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搖響藍鈴花 第39章 往昔 已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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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往昔
“——休迷拉已經瘋了!你被他找到……你會……”
“會怎麼樣呢?”希爵徑直走到白城麵前,一手撐在他身後的牆壁上,另一隻手,暖昧的挑起他的下顎,那一刻,曾經熟悉的和善希爵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漠視一切情感的青年。
這個眼神白城再熟悉不過,他曾經在休迷拉瘋狂時見過無數次,而此時這樣令人畏懼的神情出現在與一切美好詞語相關的希爵身上,他總是覺得失望覺得心疼,又覺得無能為力。
希爵鬆開手,他不再去難為他,也不再難為自己,“白城,你知道父親還有多少人留下來了嗎?”
“不超過5個。”
曾經建立“地下王城”的創世軍如今不過寥寥五人,嗬,這麼說,如果出了事情,大概隻有不到五個人會來協助他。希爵悲哀的想。
“您知道,當初殿下將大部分精力都用來創立‘瓦爾哈拉’了。”
“嗯,城堡裏還有誰認識我?”
曾經的榮耀不再,如今大概隻有寄人籬下的待遇了吧。
“杜澤和藍少加,不過藍少加最近都不在城堡裏。”
希爵笑了笑,“嗬,當初那個愛哭鬼還是願意跟在杜澤身後啊。”
似乎也跟著想起什麼,白城也跟著笑了起來,隻是沒敢把藍少加長大後一係列豔遇講給希爵聽,本著聞名不如見麵的原則,白城還是決定把這個驚喜留到最後。
“還有,楠漠然是怎麼回事?休迷拉的未婚妻?就休迷拉那個樣子能允許別人左右他的人生?”
白城歎了口氣,心想,世界上他們是最接近對方的人,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就是因為太相似,所以才不能彼此容忍吧。
“順便把何川的關係一起跟我解釋一遍,今天我聽見他們說休迷拉有未婚妻我差點笑出來!”希爵隨意坐在沙發上,擺弄著銀質勺子,神色悠閑。
白城坐在他對麵,一字一字開始講:“休迷拉和何川都是因為藍雨夜的關係認識的楠漠然,後者因為……”
就這樣斷斷續續講了大約十多分鍾……
忍無可忍的希爵,將咖啡杯放在座子上,瓷器與水晶台麵發出清脆的響聲,這才得以打斷白城對於往昔的美好回憶,“一句話,重點!”
白城恍然大悟,“楠漠然和休迷拉訂婚隻是個幌子,她其實是何川的愛人。”
希爵翻了個白眼,“白城,你比過去囉嗦。”
“我隻是想告訴你,你不在這些年錯過了很多好戲。”
“是嘛。”希爵不以為然。
“藍雨夜是你的親妹妹。”
“是啊,那孩子不錯。”
“你認識?”
希爵得意道:“我們曾經是同事。”
“你特意接近她?”
“天意。”
“不可能!如果那樣,當初休迷拉為什麼沒有發現你?”曾經休迷拉派人在藍雨夜身邊安排過無數顆棋子,隻為一場“惡魔遊戲”!
希爵想了一會兒,“因為單暖意。”
“拉裏貝拉那邊的那位?”
“我想是的。”
“那你母親安瑞蓮呢?”
希爵想了想,“不見,不見得不是件好事吧。”
兩人似乎同時想到了什麼,白城笑著點點頭,“確實如此。”然後,又問:“那何向南呢?”
“對她很好吧?”希爵猜。
“藍雨夜知道嗎?”白城看著希爵嘲諷的笑容,也覺得自己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傻,“何向南和你父親都護她護得緊,你也如此吧?”
“休迷拉也沒說吧?”
“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知道有你的存在了……”白城望向窗外,霧靄彌漫的湖麵,就好像被掩蓋的真實,飄渺而又遙遠,“所有人都把你的故事當做傳說,再加上休迷拉特意想要暗藏你,所以……”
——所以,曾經地下王城的象征,世界之最的寶座,代表神之子的特殊少年,早已經隱退虛化之下,蓋上歲月的戳記,永載史冊,即使活著,也等於死去……
說了這麼多,其實白城主要想要表達的仍舊是,你要搶王位,一個字:難!兩個字:艱難!三個字:非常難!
