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至疆場  第三十章:薛鶴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8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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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王?”聽聞紜釋突然暈倒的消息,夏木王急匆匆趕來。見他躺在床上試探性的叫了聲,毫無反應。轉向師若“雅王他這是怎麼了?”
    師若無言的搖搖頭,平日裏最為活潑的墨兒也不知聲了與緋蓮一起忐忑的守在床邊。
    “馮軍醫!”房裏寂靜的氣氛下夏木王的聲音顯得不必要的大。
    點到自己,馮遠這才過來,滿臉都是不安和不解“這個••••••在下才疏學淺,雅王•••••••”
    “到底如何?”
    “雅王是在與碧水城主比試時突然倒下的。”看夏木王皺眉,馮遠連忙解釋“雅王並沒有外傷,脈搏也穩定。昏迷的原因還是不明。”
    “沒有外傷?”夏木王疑惑道。
    “對,雅王健康沒有任何問題,隻是•••••••”
    “隻是昏迷了,對吧?”
    “••••••在下才疏學淺,探不出病因。”
    夏木王揮揮手,明白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走到床邊看著昏迷的紜釋,憂慮不已,不由喟然長歎“雅王,您若有何閃失,老臣如何向聖上交代?”
    這一聲長歎引得在場人胸中更是悶悶。
    “來了,來了。”小秋和螣九出去一陣後領了一幫人返回“郎中來了!”
    一溜排十二人,個個莫名其妙。但見城主與帝都的大人物聚在一起,都有點害怕,畏手畏腳的。
    “哎!別愣著!找你們是看病來的。嘖,快去!”看他們都沒動,小秋抓起一個向床上一指,心急道。
    “全部”螣九道。
    “你把城裏所有的郎中都帶來了?”緋蓮看了看魚貫上前診脈的郎中驚訝道。
    螣九盯著紜釋點頭不語,墨兒掀起被角將紜釋的手小心拿出擱在脈枕上。
    “那個,其實你也沒有必要自責。”緋蓮見他一直在看郎中們動作,遲疑下道“馮遠不是說了嗎?紜釋他沒有外傷,現在這樣跟你比武沒有什麼關聯。”
    聽緋蓮這般說,螣九略有驚訝的看了她眼,短短點頭。
    “郎中,雅王他怎麼樣了?“墨兒待他們都把過脈問道。
    十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相互間點點頭又搖搖頭。最終出來一個人“這個••••••”
    “說!”師重英著急不過,看他們支支吾吾的樣子就來氣一拍桌子低吼道。夏木王也皺起眉頭臉色更冷。
    給他們兩一嚇,本來便惴惴不安的郎中們全跪下了,頭磕的如小雞啄米連聲告饒。
    “你別嚇人行不行?”緋蓮橫了眼師重英,扶起剛才說話的那位“有什麼,但說無妨。”
    那人畏畏縮縮的瞟了瞟夏木王他們,低著頭對看起來最和氣的緋蓮顫巍巍開口“這位大人脈象平穩,呼吸正常並無異樣。至於為何昏迷小人鬥膽揣測。是否是天生頑疾或••••••或是身染奇毒。”
    聽到身染奇毒所有人的呼吸都錯了一拍。奇毒?現在國內燕幕鼎魚,朋黨糾結王公大臣各自為營。這時雅王中毒此後定然又有文章,而這其間謎團怕不是自己這樣的臣子可以查明,或是觸及。忽然間有了種身處斷壁懸崖的感覺,腳下是政治、權力組成的深淵藏在美麗又美麗的雲霧後。眾人心知肚明,沉默了。
    “那,那,那怎辦?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這毒你們會不會解?怎麼辦?喂!你說話啊!”緋蓮沒注意大家的心思。抓著那人的衣領搖著連炮珠似地問。那人見狀嚇得手腳冰涼,話都說不完整了,頭磕的震天響。
    “小人不知,小•••••••小人不知,不知。“後的一群也都噤若寒蟬,看一屋子大人物們臉色沉沉哪裏還敢妄自揣測,告饒聲此起彼伏。
    “好了,好了。”小秋不耐煩道“都下去!”
    “馮遠、墨兒你們倒是給句話。到底是不是中毒了?”待十二個郎中逃也似地出了房間,緋蓮道。
    馮遠作一揖歉意地搖頭,看來是實在不知道。墨兒沒有回應隻是默默將紜釋的手重新塞回被褥,仔細蓋好。
    “薛鶴”螣九冷不丁冒了句。
    緋蓮不明所以,大家的精神卻為之一振,而後又紛紛搖頭。
    “若是有神醫在,雅王的病一定可以治好。”馮遠點點頭又搖搖頭“可上哪裏找?”
    “後山”
    “城主的意思是,薛神醫現居碧水城的後山。”
    簡直是奇跡,這一刻所有人竟都跟上螣九的思維。
    “對啊,薛神醫是在後山居住有幾個年頭了。”小秋理所當然的點點頭“但,在也沒用。”
    “為什麼、”師重英問。
    “沒人請得動唄。”
    “請不動也得請!”夏木王勢在必得道“金銀珍寶任他開價,務必要治好雅王!”
