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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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手撫額,恨不得仰天長歎:“我的符大少,你不會認為,我禁止你使用筆記本和手機,是為了欺負你並以此為樂吧?”
符舒英挺的劍眉微微皺起,思索片刻說:“那倒不是,我能看出來,你不是那種無聊的人。”我聽了這話,忙點頭附和,心想:別看符大少一副置身世外的冷漠樣,看人倒還不差。
“不過,你如果認為僅憑這些小手段,就能借機牽製我的行動,並打壓我的公司的話,就大錯特錯了。”
上帝,聖母瑪利亞啊,罪人阮清風在此,誠心向你們道歉,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並收回剛才說的話。
眼看符舒一臉嚴肅,我隻覺得太陽穴上的血管突突直蹦,整個頭皮都被牽扯的酸麻,我揉揉發脹的腦門,覺得眼前迫切的需要解釋一下。
我扯扯身上的白衣,問符舒:“這是什麼?”
符舒一臉‘你當我是白癡的啊’表情,斜眼看著我,擺明了不屑回答,被我威脅的瞪了一眼後,不情願的道:“白衣。”
我指指自己:“那我的職業是什麼?”
“醫生。”
“好,那接下來我告訴你,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消除病患的身心痛苦。而你剛才提到的:憑借手段借機打壓你公司的這種行為,實施者應該叫做商業競爭對手吧。試問‘醫生’和‘商業競爭對手’這兩者到底有哪些共同點,以至於讓你符大少如此混淆?”
我欲哭無淚,覺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就如同麵對一個不開化的稚童,在情緒激昂的講解‘一加一為什麼等於二’一樣幼稚可笑。
可我認為如‘一加一等於二’般簡單的問題,好奇的符同學顯然不敢苟同,隻見他低頭沉思了一下,再抬起頭來道:“我當然明白醫生和競爭對手的不同,不過,這兩者其實也是可以共存的。你是醫生不假,但也不排除被我的對手收買,借機對我進行阻礙幹擾。而且,你這兩天的言行,恰恰也正說明了這一點。”
“那倒要請問了,我哪個言哪個行讓你符大少聯想到商業間諜頭上的?”還就奇怪了,我有那麼牛X麼,我怎麼不知道?
符舒難得的臉頰泛紅,縮起身子往被子裏蹭了蹭,說道:“這不是名擺著麼,這幾天下來,猥褻、威脅、恐嚇、監視,你哪個沒用到,如今倒裝作不知情的來問我!”
想起這兩天的一切,為了懲罰吃他的豆腐,為了怕他不顧身體盲目工作惡狠狠的恐嚇,張大媽的監視……,恩,確實是證據確鑿。
可,可我隻是脾氣不好,氣他不懂珍惜自己的身體,氣他不尊重他人的勞動成果,氣他偏偏跟我作對。有時候火氣上來,難免說話粗聲粗氣,不經大腦。可再轉念一想,不…不對啊,我原來…不是這樣的。
我雖關心病患卻也謹守醫生的本分,從不越矩,說好聽了是給患者自由,說難聽了就是關我屁事兒。我一向認為,個人有個人的觀點,自個兒得身體自個兒做主,病來了自己做不了主,就得醫生幫忙。可身體不光隻是一個殼子,最重要的,還是內裏。這個內裏,叫法頗多,有說是心,有說是腦,有說是思想,有說是靈魂,其實都是一回事兒,那就是,這個身體,自身的想法。
有的人,抱著輕生的態度,就算傷的再輕,醫生的功夫再高,也是治標不治本。有的人,對生命充滿希望,就算得了絕症,名醫們都束手無策,也能高高興興得活下去。很多晚期的癌症患者,過了醫生下的死亡期限後依然存活,就是這個道理。
不好意思,又扯遠了。洋洋灑灑一大推,其實意思很簡單:醫者醫身不醫心。這也是我一向的觀點:對於有些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回事兒的人,你非要強迫他把自己當回事兒,那也不是回事兒,是吧!
怎麼碰到了這個符舒,我就不是原來那個我了呢?人家愛工作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人家愛疼的臉發白嘴發青,他疼他的,反正也傳染不到我身上。我手術做得精幹,線縫的完美,房查的殷勤,液輸的專業,說句沒有醫德的話,就算他手術沒幾天掛了,全世界的醫政公署都來調查我,咱也不怕。屍體在那擺著呢,一解剖,清者至清,明者至明,連開口解釋都省了。
我幹嘛成天焦著燥著火大著,成天跟個抓奸的一樣盯梢,他老實聽話我則高興,他消極反抗我就泛堵。我是脾氣不好,激動起來是很暴力,可大家應該了解,越是平常溫順平和的人,發起火來才越滲人。這兩天火發的太多,多到我都忘記了,自己一直很少動怒,是公認的好脾氣先生呢。
唉!這兩天發的火,一下破了前二十五年的記錄了。
脾氣個性原則統統都不是原來的阮清風,那我是誰?看著床上的符舒臉上紅霞更甚,表情認真,我的一絲疑問漸漸擴大:“難不成,符舒說的沒錯,我其實,是個披著醫生外袍的商業間諜,趁他生病,意圖阻撓破壞,不利於他的公司。”
我承認,那時腦子非常混亂,雖然事後,我把這歸咎於近豬者笨近舒者癡。跟符舒這個生活白癡外加商業被害妄想男在一起呆久了,果然智力會嚴重下降。當然,我自身也有部分原因(我有嚴重的懷疑強迫症),這個容後再表。
我奮起全力,不放棄最後一刻掙紮:“你這都是誤導,如果我真是商業間諜,要阻撓你,直接在做手術時動點手腳不就行了,幹嘛費這麼大勁?”
符舒一臉深知內幕的老練表情:“商業競爭,講究的就是比拚腦力,搶得先機,如果為此殺人的話,就落了下乘,你不會那麼傻。”
我“哦”的一聲,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