希爵樂了,“還是你了解我!”他拍拍他的肩膀,“所以,白城啊,看在我曾經是你的少爺,你曾經是我的貼身暗衛的份上,趁早讓我離開吧!”希爵笑著,見白城沒反映,又道:“或者再加上,我在你手上挨上的那幾鞭?哎呀,淡定淡定,我不會對伊薩卡說的,哦,但如果休迷拉抓到我,我就不一定了!”
微笑著調侃,但青年含笑的唇角,卻怎麼看都不像玩笑:“你知道休迷拉一向不喜歡我身上留下什麼痕跡,所以……”
白城彎膝,還沒來得及跪下,就被希爵閃到一邊,而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杜澤站在門口,看到那個一貫冷漠高傲的刑師卑謙的跪在地上,而一旁站著的青年,坦然受之,那高貴與英俊的側臉,讓他一瞬間覺得回到了從前!
希爵攤開手,“喂喂,你拜佛也提前說一聲嘛!我這麼讓你一拜,難免不會折壽!”說著越過仍低頭好似認錯的白城,徑直朝他走來,杜澤與他的視線擦過,然後,便見青年從他麵前走過,消失在走廊盡頭……
“他……”杜澤看著門口,再回頭時,白城正默默從地上站起來。
後者拍了拍膝蓋上的折痕,“是,他就是。”白城的話,依舊不卑不亢,仿佛剛才他那一跪,也是跪得無尚榮耀。
於澤回頭,久久的看著青年消失的方向,眼神堅定,又茫然。
他想,不行,我要立刻彙報給少爺,希爵回來了!
而白城像是看破他心中所想,唇角微抿,毫不掩蓋內心的唾棄與嘲諷:“我就說過,你們吃慣了休迷拉的狗糧,都變成了他的狗!”末了,有弱弱的補了一句,“可他還是不信,覺得曾經是朋友,那就是一輩子!”
“什麼?”於澤的心一顫,看著白城,越過他,看向窗外的白光,那些幸福甜蜜,卻也辛苦卻充滿榮耀與信仰的日子,似乎就在昨天,他回過頭,就能看見希爵背著他,一步步走出那個宛如煉獄般的訓練營,
“你知道為什麼休迷拉單單讓我們活下來?”
“——就是為了有一天,威脅他!”
“——你知道瓦爾哈拉裏的有多少人為了他,想要除掉我們?”
“——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活到現在?”
“去告啊!去告訴休迷拉,好繼續虐待他!曾經休迷拉不是暗地裏聯係過催眠師!這次正好趁了他意!去啊!——你!”
白城聲嘶力竭,杜澤閉上眼睛,仿佛曾經,信仰毀於一旦之間,曾經的少年瑟瑟發抖,曾經空洞的眼神,倒影不出炫彩的藍天,再曾經……
“我什麼都不知道。”於澤轉身,想到了什麼,又道:“三天後,顧希零回來做客,到時候可以跟他離開。”
然後,他轉身,關上門,不去看白城目瞪口呆的表情,他斜倚在牆壁上,看著天花板:“傻瓜,難道你以為隻有你是騎士嗎?”
房間內,白城虛脫的坐到沙發上,長長的歎了氣,還好這一局,他賭贏了。
希爵對這座城堡太過熟悉,曾經每年都會和休迷拉到這裏度假,哪間是主臥,那裏是客廳,書房在哪裏?花園怎麼走是捷徑,這附近最美的風景在哪裏,他閉著眼睛就能走到目的地。
沒過多久,就看見楠漠然坐在花園裏,看著遠處出神,“想什麼?”
“沒什麼。”楠漠然搖搖頭,“抱歉,把你卷進來了。”
“是啊,你確實該道歉。”希爵笑著附和,“不過,就當是旅遊吧,我這幾天就走。”
“很抱歉,我想你暫時走不了了。”楠漠然為難的看著希爵,“我對外說,你是我的執事,而且馬上就有一場盛宴,到時候,作為我執事的你,不在……”
“哦,那就是說‘我出去辦事了’好了。”希爵笑,心想,你跟我玩這招,還是太嫩了。
“……”楠漠然歎了口氣,“其實,是烯間的意思。”
“我對你們家族的糾紛不感興趣。”
“但我出麵保護了你,在他看來我就是在與他作對。”
“是嘛?”希爵想了一會,“既然這樣,那麼我請藍雨夜來接我吧。”其實,這也僅是在恐嚇而已,就算肯定藍雨夜會來接他,他也不會冒這個險,他不信,休迷拉沒在藍雨夜那裏安排他的人,而且兩個人碰麵的幾率也很大。
楠漠然握住希爵的手,“希爵,我知道,你現在打電話,告訴藍雨夜你在這裏,她一定第一時間趕來!”楠漠然的手,緊了緊,讓希爵感覺她所說的嚴重性:“——但是,你這樣會害死她的!”
