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章 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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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駕到。”一聲不男不女的聲音從城主府的大門外清晰的傳進了城主府內。
城主府內聽到喊聲的官員紛紛出外相迎(除了城主本人外),“下官等參見太子妃,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各位大人都請起吧。”伴隨著說話聲冰若緩緩的從馬車內走出,為她駕車的侍衛剛想要跪下身,但卻被冰若給阻止了,冰若不顧他人的詫異眼神從馬車上一躍而下。
“娘娘……”冰若的隨身侍女小願有些驚愕的叫道。
“噓,別那麼大聲,我現在還很年輕。”冰若將右手的食指放在唇上,輕聲的對著過來扶她的小願說道。
“什麼?”小願彎著腦袋不太明白冰若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真笨。”冰若用彎曲右手的食指,輕輕的在小願的腦門上一敲,“我不聾。”
“娘娘,城主大人已經在府中為您準備好了酒菜,隻要您一到就可以開宴了。”輔城趙堂恭敬的上前揖禮說道。
“讓主人等太久的確不太好。”冰若詭異的笑了笑,斜眼看了一下神情怪異的孫帆後,踏著特地為她準備的紅色地毯走進了城主府。
在設宴的大廳中站著一位年約二十五、六歲的身材魁梧青年,當他第一眼看到冰若時,也不禁露出了驚豔的神情,雖然隔著一層輕紗,但他也能感覺到在這層輕紗之後定有著一張驚世駭俗的臉孔。
“下官雷意行參見太子妃。”沒有他人的卑怯,沒有他人的奉承,有著隻是一臉桀驁不遜。
“嗬嗬。”冰若拍手笑道:“很好,很好。”
冰若現在的表現讓雷意行不禁想起了一個感覺不應該用在她身上的詞——笑裏藏刀,‘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雷意行疑惑的在心中自問道。
“孫大人,按尚武國的律例應該如何處治以下犯上者?”帶著一絲邪惡微笑的冰若對著站在身旁的孫帆問道。
孫帆驚詫的看了冰若幾秒鍾後,迅速回答道:“回娘娘,按尚武國的律例以下犯上者應笞刑一百。”
“笞刑一百,對於身材高壯的雷城主來說應該還是能承受的吧。”麵紗下的絕美臉龐勾勒出了一絲嗜血般的微笑。
清雅的聲音卻帶著幾分讓人從心底感到發寒的邪惡之意,這不禁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動容。
“別忘了你現在還不是太子妃,就算是,你也沒有那個權力。”雷意行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怒意。
“你如野獸般的眼神很讓我欣賞,但是我卻很不喜歡你將這種眼神用在我的身上。”渾身散發出著強烈殺意的冰若,竟讓雷意行從心底生起了一絲恐懼之意。
“恐怕已經你沒有那個機會了。”雷意行努力壓製住心中的恐慌,大聲叫道:“來人。”隨著他的聲音出現的數百人手持武器的士兵。
“雷意行你想要造反嗎?”孫帆走到冰若的身前,對著雷意行怒斥道。
“城主大人你這是幹什麼,有事好商量嘛。”輔城趙堂與其他官員都被這殺氣十足的場麵驚的雙腿直打顫。
“你知道雷華城的由來嗎?”冰若無視場上的緊張氣憤,推開護在自己身前的孫帆走到雷意行的麵前。
“娘娘……”孫帆原本想要上前阻止冰若,但忽然感覺全身一麻,全身的所有力氣似乎一下子都被抽光了,沒有力量的依靠,他隻能眼眼睜睜的看著冰若向前走去,場上除了後來出現的上百人士兵、雷意行與冰若外,其餘的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樣,像隻軟腳蝦般的全部倒在了地上。
“你怎麼會沒事?”雷意行驚詫的看著眼前如無事人一般走到自己眼前的冰若。
“嗬嗬,曼佗羅在這尚武國可不多見哦!”冰若收起滿身的殺氣,語帶笑意的說道。
