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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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晨溫暖陽光下的照耀下世間萬物開始慢慢蘇醒,精致古樸的大床上一位長的極其妖冶邪美的男子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從床上緩緩的坐起。
“舍不得嗎?”邪風微笑的對著正在梳妝的冰若問道。
冰若淡淡的回道:“隻不過是還你的情而已。”
“我們之間並不存在著誰欠誰,一切都隻不過是利益的交換。”
“這場交易對你來說隻虧不賺,我不是一個喜歡占人便宜的人,所以我要將你虧的還給你。”
“你耗盡全身的功力來救我隻是為了把虧我的還給我,還是想要與我徹底的劃清界限?”
“兩者都有。”冰若毫不猶豫的答道。
“若兒為什麼你對我總是那麼的殘忍?”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這是你教我的。”
“是嗎,原來在若兒的眼中我隻是一個敵人。”
“以前是,但現在隻是陌生人而已。”冰若轉過身看向邪風,她的眼中除了冷漠再也找不出其它的任何情緒。
“在這個世上有讓若兒關心、緊張的人嗎?”
“有,但這個人永遠都不可能會是你。”
“若兒在你的心中難道真的沒有我的一點位置嗎?”
“我的心很狹小,裝不下那麼多的人。”
“如果我殺了能在你心中駐留的人,那你是否會因為恨而讓我駐進你的心房呢?”雖然他的語氣中毫無殺意,但冰若知道隻要他說出的話就一定會實現。
“我會在你殺了他們之前,先殺了你。”冰若陰狠的說道。
邪風抬頭看向走近自己的冰若,嘴角露出了一絲哀傷的微笑,“我說過能死在自己愛的人的手中我會感到很幸福。”
“你的簡直就是個變態。”冰若厭惡的看了邪風一眼後轉身離開了房間。
“若兒你永遠都是那麼理智。”望著冰若離去的背影邪風的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憂傷。
“還不出來。”坐在後花園秋千上的冰若冷冷的喝道。
在冰若的冷喝後一條青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冰若的眼前,“屬下無能沒有保護好小公子,請少主降罪。”青色身影單膝跪地自責的說道。
“如果殺了你能讓逝兒回來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但是沒有如果。”冰若緊緊的握緊雙拳,心中的憤怒讓她現在隻想殺人,她就知道那個死妖精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那些莫明其妙的話,‘那個可惡的死妖精,不僅弄的自己一身是傷,竟然還弄丟了我的逝兒,絕對不可原諒。’冰若無意之中散發出的陰冷氣息讓跪在地上的青衣人不禁直打個寒顫。
努力的將心中想要殺人的衝動壓製住後,冰若才開口冷冷的說道:“事情發生的經過難道你不打算解釋一下?”
青衣人在冰若陰冷目光的注視下連忙開口說道:“七天前主人突然出現在少主托付照顧小公子的那戶農家中,主人打暈了照看小公子的農婦後帶走了小公子……”青風將這七天所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少主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來到了天月城,逝兒失蹤的事你是不是還打算繼續瞞著我。”雖然冰若語氣的很平淡,但是她的眼神之中卻已經充滿了殺意。
“屬下隻是……嗯”在他還未將話說完之時,一根細小的寒冰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了他的左肩,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嘶吟了一聲。
“過多的解釋就成了掩飾,你心中的想法你以為我會不知。”冰若陰冷的說道。
“屬下知錯,謝少主不殺之恩。”青風連忙從地上爬起誠惶誠恐的說道。
“他們現在在哪裏?”
“在尋園。”
“下去吧。”
“屬下告退。”
“等下。”就在青風要離開時冰若突然又叫住了他。
“少主還有何吩咐?”如今的青風就如一隻驚弓之鳥,被冰若叫住後雙腳竟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若不是他的反映快也了解冰若罰了之後就絕對不會再罰的性格,恐怕他現在早已求冰若給他一個痛快了。
“怕什麼,我會吃了你嗎?”冰若當然知道他在害怕什麼,不僅是他其他三名被冰若扶持上來的堂主也同樣的懼怕她。
“屬下不敢。”青風現在已經在心中默默的替自己哀悼‘為什麼碰到的兩個主人都那麼的陰睛不定?’