“為什麼?”即便他什麼都知道,但此時,還是得配合工作的來這樣一句。
楠漠然歎了口氣,重新坐回椅子上,“這樣事情,其實你沒必要知道。”
希爵挑眉,一貫被稱為友善親切的少年,如今冷漠銳利的讓楠漠然覺得棘手,於是,她歎了一口氣,決定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世界勢力被三個人瓜分完畢,尼福爾海姆是休迷拉的,拉裏貝拉是何向南的,而瓦爾哈拉,作為中立者我們暫不管它。”
希爵在心中樂了一下,吼,原來瓦爾哈拉還屬於中立啊!
“你知道何向南嗎?”楠漠然看著希爵,然後,慢慢的說:“對,就是藍雨夜的未婚夫,他作為藍雨夜的支撐,如今正在幫她爭奪繼承權。”
“繼承權?”
“對,休迷拉和她是兄妹,這樣,藍雨夜也具備了繼承‘王座’的資格,最近這場盛宴,就是兩人的終焉之戰。”
“藍雨夜會想要王座?”希爵挑眉。
“她不想要也不行,別忘了她還有個母親!”楠漠然在說“母親”時候,語氣嘲諷,“哦,她母親叫安瑞蓮,也是休迷拉的母親,就是她挑起的紛爭。”
“哦……”
“所以,請不要在這個時候給休迷拉製造出手的理由。”然後,她歎了口氣,“如果,你在乎她的話。”
這句話之後,希爵就笑了,嗬,楠漠然果然不是盞省油的燈,否則,休迷拉不會把她當做擋箭牌,亮與天下,她也不會活到現在。
人家都這麼說了,他再繼續糾纏下去,豈不是弄得自私自利?
“好吧,那我暫時待在這裏,直到你們調查清楚為止。”
“好。”
空氣突然便緊張起來,螺旋槳旋轉發出巨大的響聲,希爵和楠漠然同時仰頭,看著越來越近的直升機,眯起眼睛。
這個年代,雖說有錢什麼都能買到,但……希爵指著那粉紅色的外殼,並在上麵畫著令人發指的小黃鴨,質問是哪家的惡趣味!
倒是楠漠然一臉冷漠,鎮定的表情,似乎早就猜出來者何人。
飛機降落在花園中央的空地上,大門打開,一瞬間,衝出一個白色身影,大呼著:“小楠醬,我終於找到你了!”
接著下一句話,便是:“人家都是千裏尋夫,我倒好,空守閨房數載,終於聽到你的消息,卻是以別人未婚妻的身份……”
希爵有些絕望的看著基本上是掛在楠漠然身上的何川,心想,這就是拉裏貝拉的二少,果然是如傳聞中那樣,絕對的人才!
然後,他又轉過頭,看向那架直升機,烯間從飛機上下來,站在一邊,似乎是在等待什麼,而他看他的眼神,透著探究與玩味。
這一刻,希爵是緊張的,烯間的眼神像是一把鋒利的刃,將他紮在原地,動彈不得,他咽下口水,告訴自己,不要怕!烯間沒有認出你!裏麵的也絕對不是休迷拉!
然後,過了令人窒息的一分鍾,裏麵傳來一聲呼喚,“到了嗎?”
這聲音如此熟悉,而隨著這聲響出現,烯間的笑容越發璀璨:“少爺,已經到了。”他抬頭看向希爵的時候,像是獵犬長大了嘴……
那一刻,希爵推翻了先前所有的美好假設,有些絕望的站直身子,嘴角噙著抹嘲諷,看向直升機……
他想,等會他該不該,舉下手,用休迷拉最憎恨的輕佻方式,對他說,“喲,好久不見。”
嗬。
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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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最近這幾篇感覺都不是很滿意。。。。。。。。嗚嗚~~~但請不要拋棄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