雷意行驚愕的瞪大了雙眼,“為什麼你會知道?你……”
“城主……”一聲巨大的叫喊,將所有人目光調轉到了前方,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所有人都不敢致信的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
冰若竟用她那纖細的手臂輕而易舉地叩住了雷意行的脖頸,並還將足足高了她一個頭的魁梧男子硬生生的提起,“我不喜歡別人不回答我的問題哦。”柔和的語氣中卻帶了幾分冰冷的殺氣。
冰若將叩住了雷意行的手臂輕輕的一甩,瞬間就將雷意行甩出了數米之遠,撞壞了數把木椅之後,雷意行終於與大廳內的東麵牆壁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噗”一大口鮮血從雷意行的口中吐出。
‘好厲害,雷意行的武功即使是在江湖之中也算是一流的了,而她竟可以如此輕而易舉的將他打成重傷,足見她……等一下,既然她的功力如此的高深莫測,那麼在那個時候,她……’孫帆瞪大了驚悸的雙眼,直愣愣的看著如今猶如惡魔化身般的冰若。
“城主、城主……”絡繹不斷的擔憂叫聲從數百名的士兵口中發出。
“別動。”雷意行的大聲叫喊阻止了想要上前的士兵,雖然他不知道冰若是否可以一下子將那數百名士兵殺死,但他知道如果想要殺死冰若,定要付慘痛的代價。
“我想我們應該好好的聊聊。”說完冰若就輕易的將體形龐大雷意行扛在了右肩上,望了一眼門外氣勢洶洶士兵後,就邪惡的對著他們說道:“哦,對了,你們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哦,要是我一不小緊張過了頭,那你們敬重的城主大人身上要是少了些什麼我可不管哦!”
“若是城主大人少了一根毫毛我們是不會放過你的。”一位看似這些士兵的軍官對著冰若怒視道。
“這得看你們的表現了。”說完扛著雷意行走出了大廳。
“放我下來。”一個大男人被這麼一個纖細的女子扛著,怎麼都感覺很不自在。
“哦,那可是你說的哦。”說著冰若鬆開了固定著雷意行身體的右手,頓時雷意行的龐大身軀就直直從冰若的右肩滑落到了地上。
“撲通”,龐大的身軀因與地麵的親密接觸發出了劇烈的響聲。“你……”傷上加傷的雷意行疼的直咧牙切齒。
“是你讓我放手的哦!”冰若幸災樂禍的笑道。
“落在了你的手中,我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雷意行閉上了雙眼一副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
“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十三年前那場真相。”冰若收起了隨意的笑容,認真的說道。
頓時雷意行睜開了緊尊長的雙眼,滿眼疑惑的看著冰若,幾秒鍾後他忽然狂笑了幾聲,隨後憤怒的說道:“真相?哈哈,真相,真相就是那個滿口假仁假義的皇帝為了掩飾自己曾經來過這個疫區得過疫病而殘忍的殺害了我的父親。”
“看來你還沒有看過你父親留給你的最後一封信。”冰若蹲下身有些惋惜的說道:“如果你已經看過那封信的話,就應該知道十三年前的那場蝗災、瘟疫以及你父親死亡的真相。”
“信,難道是這個。”雷意行愣了幾秒鍾後,馬上取下掛在脖子上的香囊,這個香囊是他父親在臨死前交給他的,原本囑咐過他要他在二十歲生辰時打開香囊,但當時太過悲痛欲絕的他根本就沒有太注意他父親所說的話,因此他才會不知道這封信的存在。
當雷意行打開香囊取出裏的信時,卻發現這封所謂信竟隻是白紙一張,“這是怎麼回事?”雷意行狐疑的看向冰若。
“很簡單。”說著冰若伸手捉起雷意行左手,張口狠狠的咬在了他的食指上,鮮紅的血液頓時從他的手指中緩緩流出。
“你幹嘛?”雷意行不解的看著冰若。
“你自己看。”
當鮮血滴在空白的紙張上時,原本空無一字的紙張竟慢慢的有字從中顯現了出來,“是父親的字跡。”雷意行看著紙張上的字體激動的說道。
