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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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蔡青青分手之後,梁斐德受了挺大打擊,似乎他的精英人生遇上金融海嘯,一下子貶值到穀底。吳郝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就知道幫著他洗衣服買菜做飯,盯著他吃飯刷牙洗臉吃藥。
過了幾個月,梁斐德終於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他又戀愛了。那女孩兒叫田慧慧,還是他們的同門師妹,學傳媒的,當年在學校曾經采訪過梁斐德,從那時起小姑娘心裏便有顆暗戀的種子破土發芽,直到最近一次街頭偶遇,這種子才總算迎來了自己的春天。
再見到這女孩兒的時候,雖然已經做了女大十八變的心理準備,吳郝還是大大吃了一驚,時間在別人身上是殺豬刀,到了這小姑娘這兒卻是一把手術刀,還是madeinKorea,這小姑娘不戴眼鏡了,牙套也摘了,竟仿若是汲取了日月精華一般華麗麗地從四眼天雞變身成了美少女戰士。
齊悅羨慕極了,這姑娘從小就喜歡電視劇電影此類藝術形式,一聽說田慧慧學傳媒,上來就問人家是在CCTV6還是鳳凰衛視,結果田慧慧輕撫秀發:“我在新華社,跑新聞的。”接下來說了幾次前線采訪的軼聞,把大夥都給震了。
吃完飯吳郝送齊悅回家,齊悅還沉浸在震驚之中,握著吳郝的手直哆嗦:“她去了汶川,還去了日本?她太帥了,太棒了,我太崇敬她啦~!”
吳郝和她親切握手狀:“我了解我了解,她就好比新時代的花木蘭,和平年代的聖女貞德對不?”
齊悅甩手不幹了:“聖女貞德死的太慘了,你這什麼比喻?”吳郝假意惶恐,作揖賠禮,逗得齊悅花枝亂顫,兩個人嘻嘻哈哈,進了地鐵站。
等地鐵的時候,齊悅忽然說:“我最近回趟家,你和不和我一起看海去?”
吳郝一愣,下意識地說:“我最近產品上線,去不了了。”
齊悅許久才說:“哦,行,那我給你帶烤魷魚吃。”
回到家裏,吳郝躺在床上,才忽然明白過來齊悅的意思,人家是要帶你見家長啊笨蛋,他從床上坐起身來,抱著頭強烈譴責自己的戀愛知識的匱乏。
好容易心境平靜下來,他躺下盯著房頂,咂摸咂摸自己心裏剛剛生出來的那種感覺,忽然意識到,自己其實是並不想去的。
吳郝有些不明白自己了,他安慰自己說,海也沒什麼可看的,海鮮吃著還過敏呢,我有的是理由可以不去。
幾天後,齊悅真的回家去了,原來是她的二表哥鐵樹開花,終於娶到了老婆。齊悅回來之後,不無唏噓地說起來現在的婚姻製度。
“就因為前一個女友的老娘非逼著我老哥買房子,我老哥都快去賣身了,卻哪裏湊得到那麼多錢?和那個女的掰了之後,好容易才找了現在的嫂子。其實我特別不理解現在的丈母娘並準新娘們,為什麼非得那男方買房子不可。我覺得之前在網上看到的一段話特別有道理,一個女的和她男朋友說不買房就不結婚,那男的特別酷,跟那個女的算了一筆賬,說‘按照現在的房價,我買個一百平方米的房子需要3百萬,現在妓女的市價是一晚上兩百,我拿買房子那錢每晚上去找個妞,能玩上四十年,還每天不重樣,你覺得你值麼?’,說完拂袖而去,哈哈……你覺不覺得他太犀利了?”
吳郝自從上回那事兒之後心裏就提高警惕性了,此時聽到這麼敏感的問題,心裏掂掇了掂掇才回答:“人人都想有個家,做男人的不管怎麼樣都應該付起家庭的大部分重擔,要是我我就主動提出買房子。”
齊悅縮縮鼻子,喃喃道:“我現在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可能我到了那個時候也會這樣麵目猙獰吧。”
吳郝此時覺得這女子簡直有顆水晶心,之前對她的認識竟然要顛覆了,不由裝模作樣地歎道:“通透,說的通透,不過……你知道得太多了!”
齊悅哈哈大笑,摟住吳郝的胳膊。
此時忽然對麵有個女生跑過來,猛地抱住齊悅,齊悅和吳郝都嚇一跳,就聽那女生好大嗓門:“悅悅!”
齊悅定神仔細一看:“芸芸!”兩個人抱著大叫大跳,還旋了幾個圈。
這下子周圍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來,吳郝覺得有點尷尬,目光胡亂躲閃,沒想到一看對麵,好麼,還有一帥哥跟自己似的木頭一般杵著,麵帶窘色,眼神也在打遊擊呢。兩人一對上眼睛,不由得難兄難弟哥倆好地相視一笑。
忽然就聽一個大嗓門戲謔道:“你倆含情脈脈地看著對方,難道是一見鍾情?哈哈哈哈~~~”
這玩笑開得齊悅都替她不好意思了,感歎道:“芸芸,你果然還是一個無藥可救的腐女。”
芸芸挺胸抬頭:“我腐我驕傲~~誰叫你不給人家介紹帥哥,當然會誤會啦~”
齊悅不無寵溺地捏捏她的臉蛋,笑道:“這是我的男朋友,吳郝。”
吳郝就覺得那芸芸的目光像X光一樣瞬間把自己透視了一遍,止不住想要打個哆嗦,半晌才聽那姑娘說:“沒想到悅悅你不守信用……你當初不是說……”
齊悅也想起什麼似的,臉紅打斷她說道:“我那不是年少輕狂的時候麼,找男朋友還是找穩重知道疼人的才對。你還說我,你那位你也沒介紹。”
芸芸一把勾過那帥哥的脖子,可憐那帥哥一米八好幾的大個子,被這嬌小女子拽得卑躬屈膝了,芸芸哈哈笑道:“這是我家那口子,閆錚。”
閆帥哥脖子都快折成九十度了,還好脾氣地和齊悅兩人打招呼,這份定力讓吳郝敬佩不已。
分開之後,一路上齊悅都沒有多說話,吳郝以為她累了,不舒服,變著法兒地逗她,齊悅看著他,笑得有些勉強。
回到家裏之後,吳郝又拍腦袋了,傻子,真是傻子,人比人比死人,齊悅那是羨慕嫉妒恨了,他又覺得有些氣憤,難道自己就這麼劣質麼?他站起身來,在鏡子前麵一站,不由得深深地歎了口氣,垂頭喪氣地回床上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