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十一章 離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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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旅遊回來後,黎穆青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受控製的去關注顏修。譬如說他嗜辣,討厭大蒜的味道,還有吃菜的時候他會把自己最喜歡的菜吃完後才開始吃另一盤菜,還有他的起床氣很大,如果早上你不小心吵到了他,就等著被他的眼神冰凍吧,還有……
就在這不知不覺的一個月內,黎穆青對顏修的愛好了解比對他自己還清楚。黎穆青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喜歡上顏修,如果說生日那次的感動,這也太過瘋狂與牽強。可是對於顏修的愛戀一天天加深,卻始終不敢踏出最後那一步。
不過黎穆青對於現在這種情形他還是挺滿意的,每天顏修吃著他做的飯,晚上兩個人在一張床上睡覺,這讓黎穆青覺得自己和顏修就像一對幸福生活在一起的小夫妻。
今天下午顏修傳短訊給黎穆青,告訴他今天夜裏有事就不回家了。黎穆青有些失落卻也隻能接受,本來計劃好去超市買菜地興致也被這通短訊攪得絲毫沒有興趣。
“砰——”辦公區傳來杯子墜地清脆的破碎聲,黎穆青循著聲音看過去。果然又是舒瑾,自從旅遊回來後舒瑾整個人都變的魂不守舍。黎穆青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就低著頭,抿著嘴一言不發,幾次下來黎穆青也就知道他是真的不想說,也就沒勉強。
黎穆青拿起掃帚快步走過去,舒瑾依舊是一臉茫然,看見黎穆青手中的掃帚才知道自己又做錯事了。
“小謹,這兩天你怎麼了,難道是不舒服。”蘭姐在旁邊關切的問道,並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頭,看他是否發燒。
“……”
“舒瑾,我看你還是在家休息幾天,養好身體再來上班。”不知道什麼時候,經理站在他們身邊,“穆青,這裏別收拾了交給別人,你送舒瑾回去休息再來上班吧。”
黎穆青心疼的看著臉色蒼白的舒瑾,也很讚同經理的話,這種情形讓舒瑾一個人回家他還真不放心,他把掃帚遞給別人,拉起舒瑾的手準備送他回家。舒瑾並沒有拒絕,向一個牽線木偶般跟著他離開。
黎穆青到舒瑾家來過幾次,不用舒瑾的指導自然也找得的到舒瑾的家。舒瑾是一個人在外租房住,雖是租的可是冰箱、洗衣機、微波爐……這些家電都一一俱全,儼然是個會享受的人。
一回家,舒瑾就一個人呆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黎穆青看到這樣的舒瑾頓時一股怒氣湧了上來,你到底要死要活的這樣鬧多久。難道不知道有人會擔心他嗎?
“你到底怎麼了。”
舒瑾向沒聽見似的頭都沒抬一下,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小謹,發生什麼事了,你跟我說說,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行嗎?”黎穆青才發現剛剛自己失控了,頓時軟下聲來輕聲的安慰問道,舒瑾一直是個積極向上的孩子,就算天下塌下來也會抱著別人頂著的想法。如果不是受了巨大的打擊,可不至於這樣。
“小謹,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有什麼心事寧願自己藏著窩著也不願意跟我說嗎?”安慰的語氣中卻包含了無數的落寞。黎穆青一直認為舒瑾對於他而言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他心裏一直把舒瑾當做親弟弟看待,沒想到對於舒瑾而已他卻是個不值得他信任的人而已,這樣的認知讓他感到無比的落寞。
安靜的屋內,兩人的呼吸都幾乎輕的聽不間,時間像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舒瑾才輕聲的喊出一聲:“穆青哥。”
所有的情緒都在這句話後爆發出來,委屈、不滿、無助……他再也忍不住抱住黎穆青放聲大哭起來,口裏喃喃的質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他明明知道……明知道我是那麼喜歡他。為什麼啊——”嚎啕大哭的話語中隱藏著無限的脆弱,“不能原諒,絕對不能原諒……顏夏,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再原諒你,啊——”最後那聲喊叫像失去母親的小獸,心痛並且絕望,
黎穆青感覺到滾燙的淚水灼傷了他的背,那種心疼的感覺一直蔓延到心底。顏夏,你究竟是誰,竟忍心傷他這麼重。他用手輕輕地拍打著舒瑾背,小聲的在他耳邊安慰,“小謹,沒事啦!別傷心了,不然我會心痛的。乖,你忍心看你穆青哥心痛嗎。”
溫柔得話語像有魔力般,亦或許是這幾天太累了,情緒一直繃的很緊,發泄完後,舒瑾竟趴在黎穆青背上睡著了。
黎穆青怕弄醒他隻是把他扶睡到沙發上,看著雖睡著卻眉頭緊皺的舒瑾。舒瑾雖沒說明,但黎穆青聽他哭泣中的言語已大概知道的差不多了。
情,這一字從古到今果然是沾不得的毒藥。
舒瑾從睡夢中醒來時候,發現天已經暗下來了。看著身上薄薄的毯子,心頭感到一暖。他起身打開客廳的吊燈,由於剛醒一時被燈光刺的疼痛。
“小謹,你醒了啊,醒了就洗洗吃飯吧!”
