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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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日烏恒對靜遷表露心跡之後,靜遷幾乎是每天一睜眼就能看見烏恒明晃晃的笑容。
“烏恒哥哥。”靜遷迷蒙的半睜著眼,看見頭頂一片陰影,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耳邊聽見一聲輕笑,接著額頭上一片溫熱柔軟,“醒了?”
靜遷揉了揉眼睛,半靠在床頭,無語的看著他,每天都親她額頭,還美名其曰小時候的傳統!難道他不知道現在他們已經長大了,男女授受不親嗎?靜遷內心狂喊,教主大人眨眨眼睛表示不懂。
“起來洗漱吧!我讓人給你準備了雞絲麵羹。”烏恒甚是好心情的說道。
“嗯。”靜遷懶懶的應了一聲,起身穿衣下床。
兩人坐著桌前靜靜的享用早餐,靜遷時不時的用眼睛瞄向對麵高大邪氣的男子。
烏恒放下碗筷,伸手接過侍女遞過來的手巾,擦了擦嘴角,動作隨意,卻讓人不自覺生出一股子風流的感覺。他用清茶漱口,好整以暇的看著靜遷道,“吃個早飯也盯著不放,莫非是發現了哥哥的英俊不凡,芳心大動了?”說罷,還拋給她一個極其挑逗的眼神。
可憐靜遷一口麵湯沒下去,嗆了半天,狼狽的鼻涕眼淚都出來了。
烏恒大樂。
好不容易緩過來,靜遷惱也不是,氣也不是。自從那天表白之後,烏恒對她還是老樣子,但她就感覺不太一樣了,就像現在,烏恒以前也喜歡逗她,但從來不是現在這樣的,帶著一絲絲的引誘和挑逗。偏偏這種玩笑又在可控範圍內,鬧的她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隻能聽之任之。
“烏恒哥哥你難道沒有教務要忙的嗎?”靜遷沒好氣的說道。
烏恒悠哉悠哉的擺擺手,“什麼事還能比陪我的靜兒更重要呢?”
靜遷一噎,“我的傷勢已經好多了,你不用天天都陪著我的。”
“怎麼?靜兒嫌我煩了?”語氣微微有點不善。
“哪有?不過是擔心你落了正事。”語氣何其無辜。
烏恒微微眯著眼,嘴角掛著笑容。
“烏恒哥哥,”靜遷忽然正色道,“最近可以正義山莊的消息傳來?”
“嗯?”烏恒揚眉,“你擔心君莫離?”
靜遷苦惱的揉揉眉心,“我不是擔心他!想來這麼多日過去,寒月宮應該也收到我的消息趕到正義山莊。我突然失蹤——”小心的看了烏恒一眼,見他沒有異樣,才又繼續說道,“左右護法他們會很擔心我的!”萬一阿離哥哥跟音染他們遇上,得知我被禦火教抓住,估計音染會氣死吧!想到右護法平日裏護犢子的模樣,靜遷不禁為自己的以後擔心。
見烏恒低垂著眼睛不說話,靜遷又道,“趙正廉打定主意要嫁禍我寒月宮,這事我是不能不理的。”
“你想怎麼樣?”烏恒低低問道。
靜遷心中一喜,之前烏恒一直不願意她說這些,每次談到這些,都會把話題岔開。
“我想去找他們,等到趙正廉陰謀揭穿,我就不再管了。”靜遷誠懇的看著烏恒。
烏恒翕張微閉的墨眸,“不行,你傷勢還沒好,現在出去太危險了。”
靜遷心中一急,“可是我屬下的人對我的生死不知,萬一他們知道是禦火教抓了我,肯定會不顧一切來救我的,那不是自相殘殺麼!”
聽了她的話,烏恒心中微微舒暢些,雖然還是讚同她出去,但語氣已經緩和許多,“你放心,我這就讓人去安排,告訴你屬下的人你的消息。但是你現在傷勢未愈,我絕不允許你出禦火教!”
“可是——”靜遷還待再說,突的眼角瞥見人來,遂住了口。
烏恒皺了皺眉,厲眸看向貪狼,“什麼事?”不是說了沒大事不要來打擾他的麼!
貪狼神色一凜,忙的跪地回話,“尊主,有客來訪——”眼神轉到靜遷身上,又轉回來,有外人在,不知當說不當說。
烏恒自是沒漏看他的眼神,當即說道,“本尊的人,無需忌諱,是誰來了?”
“是皇甫少主!”貪狼立刻回答道。
靜遷本來還為烏恒一句本尊的人感到別扭,忽聽見皇甫少主四個字,心神一動,難道是烏恒哥哥說的那個小少爺?
