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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吳哲辰討論著研討會的內容,好在自己有厚實的生化基礎,很快就學完了大學前四年的內容,知道其中真相的吳哲辰也會讓他參加很多的正式報告會。
    直到談話的最後,奚越也沒有問起關於蕭菁生和自己班主任的關係。想著問了得到的答案跟上次的相似度幾乎可達百分之百,便打消了浪費時間的念頭。
    “我知道了,後天下午會讓同學們按時到場的。我先走了,老師再見。”
    點點頭看著奚越離開,吳哲辰覺得自己跟這個少年的關係明明越套越深,但卻同時越變越淡薄。
    奚越很想打開那個關於影響自己最深兩個人之間的秘密,但也知道現在更重要的事是奎成。他要知道奎成現在的處境怎麼樣了,起初以為會有蕭哥保護著,自己不用過問也可以知道他過的很好,現在他要親自去弄清楚。
    踏進會所裏自己的專屬空間,放鬆的他忘記了剛剛的涼意。
    “越少,你回來了,老板正在地下病房裏。”
    “嗯,我知道了。”揮手支開工作人員,他慵懶地躺到大沙發上開始休息。“把窗簾拉上再出去吧。”
    自從上次中槍事件發生後,他幾乎都不會在玻璃牆跟前停止一秒,總覺得隻要有光線的地方都有危險。也變得比以前更討厭獨處,安全感會隨著周圍人數的減少而遞減。
    等到休息的差不多了,他起身到了地下室的私人醫院看望蕭菁生和無言。
    “蕭哥?”
    進門的他看到蕭菁生平靜的坐在無言身邊看書,心裏就更加擔心起奎成來了。
    見他進來,蕭菁生抬眼看了看,笑笑然後又繼續。
    奚越發現,自從無言出事後,蕭菁生臉上那股曾經攝人魂魄的妖冶笑容就沒有再出現過了。
    “蕭哥,我上學上的好累,想休息。”
    “怎麼會突然說這樣的話,是遇到了什麼事嗎?”把書放到一邊,正視奚越的他開始想到這個少年也許又有了自己的想法。
    “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隻是自從奎成走了以後,我一個人過的好孤獨。所以我想去找他,跟他一起。然後帶他回來,再一起上學。”說的無比誠懇,這就是他的真實想法。
    一想到那個曾經說過會一直保護自己,不遺餘力的人,就那樣說走就走了,實在有些沒有邏輯。現在再對比之前看到的那張病曆表,就覺得可能上天準備來收債了,要帶走這一切原本是屬於自己的美好。
    聽到這話的蕭菁生有些皺眉,吸了一口氣把臉轉向無言。“是因為覺得沒有他自己有些事處理不來,還是覺得在你的生活裏,孤單跟他其實本就是一體的?”
    “後者。”
    苦笑了下,他點點頭,伸手握住了無言的,“這樣的話,也不枉費他那樣的護著你了。”
    “他現在在哪裏呢?”
    眼皮一閃,長長的睫毛就被那無影燈照亮了。奚越一直跟隨著他的表情,希望可以撲捉一些信息。
    “蕭哥,我想他。我想讓他知道,我想知道他有沒有想我。”
    “之前不是還對老師心存情愫?現在怎麼突然就對阿成表達起愛意來了?”
    “…我跟阿成之間不是那樣的,我們是好兄弟。我想他是自然的,所以他說走就走我完全不怪他。”
    “嗯。”淡淡笑了,帶著些欣慰。“我當然是了解你的,隻是現在他不想見到任何人。”
    “為什麼?”
