傲江湖曲有何看法?”
除了展翼外其他兩人都很驚訝簾後之人竟可以逃過自己的耳目毫無聲息的出現在房間之內(展翼之所以一點也不驚訝是因為他已經知道冰若不僅恢複了武功,而且還比以前更加厲害,雖然很好奇,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即使問了也不一定會得到答案,既然這樣還不如不問的好),不過他們兩人都不是自傲之人,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恢複心境後,司空俊首先說道:“鵬酣展翅風雷壯,夢成笑傲淩九霄。”
“闖蕩江湖燃熱血,但憑紅塵是與非。”歐陽逸接道。(這四句不是一首詩,是我分別采用的,不過我也不知道是誰寫的,暫時先借用一下了!)
“我當認為另外一首歌曲比它更加適何你。”展翼故意賣了個關子。
“哦,是嗎?”冰若對此並沒有半分的好奇之意,好像她早就知道展翼會這麼說。
‘失敗。’麵對冰若他總是有一種無力的挫敗感,明明來自同一個世界,明明有著相似的經曆,明明是很近的距離,可為什麼每當他想再近一步了解她時,她總會不著痕跡的拉開彼此的距離,‘若,到底什麼樣的人才能真正的走進你的心裏,融化你那顆冰封已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