烏恒眼神略顯疑惑,他怎麼來了?“你先下去招待,我馬上過去。”
貪狼立刻遵命。
待貪狼退下,烏恒走的靜遷身前。
“皇甫少主?是那個小少爺?”靜遷問道。
烏恒一愣,隨即想起他之前告訴靜遷的那些往事,點點頭,“是他,後來我認了主人做義父,他算是我的義弟了。”
靜遷神情微訝,“你義父?”
烏恒微笑的拍拍她臉頰,“行了,我先過去,你休息一會,有話我們回來再說!”說罷,讓侍女陪同靜遷回屋休息,他則轉身去了禦火教的大廳。
烏恒大步踏入禦火教的廳內,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他位子上閑淡適宜品茶的皇甫翎羽,當即笑道,“如何?我禦火教的寒山白露可還入得了口?”也不介意皇甫翎羽占據了他的位子,自顧自的坐在了右手邊的塌椅上。
皇甫翎羽冰玉般的手指輕捧茶盞,細細啜了一口,待喉中的茶水已全數進了肚子,才張開那雙玉霜冰質的鳳眸,淡淡的笑道,“色澤澄淨,口感淡雅,餘香盈口,大哥的茶果然是妙!”
“哈哈~”烏恒大笑,“喜歡就都拿去,我這粗人可喝不出這許多講究,白白糟蹋了好茶!”
“那就多謝大哥了!”皇甫翎羽也不客氣,點頭收下了。
“今兒是哪陣風,居然把你吹到我這來了?”烏恒垂眸淺笑,語氣端的是狂狷邪魅。無事不登三寶殿,他這義弟心思百孔千竅,實在是不好打發。
“小弟不過是路過,看看大哥最近在忙什麼而已。”皇甫翎羽語氣淡淡,他幼年時身體受損,於武道難有進展,幹脆就不再習武。此刻雖籠罩在烏恒的氣勢下,竟也不漏絲毫怯懦之氣。
“路過?”烏恒低低笑出聲,語氣卻轉為淡漠,“有話還是不妨直說吧!”
皇甫翎羽端坐身體,認真的看向右邊邪魅坐姿的男子,“大哥最近在忙什麼?”
烏恒狹長的眼眸一挑,寒光暗閃,“大少爺怎麼有空管我的閑事了?難道我禦火教的事務還需要大少爺親自過目不成?”語氣夾雜著嘲諷。
皇甫翎羽稍稍皺眉,冰冷的鳳眸似有些不悅,“我隻是擔心你行事偏差,莫要惹怒父親。”
烏恒冷哼一聲,“我怎麼敢?”
“你不敢?這普天之下還有你不敢的事情?”皇甫翎羽微諷一句,眼角的寒冰卻是消了不少。
烏恒盯著他的鳳眸,些微有點愣神,這個表情好像有點熟悉,在哪裏見過呢?
正思索間,卻見皇甫翎羽從懷中掏出一紙書信。
“你猜這是誰寫的?”兩根細長的手指夾著信封,信封外寫著‘主上親啟’四個大字。
烏恒眉峰暗攏,與趙正廉書信來往多回,他怎麼會不認得他的字?
雖然心頭疑惑,神情卻是半點不露,隻是勾著笑容問道,“既是義父親啟的信,又怎麼會在你手中?”
皇甫翎羽心頭來氣,“你又何必對我出言試探?我若是不相信你,又怎麼會管你的閑事!”
烏恒一愣,隨即揚起眉頭,笑容也愉悅多了,“好吧,是我錯了,大少爺,可以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了嗎?”
皇甫翎羽見他那副笑容氣不得怒不得,當下沒好氣的將信紙拋給他,“自己看!”
烏恒展開信紙細細看去。
“嘖嘖,看來真的是把他惹惱了呢,居然直接向尊主告狀。”烏恒仍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仿佛絲毫沒被信件內容影響。
皇甫翎羽微皺眉頭,“到底怎麼回事?趙正廉為何要單獨給父親寫信,說你袒護寒月宮?要是此事被父親知曉,你知道後果!”語氣稍稍嚴厲。
“你為何把信單獨截下?”烏恒凝目,望著皇甫翎羽問道。
“我自然不能讓一個外人挑撥我們父子兄弟間的關係!”皇甫翎羽說道。
烏恒低低笑了笑,“果然不枉我們這十多年來的情意!”
皇甫翎羽鳳眸的疑惑之色越來越重,“你到底怎麼了?寒月宮到底怎麼回事?”
“如果趙正廉說的是真的,你待如何?”烏恒漫不經心的問道。
“什麼?”皇甫翎羽仿佛沒有聽清,又問了一遍。
烏恒定睛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趙正廉信中所說的是真的,我的確是認識寒月宮的人,而且現在不打算繼續按計劃行事,你待如何?”
皇甫翎羽鳳眸閃過一抹不可思議,“你認真的?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