    “對!”緋蓮附和道“事在人為。”
    眾人紛紛表示橫豎要一試,小秋、螣九也都不反對。一合計決定讓緋蓮、墨兒同去,其他人留下來給帝都送消息以及處理軍中不必要的風言風語。馮遠想了半天,堂堂神醫近在咫尺怎麼能錯過這個討教學習的機會?也決定跟著去。
    “要準備什麼?騎馬還是坐車?”墨兒問。
    螣九搖搖頭,走到書架邊用力一扯梁上的簾子,‘哢噠’機關轉動。一個簡易的木梯子從天花板上垂下。
    “走路”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螣九動作,再次為碧水城無處不在的暗道折服。
    通道不長,先下再上。到達之前逃生用的大道上走了約有一刻鍾。螣九熟練的推動牆壁上一塊毫不起眼的磚石。地上立馬閃出個缺口,下麵隻聽沙沙的水聲,一條小小的木筏正好由繩索吊在缺口處。下船繩索一解,無需人力湍急的水流立馬帶著四人順流而行,水道很小,以緋蓮的身高隻消站起來就能觸頂。四下裏不知塗了什麼,泛著綠油油的光尚可辨物。
    壓抑而逼仄的隧道後,視線豁然開朗。一個拐彎木筏碰到突起的岩石停了下來。流水在這裏分成五股,向地下更深處流淌。扒開厚厚的藤蔓,踩著滑溜溜的石頭竟然從一個半沒入地下的石洞中出來。大片的森林便這麼突兀的、鮮活的出現在眼前。
    “哇!”腳下落葉鬆軟帶著厚厚的腐殖,潮濕而清新的空氣中滿是花兒、葉兒、草兒彙成的氣體。
    螣九仔細的將藤蔓撥回原處,帶頭走在前頭。一座草亭隱約出現在視野中。
    “來了”螣九覺察到什麼似地突然停下,警惕的看著周遭壓低聲音道。
    “什麼?”
    “緋蓮先生!”墨兒一把抓住緋蓮向上一跳,雀鳥驚起,一個碩大的擺木砸斷了好些枝椏衝這邊來了。馮遠正彎腰看路上的花草,這麼一喊躲閃不及,趴在地上險險避開。這一擊不打緊,就跟拉開閘門似地,各式陷阱盡顯其威。墨兒抓著緋蓮一不小心踩入繩套吊上數尺高的高木。心裏一驚割斷繩索,人還在半空中,四周猛然飛過數張藤網,給逮的結結實實。與此同時地上梅花樁似地刷刷豎起無數尖尖的竹棍。緋蓮要上一緊,是螣九過來抱著她往樹上逃。剛剛在正上方一根粗壯的枝幹上站穩,兜頭一大包白色的粉末狀不明物體立馬從樹冠上傾斜下。螣九隻來得及把緋蓮往左前方一推,自己完全中招。
    緋蓮重回地麵,驚魂未定。隻見馮遠趴在地上,衣角給豎起的竹棍戳的漁網般,最近的一根離腦袋不到半寸,嚇得喘息不止。墨兒人在半空網中動彈不得,螣九滿頭滿臉的白粉這•••••••
    “哈,哈,哈,哈!”笑得這麼欠扁的聲音怎麼這麼像自己?這,這,“哈哈哈!”雖然眾人隻因自己中招,但各自的狼狽樣•••••••緋蓮一手抱肚子,一手捂嘴。還不忘向氣急敗壞的墨兒努力做出歉意的表情。笑的是丟盔卸甲。站都站不穩了,也不知是怎麼了,腳下一空。靠!是坑!
    “哈哈哈哈哈!中了!中了!這個也中了!”一個蒼老卻笑得肆無忌憚的聲音,拍著手幾乎是連蹦帶跳的從草叢裏蹦出個人。近一看是個老頭,鶴發童顏個不高。頭上頂著一大圈草,想來是剛才躲在草叢裏看好戲的。
    “哈哈,終於你也中招了!”老頭蹲在坑邊衝著裏頭摔得四仰八叉的緋蓮,擠擠眼“要知道我的陷阱連天王老子都逃不了!”
    “去——你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不對,這次是你小爺我失手!”我的腰咧!緋蓮齜牙咧嘴的爬起來,還好,算這個怪老頭有良心沒把坑挖的太深,又有點草墊著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還失手?是你笨!螣九都把你推開了,還能自己跑到這坑裏來!”老頭饒有興趣的看努力往上攀爬的緋蓮。語氣裏掩不住的高興。
    “螣九?你認識他?”緋蓮停下手裏的動作,仰頭問。
    “你想知道?就不告訴你!急死你!”
    “切,這點事小爺我知道!”這老頭也真能氣人“你••••••是薛鶴!”
    “你,你怎麼知道的?”沒料到真對了,老頭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道“你認識我?”
    “想知道?哼哼,我也不告訴你!”
    就在兩人唇槍舌劍中那三人已脫困,墨兒和馮遠找來根藤蔓把緋蓮吊出來。
    “您••••••是薛神醫?”馮遠小心翼翼地問。
    “嗯,對啊!”薛鶴趾高氣揚的點點頭,又轉向螣九滿臉期待毫不客氣的在他身上上上下下翻找起來“螣九你又帶什麼好東西了?拿來!拿來!”
    “沒有”平整,額布滿白粉的衣服,瞬間被薛鶴翻得跟爛菜葉似地皺巴巴地慘不忍睹。縱使是這個死人臉也止不住眼角的抽搐,,往後退了幾步。
    “那你來幹嘛?我不管!悶死了!你給找點樂子來!”薛鶴翻個遍確實沒有竟然一跺腳孩子氣十足的道。
    “薛神醫,我們此番前來是想讓您出山為我們雅王看病的。”墨兒閱看心裏越沒底,這瘋老頭行不行?
    “看病?”薛鶴聞言,這才放開螣九瞄了眼墨兒“看是行,要看值不值我看。”
    “這個神醫放心”馮遠連忙說“診金任您開。
    薛鶴嘴邊隻勾起個笑,眼中卻是不易察覺的厭倦。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滿是皺紋的手在胡須上繞了兩圈。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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