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白玫瑰之夜  第27 章 黑森林蛋糕 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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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黑森林蛋糕下
    薄荷抬頭看著邱初,似乎想從他的眼底尋找那一絲常見的戲謔,可看到的隻是一片深邃的暗沉,然後,他問了一句:“幫什麼?”
    邱初看了眼夏晚冬一眼,夏晚冬退回到他身後,恢複以往淡然而無害的表象,妄辭看著完全放下防禦的夏晚冬,微微皺了皺眉,也站到了薄荷身後。
    薄荷看了兩人的動作,問:“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阻止我調查欒少俊的事了吧?”
    邱初抿唇笑了笑,“——因為那個人就是我!”
    不是震驚也不是驚訝,薄荷一臉嘲諷的看著邱初,笑聲充斥在房間裏,顯得格外另類,“剛才我還說可能是你,但我總覺得這不是你的作風,沒想到啊沒想到……”他回頭,看著妄辭,一臉悵然。
    妄辭麵無表情道:“總有例外。”
    “例外在哪裏呢?”
    這兩人仿若暗語般的對話,絲毫沒有打擾邱初的計劃,隻見某人撐著下顎,抿唇,眼底閃過一絲寒光:“你跟我感覺一樣。”
    薄荷停止訕笑,聽到邱初抿唇,用十分輕鬆玩味的語氣道:“因為之前的一係列阻擊都不是我派人做的。”他端起高腳杯,輕抿一口:“這個人沒有殺意,而且能逃過你、我的眼線,能在欒少俊以及阿穆特的追擊下順利逃脫,現場沒有留下絲毫證據,且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你說這個人有可能是誰?”
    薄荷不笑了,也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是誰呢?是誰有這樣的能力能在殺與不殺間戲耍獵物,如果說這個人是敵人,他的目標是欒少俊,那麼他的一切作為顯然都不合常理,就好像被奪走玩具的孩童,在進行一場無害的無賴遊戲……
    邱初撐著下顎,抬頭看著薄荷緊皺的眉,壞笑道:“你說GAY和Straight交往,吃虧的是誰?”
    “——難道是保護?”薄荷驚訝的看他。
    是啊,沒有殺氣沒有目的,甚至連軌跡都不留下,這樣的惡作劇沒有惡意,卻每每出現在他們獨處的時候,這樣的行為不是保護,是什麼?
    邱初將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似乎除了這個可能性以外,也沒有別的合理解釋了。”
    “希爵知道嗎?”
    “不知道知不知道。”邱初把酒杯遞給薄荷,安撫道:“現在,我們來猜一下能完成以上可能性的人會有誰?你是專搞情報的,肯定有一個大體的估計範圍。”
    薄荷端起酒杯,指了指身後的妄辭,“他才是分析戰力的!”
    邱初的視線上移,落在一直沉默的妄辭身上,妄辭今天戴上了一副金框眼鏡,頗有些鬼畜的模樣,隻見某人露出一個標準微笑:“瓦爾哈拉的七騎士前四位、拉裏貝拉的2位君主、尼福爾海姆的禦用暗衛。”
    伴隨著妄辭的話說完,薄荷和邱初相識一笑,“難不成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邱初的眼睛微抿,顯然並不喜歡薄荷說話的語氣,透著些許冷漠,“這件事跟你無關。”
    “他在跟我大哥交往,這叫跟我無關?”
    “嗬。”邱初冷冷一笑:“他不愛他。”他道,語氣如此認真肯定,沒有絲毫懷疑。
    “——你!”薄荷激怒反笑:“那難道他就愛你?”
    是啊,希爵看似對誰都很好的一個人,其實對誰都不愛,他懂得一切感情,除了愛情,邱初抿了口紅酒,突然覺得無比苦澀,怎麼就有那麼一個人呢?成天笑嘻嘻的,但為什麼晚上總會說夢話,內容也總是同一個人的名字?
    想到這裏,邱初抬頭看了眼夏晚冬,默默地覺得心髒又有些疼了。
    “欒少俊你就放過他吧。”薄荷看著邱初,組織了半天的語言,終於來了這麼一句,“你們之前的事我多少知道些,如果說是因為那件事我向你道歉……”
    邱初起身,看著毫無誠意的薄荷,抿唇,道:“這還得看你的心意了。”
    於是,身負重任的薄荷,第二天坐在欒少俊的病床前削著一個金燦燦的蘋果,充分體現他的“心意”,那一圈圈的水果皮硬是圍著他的手腕繞了三圈還沒掉下來!
    “你一早來,就是為了讓我看這個?”欒少俊把一摞帶著照片的簡曆摔在薄荷麵前的座子上,吼:“這一個個長得這麼猙獰的猩猩你讓他們來襯托我的?”
    “沒有啊。”薄荷一臉無辜的翻著確實不怎麼美觀的保鏢們,終於翻到了最後幾頁,“這不還是有幾個美女嗎?”然後又翻了幾頁,驚訝道:“這不還有美男嗎?”
    欒少俊揉了揉跳起的青筋:“欒新綠,你是不是看我好過了,心裏不舒服?”