這時舒瑾才發現黎穆青並沒有離開,空氣中隱隱約約飄蕩著菜香味。
桌上的菜很簡單,三菜一湯。一盤醋溜土豆絲,一盤牛肉炒芹菜還一盤萵筍葉,另加一大碗魚湯。切得不粗不細的土豆絲泛著晶瑩的黃色光澤,其中點綴了些許香蔥。牛肉和芹菜炒在一起,散發出令人食指大動的味道,水靈靈的萵筍葉也很吸引人的眼球。魚湯是乳白色的,像牛奶般純白,空氣中隱約間還可以聞到魚的鮮味。
“穆青,你好厲害,我以前都不知道你這麼會做飯。”舒瑾大驚小怪的叫了起來,語氣中充滿驚奇,如果不是紅腫的眼睛任誰也想不到就在不久前這個男生曾絕望的大哭。
“吃飯就吃飯,別大驚小怪的亂叫。”
“唔——,這牛肉好好吃,唔,還有這魚湯好鮮。”舒瑾邊吃邊讚歎到,“穆青,以後我娶你吧,你做我老婆,那我每天就可以吃到這麼好吃的菜了。”
“去,門都沒有。”黎穆青看著這樣的舒瑾,本但心他會繼續消沉,畢竟愛情這東西真的很傷人,沒想到他一覺醒來就恢複元氣了,果然年輕就是好啊!
“有窗行不,我可以爬窗進去。”
“……”
吃完飯,黎穆青正準備洗碗就被舒瑾製止了,“不用你洗啦,我等下自己洗。”
“喔?你確定你等下會洗?”黎穆青一臉不相信的看著舒瑾,聽到黎穆青的質疑舒瑾大聲的反駁道,“那…那是當然。”可是語氣軟的連自己也不相信。
“沒關係,洗碗不要多長時間的。”黎穆青滿臉笑容的看著難得臉紅的舒瑾。
“那我幫你把。”說完拿起抹布開始清理餐桌。很快兩人的任務就完成了,舒瑾把黎穆青送到大門口,就在黎穆青換好鞋子準備出門的時候,舒瑾叫住了他。
“穆青,我明天會去辭職。”
“哦,這樣啊。”黎穆青背對著舒瑾並沒有轉過身,說話語氣沒有什麼起伏,就如同早就知道這件事般。
“你知道?這樣啊——,穆青哥我想通了。我不能再這樣任性下去了,前段時間家裏就安排讓我出國。可是,那時我還不死心。嗬嗬,現在我已經徹底死心了。我決定不在纏著他了,纏了四五年了,他一定覺得我很煩吧!”有些自嘲的語氣卻怎麼也掩飾不了心中的疼痛,那種像把尖銳的細針一根根狠狠紮入心窩的疼痛。
黎穆青轉過身看著舒瑾,因為燈光的緣故,舒瑾的臉全都淹沒在黑暗中亦看不清他的表情。
“什麼時候走我去送你。”
“我想早點離開這裏,應該明天下午就會走吧。”
“知道了。”說完黎穆青轉過身向電梯走去,一直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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