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暮人在前麵走著走著，忽然又停了下來，看著司空麻升。“你一般玩什麼的？”
    司空麻升左右看看，想了一下，“我們不如去找一些適合你的好不好？”
    律暮人卻這麼說：“什麼是適合我的？”
    司空麻升伸出手，將她拉到一台裝滿了毛娃娃的機器哪裏，然後說：“你看，從這個孔裏麵投入遊戲幣，把哪個娃娃砸下去，就是你的了，你喜歡哪一個？告訴我，我給你弄。”
    律暮人卻說：“我不要玩。”
    司空麻升頓在原地，不能明白：“為什麼？”
    “從各方麵判斷這個遊戲都不劃算。你看，硬幣投入的角度要受這條滑道的控製，它的角度如此平緩使得硬幣在投入的過程裏麵重力勢能轉化成動能的過程中受到了太多力的作用與影響。先是不平滑的滑道摩擦力阻礙了，重力勢能耗損之後，動能必定不大，並且是垂直角度，力的作用很難將那個娃娃砸下。所以幾率這麼小的事情，我不會做的。”
    司空麻升哭笑不得地看著律暮人，“隻是一個遊戲而已，有必要這麼較真麼？”
    “可是用的是錢啊，輸的話也會不開心，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玩？”說罷想要走開。
    卻被司空麻升一把扯住。
    “你不覺得，等待結果的過程也是很有趣麼？”然後他就是將一枚硬幣投了進去。那硬幣哐哐啷啷地在滑道上碰碰撞撞，跌落了那堆上麵擺著娃娃的硬幣上，推子向前一推，娃娃靜止不動，沒有任何反應。
    律暮人挑了挑眉，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看吧。”
    司空麻升卻依然笑笑，伸手又是投了一抹硬幣進去。“你看……”
    遊戲幣還是沒入了硬幣的海洋裏麵，一個娃娃也沒能砸下來。司空麻升卻依然在投，“雖然啊，成功的幾率很小，但是我也看過真的有人在裏麵砸過娃娃出來呢。所以每投一次，就有一次希望啊。”
    律暮人也就走近了他，看著他一遍又一遍地投著那些硬幣，看著他們一枚一枚跌落下無聲無息的地方，“若是到最後還是輸呢？”
    “那就輸唄。”司空麻升聳肩一笑，像是沒有什麼大不了般，“不是已經看過了麼？不是已經看到了麼？也不是已經聽過它們砸下去的聲音麼？雖然有遺憾，但至少不會後悔啊。”說罷，投下了第十枚硬幣。
    哐啷一聲，傳來了硬幣紛紛跌下的感覺。兩人同時目瞪口呆地看著從機器下麵的通道裏跌出來的小兔子毛娃娃和數百來枚硬幣，一時對望，不知所措。
    是司空麻升最先笑了出來：“我第一次……玩了這麼多年，是第一次啊……”他走上前，將律暮人抱進懷中，“你啊，給我帶來了好運呢。”
    律暮人被他這麼直接地抱在懷裏，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時間手足有些無措。在喧鬧的電子世界裏麵，沒有誰給予他們太多的注意，除了一些刻意鬧事的。
    將律暮人抱在懷裏，司空麻升麵上卻無任何笑意，他的眼神是在瞬間陰沉了下來，盯著站在不遠處已經注意了他們好久的兩個人。
    “暮人，我們下一個地方玩去吧。”
    律暮人卻覺得驚訝，“你贏了獎品，怎麼不拿？”於是從他的身側向著那台機器走去，蹲下身子將娃娃拿起來的時候，敏感的發現一些不對勁。
    視線稍移，便能看到有意無意向著這邊看來的兩個人的身影。他們的注意力不在這個墊子世界的任何一台遊戲機上麵，而是緊緊地盯著司空麻升。
    將那個毛娃娃拿到手，不知道為什麼這刻她想要將它拿住，然後她慢步走到司空麻升的身邊，說：“我想玩玩別的。”
    司空麻升卻扯住她的手臂，笑了笑，“今天恐怕不行了，改次吧。”便就拉著她，快步走出電子世界。
    律暮人回首，那兩人如影隨形般跟著他們，她遊蕩的眼光又捕捉到，角落裏來了一些人，都在注意著他們。
    這裏人太多，不宜出手。她正想著計策的時候，忽然感覺司空麻升停下了步伐。她抬起頭剛想問為什麼，眼前忽然出現一個笑得斯文的男人。
    “嗨。麻升，好久不見。”
    司空麻升盯著他，眼神陰沉。“你想幹什麼？夏侯冥？”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