(吾兒意行: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恐怕已經逝世多年了,之所以讓你在二十歲生辰之時拆開香囊,那是因為我覺得那時的你應該已經有足夠好的心態來接受這件事情了。
我這一生之中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拋棄了你的娘親,使得你娘最後含恨而終。你的阿姨為了替你娘報仇以自己的鮮血為媒介,培養了蝗蠱,正因為如此才有了這場慘絕人寰的蝗災與瘟疫。
也許是上天的憐憫,讓我遇到了當時正好微服出巡路經此地皇上,皇上得知這裏的詳情後,飛鴿傳書傳詔了數位宮中最好的太醫來此,那些太醫經過數天不眠不休的研究,終於是皇天不付苦心人讓他們研製出了抵抗瘟疫的藥物,但想要讓這個藥物發生效用還需要一味藥引,而這味藥引正是吸食了一位健康者精血的蝗蠱,這場疫病是因我而起,受疫病折磨的又全部都是我的子民,所有我有責任也有義務為他們獻出我所有的一切。
三日後疫情終於得到了有效控製,原本以為這件事情會就此結束,但令誰都沒有想到的是皇上卻在這時突然得了疫病,而且他所得的疫病比之城中所得人的疫病要嚴重的多,研製出來的抗疫病藥物對皇上竟然沒有一點用處,就在大家快要絕望的時候一位太醫終於想到了辦法,但此方法隻是在古老的醫書上有所記載,現實中誰都沒有嚐試過,雖然這個方法很危險,但如今也隻能放手一搏了。
數日後皇上的病情終於漸漸的好轉,這讓我們感到很安慰,皇上傳詔過來的太醫與他的貼身侍衛害怕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因此在皇上的身體稍稍有些好轉之時,就帶著他離開了這座城。
而我因為毒素的轉嫁身體開始漸漸的衰退,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在這時我想起了隨著皇上離開的其中一位太醫曾交給我一個瓷瓶,並對我說過‘如果感覺痛苦就喝下這個。’我知道這瓷瓶裏裝的是什麼,而我也不想再這麼痛苦下去,所以喝下了那瓷瓶裏的東西。
行兒若你看到了為父所留的這最後一封信,望你可以體諒為父,原諒為父。
如果能有下輩子我希望我可以再遇到你的母親,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的痛惜她、愛惜她、保護她,不再讓她受一點傷害。
父親絕筆)
“為什麼會是這樣,難道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嗎?”雷意行很難接愛這樣的結果,十三年整整十三年,在他心中這顆仇恨的種子慢慢茁壯成長時,卻突然有人告訴他,他這十三年來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放下你的執著,一切還能重新來過。”冰若拍了拍雷意行的肩膀真誠的說道。
“為什麼你會知道有這個香囊的存在,為什麼你會知道這封連我都不知道的信,你到底是什麼人?”雷意行警戒的看向冰右,的確,一個連親生兒子都不知道存在的東西,一個外人卻清楚的知道,無論換成是誰都會有這樣的疑問。
“天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狂妄的神情、狂妄的語氣,仿佛天下就掌握在她的手中。
眼前自信、孤傲、鄙倪天下的猶如一位帝王般的冰若深深地震撼了雷意行的心,他從來沒有想過一位女子竟然可以散發出不輸於男子,甚至更勝於男子霸者之氣。正是冰若的這一份氣勢讓雷意行有了一股想要永遠追隨在她身後的衝動,為她爭奪這個動蕩不安的天下。
冰若彎曲右手的中指與拇指相扣,然後狠狠的彈在了處於遊神狀態中的雷意行額頭。劇烈的疼痛之感喚醒了雷意行,愣愣的看了冰若幾秒鍾後,他竟鬼使神差般的跪在了原本十分仇恨的冰若身前,鄭重對天宣誓道:“屬下願誓死追隨太子妃,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冰若對雷意行所做出如此天差地別的舉動似乎一點都沒有感到意外,露出了邪魅微笑的她仿佛早已知道了會有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