    結果薄荷十分誠懇的點點頭:“對,看你倒黴才是我的樂趣!”
    欒少俊伸手拍了拍他肩膀:“真是好兄弟啊!”
    “對啊!我們從小不就這麼好嗎!”然後某人把蘋果切開,切一刀說一句,第一刀:“你從記事開始就生活無憂,我呢,就開始接受非人般的殺手訓練。”
    第二刀:“六歲那年你上小學第一次跳級,我呢,第一次殺人。”
    第三刀:“17歲那年你大學畢業,我呢,被迫殺了我唯一的朋友。”
    薄荷一直在笑著數算著些,從出生以來便注定的不公平,那語氣卻仿佛毫不在意,亦或是在討論路人甲,與他毫無關係,他唇角微抿,陽光下卻讓人覺得辛酸異常,欒少俊幾次想伸手打斷他,但最終都停下了,這些事在他19歲繼承家業開始,第一次見到欒新綠的時候,便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注定背負的責任與使命,他與他的距離,注定誰都逾越不了,真的無法跨出半步。
    欒少俊知道這便是天命,天之所命,如若出生時,他慢了半秒,想必也是如此遭遇吧。
    第四刀落下,蘋果分為四半,薄荷把果盤放在欒少俊麵前,一臉獻媚道:“你活故我活,你死了,難道讓我陪你?”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深深刻刻的詛咒,“其實就是這樣,上帝造世之初便注定了不公,就連該隱都無法逃脫,更何況我們?是不是,哥哥。”似乎看出欒少俊一閃而過的自責,薄荷輕佻的嗓音,輕描淡寫的淡化了這些年來的黑暗累計。
    欒少俊愣了一會,想了一會,拿起一塊弟弟親手切得蘋果,咬了一口,覺得還是甜的,“嗯,你看著辦吧。”
    薄荷抿唇一笑,將一摞的文件悉數收回,“好,我回去請他立即到崗!”
    欒少俊看著薄荷興奮的背影,愣愣的看了許久,這才把視線收回來,低頭看了眼手機,想起昨天希爵擔心的樣子,心情愉悅的撥通了電話……
    ——事實證明,欒大總裁難得一見的兄弟情深沒有用對地方!
    半個小時之後,病房外房門輕叩三聲,然後,又輕叩了兩聲。
    “進來。”欒少俊問,“——你怎麼來了?”
    病房前,一身黑色休閑裝的少年站在門口,他帶著一隻灰色的大墨鏡,那頭耀眼的酒紅色短發襯托著那人越發帥氣俊朗,他用帶著皮手套的手摘下眼鏡,那人正是一臉久違的邱初!
    他看著欒少俊,笑得十分得意,然後,他伸手,行了一個執事禮節,但那眼神裏沒有似毫恭敬可言:“我是你新請來的保鏢,你不記得了?”
    “——什麼?”欒少俊顧不得左臂的槍傷跳起來,“誰讓你來的?”
    “薄荷先生啊。”邱初笑著解釋:“前些天看他在圈內登記的信息,覺得蠻符合我要求的,所以就投了份簡曆,沒想到……”邱初十分無奈的搖搖頭,一副上天注定的表情:“就這麼選中了,你說,是不是說明咱孽緣未了啊?”
    邱初看著欒少俊握緊的電話,以及那邊熟悉的聲音,一把搶過手機,“您現在還在生病,不能長時間通話。”他笑,然後背對著他舉起電話,“希爵,是我,啊,沒事,我過來照顧他,什麼?你也要過來?開玩笑,你還要上班過來幹什麼?好好上班,沒事,我會——照——顧——好——他——的!”
    扣上電話,邱初恢複一慣的狡黠笑容:“你需要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我的身份嗎?”
    欒少俊瞪了邱初一眼,一把奪過電話,打起來:“喂,欒新綠,這是什麼意思!”他問。
    “什麼意思啊?”薄荷翻著白眼,一副懶得搭理的模樣,跟剛才判若兩人。
    欒少俊瞪著一旁同樣表情邱初,吼:“為什麼這個人會出現在我病房裏?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跟他的關係,以及他跟希爵的關係啊?”
    “大哥啊,我是看他跟你比較熟,照顧起來也比較方便啊!再說了做人不能那麼小氣啊,你把希爵搶走了,不能也斷了他的飯碗吧?”
    “給他錢,讓他走!立馬走!不要讓我再見到他!”
    薄荷虛空中擺擺手,“哦,真抱歉,那個中介是不能無端退人的,我這邊盡力給你查幕後主謀,這段時間就先委屈你一下吧!”
    “你一輩子都查不出來,難道要讓他橫插在我和希爵之間一輩子?”
    “啊,你放心好了,你和希爵之間不會是一輩子的。”見識了一個人的毒舌,卻沒想到一個人能將毒舌發揮到這種程度!
    欒少俊一把扣上手機,狠狠地扔向牆壁,頓時花開四季,邱初一臉惋惜的看著碎掉的手機,無奈道:“哎呀,希爵看到你這麼暴力的一麵,不知道還喜不喜歡啊?”
    同一時間,希爵站在病房門口,看著僵硬的氣氛,不知是進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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