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美人一顧笑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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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識有琴嫣的時候,劍飛十六歲。那一年,軒轅恕要他去給月盈國君有琴適祝壽,並且向有琴適求親,求他將小女兒有琴嫣嫁給軒轅劍飛。那時候劍飛是滿心的不願,雖有琴嫣早已被譽為“天下第一美人”,但他軒轅劍飛可不稀罕,娶妻求淑求賢,更何況他將來是要繼承皇位的,更應該娶一個德才兼備的女子母儀天下,空有一副華麗的皮囊又有何用處?然,軒轅恕告訴他,若辰國雖國土甚廣,但論起富庶,天下間唯有月盈國最為富饒,而若辰國近年著重於擴充軍隊,國庫存銀早就所剩無幾,故而若辰必須與月盈聯姻,方可維持國力。而月盈國一向注重民生發展,軍隊倒並不強健,相信有琴適明了時局,一定不會把有琴嫣許給他國。於是劍飛身負重任,便前往月盈國。
到了月盈都城,離有琴適的壽宴還有三天,劍飛便在有琴城的驛館歇下,並不急於進入皇城。早就聽說月盈繁華,國都最盛,軒轅劍飛便要好好瞧瞧這有琴城究竟有多繁華有多昌盛。於是,劍飛一身輕裝,手持折扇,便在琴安街上閑逛起來。
“說什麼最為繁華,還不是一樣的綢緞莊、珠寶鋪、食棧酒館?跟軒轅城能有多大分別?”劍飛左顧右盼,心中卻是搖頭不屑。小攤商販沿街叫賣,來往人群絡繹不絕,劍飛無心流連,腳步是越走越急。不知轉了幾個彎,隻見街上的女子竟然沒剩幾個,反而是各色男子交頭接耳邊走邊論,劍飛偏頭一看,原來是到了煙柳巷,想來月盈昌盛也不過如此。劍飛也沒有在煙柳巷流連,而是繼續兜兜轉轉,哪知又叫他瞧見幾間賭坊,這下軒轅劍飛更是不服氣了,月盈國縱然昌盛,論起繁華也都沒有這賭寨妓院來的華麗吧?
劍飛本想回到驛館休息,但卻被街上的異常給吸引了去。隻見數百男子排起長隊等候在一家名叫“城南賭莊”的賭坊門前,隊伍很是齊整,眾人不推不攘,這叫劍飛很是驚奇,這家賭坊有何奇特之處,竟叫這些個賭棍如此守秩序?又是什麼讓他們非要等著進這家賭坊呢?劍飛上前問得方知,原是這有琴城自一個月前便出現一自稱子桑燕的玉麵小生,每隔七日便橫掃一家賭莊,不僅將那賭莊的錢悉數贏去,還要在出了賭場的時候將銀子發給眾多賭徒,隻要排好隊,總能分得些銀子。然,若是有人將這銀子又拿去賭,立馬便會被人斷指,賭一次便是一根手指,賭兩次便是兩根指頭。子桑公子還放言,隻要眾人願意戒了賭癮,他便能給予銀兩安家落戶,或是幫著謀得一份足以溫飽的差事來。劍飛一聽便來了興致,他倒要去瞧瞧這子桑公子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敢掃平皇城的賭場,難道他不知道凡在皇城開賭莊的,必定是跟官府有所往來,想來這子桑燕一定是大有靠山。
軒轅劍飛沿著十餘丈長的隊伍走進賭莊,一路上都是議論這子桑燕的言談,有人說,“子桑公子怕是丞相府的門客,他上一次離開的時候,在門口候著的是丞相府的轎子呢!”有人說,“子桑公子許是皇上欽點的欽差,有人看見他的轎子可是進了皇宮裏去。”眾說紛紜,但百姓口中唯有一點是相同的,那就是這位子桑公子年紀不大,可能還不到十六歲。
帶著好奇,軒轅劍飛進了城南賭坊,賭坊裏並沒有幾個賭客,隻有莊家和一個玉麵小生在對博。想來那位膚若凝脂的小公子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子桑燕。軒轅劍飛如是想著,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怎麼就是膚若凝脂呢?縱使這個少年的膚色如何的好,他也不能用“膚若凝脂”來形容啊!
莊家和子桑燕賭的很簡單,便是三粒骰子賭大小。軒轅劍飛看了兩回合,就覺著那個子桑燕並沒有什麼獨特的本事,無非就是膽大敢博,加之他周圍那幾個彪形大漢的震懾,也讓莊家不敢出千,所以這二人的對博便是賭膽量,賭運氣。子桑燕拿不準是大是小的時候,便隨意撿了一粒碎銀子往那賭桌上一扔,銀子落在“大”的那一邊,他便把自己的銀子全部壓上去。如此數個回合,竟叫莊家輸了個慘,莊家大汗淋漓,直言此乃最後一局,無論輸贏,他便從此歇業轉行。子桑燕大叫一聲“好”,便等著莊家搖骰子。
骰子搖定,子桑燕故技重施,一定銀子指引他把所有銀子全都押在“小”的那一邊,莊家正要揭開骰盅,軒轅劍飛卻用折扇敲了敲子桑燕肩頭,待到子桑燕回過頭來,軒轅劍飛俯身耳語:“姑娘,這一次乃是四五六,大。”子桑燕很是驚訝,不隻是男子告訴她點數,更因為男子一看便知她是女兒身。雖為震驚,但子桑燕卻是依舊聽了劍飛的話,直把所有銀子全都掃到另一邊去,莊家揭開骰盅,正是劍飛所言:四五六,大。
城南賭坊在子桑燕出了門之後,立馬摘了招牌,而等候在賭坊門口的百姓,也是一個個眉開眼笑地散去。子桑燕臨上轎之前看見劍飛依舊駐足凝望,便道:“公子不會是等著我發銀子給你吧?”
“為什麼不呢?”軒轅劍飛笑笑,他所以肯定子桑燕乃是女子所扮,隻因他方才在賭坊內站在子桑燕身後之時,竟瞧見了她的一對耳垂上竟有細小孔洞,難怪他覺得她“膚若凝脂”呢!
子桑燕聞言笑笑,“公子乃是高人,怎麼也不會看上我這些碎銀子的。今日得公子相助,本應好好道謝一番,然我現下還有要事在身,如若有緣,下次再見之時我一定與公子痛飲一番!”
“好,恭候大駕!”
劍飛說罷,子桑燕便上了轎子,轎夫們起轎,走出數米遠,隻見那轎子上窗簾撩起,子桑燕探出頭來,對劍飛回眸一笑,卻是毫無言語。
回眸一笑,百媚橫生,劍飛愣在當場。直到那頂轎子遠去,劍飛方才回過神來。回到驛館,劍飛取酒獨傾,隻想忘卻那魅惑眾生的一抹勾魂笑顏,卻是愈發地難以自拔。軒轅劍飛,你的太子妃,她叫有琴嫣,她也有傾國之色,你現在可不能對其他女子有所念想!生於帝王之家,本就難求真愛,你不是早就明了的嗎?有琴嫣,有琴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