    “現在,我們就讓他休息吧。在這裏等他回來就好,這是他希望的。”
    奚越低下頭不願麵對奎成生病的事實,腫瘤哪裏有那麼容易就恢複,即使是良性也不可能恢複到跟之前一樣。
    腦袋晃了很久,終於慢慢的點了頭。“好。”
    蕭菁生抱過他,拍著他的背安慰著,嘴角卻噙著一絲微笑。
    奚越想,那張病曆表應該是自己在台上時有人放進休息室裏的外套裏了,目的就是讓自己想起那個朋友的安危。而現在蕭菁生這樣說了,就知道還是被好好保護著的,現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為他祈禱了,希望他能把那張迷人的臉完整的帶回來。
    一直困擾著的問題又多了一個,隻是前一個沒有解決,就注定了第二個會變得更加惱人。
    冬至快到了,他也就快十七。其實很希望自己可以再老一些,這樣就能跟大家的距離小一些。如今身高已經不再是侏儒的他,雖然不比奎成那般提拔,但起碼已經能看了。對於這些變化,他很高興自己跟成長的距離又近了一些。
    清晨醒來時,奚越得到了三個消息,一個比一個更具醒腦功能。
    第一個是關於天氣的,未來一周本市將降溫七到十度,請大家做好防寒措施。
    第二個是關於詩詞比賽,自己昨日的即興發揮居然贏得了滿堂彩,成功進入總決賽。
    第三個他最驚訝,那便是關於第二天即將舉行預防醫學研討會。從美國來的學者,是位了不起的女教授,而她的身份最讓他咋舌,她竟然是吳哲辰的母親。
    都說虎父無犬子,果不其然,那麼強悍的老娘生的兒子注定不會是弱智。突然他想起自己好像曾經問過他這樣的問題,他隻說了句自己是醫學世家出身,隻是沒想到會這麼牛逼。
    隻記住了第三跟消息的他忽略了前兩個,出門還是穿著之前的薄外套,才走幾步就已經開始打噴嚏。
    “我擦,果然是缺少鍛煉了,這樣就不行了。”
    在路上的他想起了小時候老師講的一個故事,一個富翁想要給一個乞丐一些錢,就對他說,如果他能在寒夜裏過一夜,就給一座房子。結果乞丐輕鬆地得到了房子,過上了溫飽有保障的生活。三年後,富翁再次來臨,對他說了同樣的話,乞丐想自己三年前都可以,現在也肯定行。可是,在那個跟三年前溫度相同的寒夜,如今的乞丐卻被活活凍死了。
    奚越一直記得這個故事,並且在不同時期對他有不同想法。
    如今他懂得,自己可能沒有了小時候那樣卑微的身份和思想,野心和地位都在增加,可是如果有一天他被打回原形,一定不能向從前那樣過活。
    坐在老師溫暖的辦公室裏,奚越想起了七歲那一年因為被欺負而導致右手受傷的事,清晰又模糊的記憶一直在腦中揮之不去。
    “等很久了吧?”
    “沒有,剛到。”這對話就像約會一樣,可是奚越想可能自己的約會裏基本上都不會出現男人了。“打擾老師跟家人團聚真抱歉,隻是有些地方還是想向老師請教一下。”
    對於奚越的話吳哲辰有些吃驚,但是過了一會兒,他還是說了,“其實沒什麼,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
    “是嗎?”拿著書的人抬頭盯著他,“我也是。”
    吳哲辰也看著他,不知怎的,就這樣重新拉開了那段距離。
    “一直以來,我跟同學的身高都存在著差距,所以,小時候難免要被欺負。”
    吳哲辰沒有說話,隻是端著紙杯的手有些微微顫動。
    “七歲那年,我因為被人推倒而摔斷了右手,可是在寄宿學校裏發生的事情家裏一般都不會知道。老師也沒有做什麼處理,隻是罵了幾句那些調皮的學生,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可是,根本就不會用左手的我幾乎成了廢人。”
    吳哲辰看著他用左手端起杯子,食指和中指還留著上次中槍的疤痕。
    “我記得那時候大家都不喜歡幫助人,午飯的時候,我因為太餓而用手抓飯吃。”說話時奚越目空一切,語氣冰冷,沒有感情。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就說出了這樣的話,但是,已經開始說的話,他沒有習慣停下來。“一塊一塊的放到嘴裏,眼淚都忍不住流出來。周圍有同學在嘲笑,我現在都還能聽得到。”
    吳哲辰忍不住伸手抓住了那隻還在顫抖的手,隻差把人抱在懷裏。
    “不要難過了,都過去了。以後,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怎麼會沒有,多得是。”情緒瞬間就不受控製了,奚越激動的幾乎要跳起來。
    “沒有,我保證,不會有。”抱住他的人好像也開始變得失控,那維護的很好的穩重總是在這個少年麵前很輕易的就崩潰了。
    “有。”還在繼續糾纏著人即使頭都被埋在那人胸口了,也不放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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