冰若也不想再嚇青風,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扔給他說道:“將它服下,並讓真氣在體內運行七七四十九個周天後,你身上的寒氣自然就會消除。”
“謝少主恩賜。”直到此時他才終於鬆了口氣。
“下去吧。”
“屬下告退。”說完立刻消失在了花園之中。
‘在這個世界上能將那隻死妖精打成重傷的恐怕隻有他,逝兒現在應該在他的手中,也不知道逝兒怎麼樣了?’除了冰若以外風逝討厭所有陌生人的碰觸,當初冰若將風逝交托給那戶農家照顧時也鬧騰了好幾天,雖然風逝還很小但他卻可以聽懂冰若的話,在冰若接連幾天的陪伴與交流下風逝才終於同意讓那對農家夫婦照顧,但要抱他也隻限於吃飯或方便的時候,否則他就會大聲的不停哭鬧。
一個時辰之後換了身男裝的冰若來到了尋園外,步上台階捉起門環輕敲了兩下“叩叩。”
敲門聲後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將門緩緩打開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主人已恭候多時了,姑娘請進。”
“多謝。”冰若沒有任何的疑問直接走進了尋園。
“哇哇……”還未進屋冰若聽到了嬰兒的大聲啼哭。
“主人水姑娘已帶到。”老者在門外恭敬的說道。
“你下去吧。”一聲冷冽的聲音從屋裏傳出。
“是,老奴告退。”
老者離去後,房門突然自動打開了,“水姑娘請進。”冰若沒有絲毫猶豫走進了屋內,冰若進屋後房門又自動關上了。
進屋後冰若並沒有理會倚在窗前的赫連宇,而是直接走到床榻邊抱起一直大哭不止的風逝,“逝兒。”冰若溫柔的撫上風逝因為不停哭泣而變得有些通紅的小臉。
風逝似乎感覺到冰若的到來,停止了大哭,睜大委屈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冰若,小手緊緊的捉住冰若的衣襟,似乎害怕一鬆手自己在這世上的唯一親人又會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為了這個小家夥你應該耗費了不少的功力吧?”冰若淡淡的問道。
“是我自找麻煩。”同樣冷冽的聲音在語氣卻多了一絲無奈。
“你為什麼不殺了他?”自始至終冰若都沒有抬起頭看過赫連宇一眼。
“他並沒有敗給我。”
“真的隻是這樣嗎,還是你找的一個借口,一個不想殺他的借口?”冰若清雅的聲音中透著一股蠱惑人心的邪魅。
“我沒有理由要放過他,是他覆滅了整個聖魔國,也是他害死了我們最好的朋友。”
“真的想殺一個人何須要理由,真的想要一個人死又何必在乎過程,最終的結果才是王道。”
“那你呢,為什麼不僅放過他,還耗費自已一身的功力來幫他療傷?”
“我也不知道,明明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在尋找機會想要殺了他,可是當他倒在我懷中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很迷茫,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殺他,也不知道後來自己為什麼又要耗費一身的功力去救他,我隻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隻不過是順著自己的心去做的。”冰若抬起頭有些迷茫的望著前方。
赫連宇將右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喃喃的念道;“順著自己的心。”
“聖魔國的結局其實你也早已經預料到,你一直不停的追尋了他三百多年隻不過是因為心中對他的氣憤,你氣他為什麼聖魔國在最危機時刻不僅不雪中送炭反而落井下石,你也氣他為什麼不阻止好友飲劍自刎,反而還雙手送上自己的佩劍,但其實在你心裏一直都很明白,作為一位亡國之君就算他能僥幸逃脫,但他心中的愧疚又怎麼允許自己苟活於世,最終他的結果還是隻有死亡。”溫柔的看了一眼已經熟睡中的風逝,冰若繼續說道:“聖魔國的一切其實你早已放開,否則十五年前那難得的一次機會你不會如此輕易的就放棄,就算紫風再厲害但以你們聖魔教的實力想要與它一戰並不是沒有可能,再加上三百年來你們聖魔教安插在各國的細作,想要顛覆一個國家對你們來說我想應該並不是一件困難事吧。還有你不覺得你的傳位有些莫名其妙嗎,聖魔教在黑暗之中整整掩藏了三百多年,你們的人早已完全滲透進了各個國家,無論是廟堂之上還是江湖之中都有你們的人,但是你卻在這個大勢所趨的時候卻突然傳位,原本已經可以唾手可得的東西卻因為你的突然傳位而變得複雜,展翼雖然是聖魔國皇族的後裔,但與他有著一樣血統的人我想應該不止一個吧,權、勢、利誰不想要,他們怎麼可能讓一個毫無建樹的人坐上他們盼望了許久的高位,聖魔教的內亂會因為你的突然退位而全麵發起,如果你還沒有放開聖魔國的一切又怎麼可以做出如此不明智的決定。”
“你的話讓我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多餘的。”冰若的話讓赫連宇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你之所以組建聖魔教隻是因為你覺得對他有虧欠,聖魔國的覆滅雖然不是你的師弟一手造成的,但卻是他加速了聖魔國的覆滅,你覺得對他有虧欠所以才組建了聖魔教,希望有朝一日可以重複聖魔國的興旺,但是你卻在願望快要成真的時候猶豫了,你害怕戰爭因為戰爭帶給這個世界的永遠隻有死亡與分離,這樣的事情你在三百多年來經曆了太多,你厭倦了,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
“是啊,我厭倦了。”赫連宇露出了一個疲憊的笑容。
“其實每一個國家的興衰都是必然的,沒有一個國家可以永遠的是這個世界上的霸主,有因就有果,有果就有因,一個國家在衰敗之時總會有人站出來將它推翻,然後再組建一個有著新秩序的國家,戰爭帶給這個世界的其實也並不單單隻有死亡與分離,有時它也是推動這個時代進步與發展的必然條件。”
赫連宇閉上雙眼沉思著冰若剛剛所說的那段話,睜開雙眼後的他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現在我終於明白師弟為什麼會那麼的喜歡你,不,應該說是愛你,你的確是一個會讓所有人都忍不住喜愛的人。”
“算了,他的愛我敬謝不敏了。”冰若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冰若略帶厭煩的語氣告訴赫連宇她不喜歡談論這個話題,於是換言道:“你難道不擔心翼兒嗎?他們那些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對他有信心,你也一樣不是嗎,否則你怎麼會將教主這位傳給他。”冰若看著赫連宇露出了一個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