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吾家有女初成長 第二章紫霞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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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灰衣少年,劍眉星目,深深的眸如向外展開,清澈如一汪湖水卻深不見底,鷹勾鼻,唇微有些厚實而感性,手持一帆,字:灰衣神相。灰色長袍在風裏舞動,讓人想到衣訣翩翩或玉樹臨風之類的字眼,若在過幾年,定是個惹眼的男子,隻是現在還小了些。
少年眉頭微蹙,一副小大人樣。這樣的孩子走在人群中實在惹人注目,不易被忽視。
人群中忽然走出另一位年約十一二歲的少年,白衣翩翩,仿佛整個人都站在陽光裏,看著他時有些刺眼,仿佛是天降仙人。少年嘴角掛笑,一副遊戲人間的樣子走到灰衣少年前,“小子,你是灰衣神相?”口氣竟也是一副小大人樣。“那你可算得出我是誰?”
兩個美麗少年的談話引來了路人的關注,一時已圍了一小圈子。灰衣少年掐了掐指,臉色有些不副合他年齡的凝重,道“你姓秋,名墜然。天山劍派大少爺,今年十一。”說到這裏時頓了頓,細了些聲道:“你今天可要小心一些!”臉上有不太副合他年齡的哀傷。
也許是灰衣少年將白衣少年的一切說得準確無比,也許是最後那句“你今天可要小心一些!”讓他有些憂心,也許是灰衣少年話氣裏特殊的力量讓他不能反駁,那被算出叫秋墜然的少年聽了灰衣少年的話真愣住了,有些不解,更有些後怕——天下竟真有如此神人?當他隱隱覺得那灰衣少年可能是原本知道他是誰時,那灰衣少年已走得無蹤影了。
灰衣少年走離了秋墜然的視線卻停了下來,也不回頭,仿佛明知道了他不可能看得見他,臉上哀傷越濃,低聲自言道:“閻王要你三更死,不會活人到五更……這就是命!”
又掐指一算,低聲輕呤了一句:“不好,把正事差點給忘了!”說罷急急地向前去。
“這位大哥!”灰衣少年站在富察別院前,衝看門的小廝道:“這位大哥!”
小廝見是一位八歲的小孩子,本不想理的,卻因實在無聊想找個人嗑話便走到灰衣少年跟前,“毛孩子,有什麼事?”
“有勞大哥通報王爺一聲,灰衣神相酒久求見!”灰衣少年一本正經道。
“灰衣神相?”小廝四下裏看了一下,又盯著麵前的少年,“你不會說的就是你吧?”
“正是!有勞通報一聲!”
少年的話雖然得成熟穩重,但在怎麼成熟穩重他也隻是個八歲大的少年,說的話是不具任何說服力的。小廝沒好聲氣道:“小子,沒事一邊遠遠地去玩!這富察王府別院豈是你等玩耍的地方?”
那自稱是灰衣神相酒久的少年用具有壓迫感的眼神看著小廝,仿佛那雙眼睛也是能說話的,道:“你若是想要夫人一屍兩命盡管不去回報,不過要是讓王爺知道了,可沒有好果子!”
小廝被小酒久的話一驚,隻扔下一句“你且等著”便惚忙進去,心想,夫人現難產,若真有個三長兩短,還不要了我的命?!
隻是片刻小廝便出來了,前邊跟了一個二十五左右的男子。看他衣著不俗,臉色憔悴,不用算便猜出他便是這裏的主人。沒錯,他便是富察王爺富察爾昊。
剛才雖已聽說這灰衣神相隻有八歲,但親眼見到亦有些吃驚。但仍舊非常敬重道:“聽說神相能成助賤內順產,神相裏邊請。”
“王爺客氣了!我奉師尊遺命助紫霞仙子投胎轉世,而紫霞仙子的凡體肉身便是令夫人腹中的小格格,特有此一行!”
八歲孩童的妄言竟如此離奇,但於蓮難產倒不假。若他真能助於蓮平安生產,倒可一信。忙道:“請神相偏廳喝杯水茶!”
小酒久一揮手,道:“王爺客氣。你隻要將這張黃符貼在令夫人床頭,便可順利生產了。情況緊急,請王爺不必在此與我客氣。若是晚了,隻怕回天無術了!”
爾昊雖不太信少年的話,確又不敢不信。雖有些懷疑這少年的道行,心裏卻不由得將他與自己府裏的幾兒孩子比了一個——那些個孩子個個嬌身慣養得驕傲任性,哪比與眼前的少年相提並論?不由得又是對少年生了好感。想挽留少年,卻又心急於於蓮的難產,終作了個告辭手勢,轉身而去。
爾昊的轉身讓小酒久終於吐出了一口長長的氣,任務終於完成了。總算是完成了。想到剛才見到的那叫秋墜然的少年,想去救他一命,心裏卻又不太放心這邊的小格格是否能平安出生,伸手掐指一算,臉色晝變,驚道:“不好!還是晚了一步!”
話音剛落。天上紫雲朵朵,美麗之極,四下裏的梔子花全部開放,清香疑人。這裏紫霞仙子出生的像征。又掐指一算,驚道:“真怪!怎麼會這樣?她明明死了的!”
又想到那長在陽光裏的白衣少年秋墜然,掐指一算,隻輕聲說了一句:“命裏有時終是有,命裏無時莫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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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玲聽到“生了。生了!是位格格……”這話響時,想問誰生了什麼,卻變成了驚天動地的哭聲。用力睜開眼,看到眼前是幾個清裝女子時,便猜出自己穿越了。
在二00七年這個穿越年,穿越已變得正常又普通。有時她還懷疑某某人書法寫得那麼好,是不是某個古人穿越來了現代。想不到一次絕別的跳樓跳來了清朝,不知道和她一起跳樓的男友藍非是不是也來了清朝。下意識衝自己看了一下,打算先看清楚現在的身體,竟然發現自己是個新出生的嬰兒。敢情剛才說“生了,是位小格格”,說的便是她?那自己到底算是穿清呢?還是投胎轉世呀?
以現在的年齡,什麼時候才能出發去尋找親愛的藍非呢?天啦,這個玩笑——點不都好笑!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藍非,你可要等著我。等我長大……什麼時候才能長得大呢?等我長大了,我就來找你!李玲玲無聲地對自己說。
是誰說的剛出生的嬰兒會說話?真是太過份了,撒謊可是違法的!初生兒的喉嚨太嫩,根本不能自由控製,除了哭,什麼都不可能做到。李玲玲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產婆樣的人物為她清洗,又用一塊布把她包起來,送到一個丫頭樣的女孩子手裏。又由丫頭送到一位大汗淋漓的婦人手裏。
婦人看著這新月般的孩子,眉頭微皺,又釋然一笑,盡是溫柔與慈愛。
李玲玲用漆蓋想也知道她是誰——她就是自己的母親,剛剛生下自己的人。李玲玲想衝她一笑,連表情都不能自己行運用。看來她隻能像一個平凡的新出生的嬰兒一樣,等待長大,等待長牙,等待說話,等待……
一名男了闖入,徑直走至女人身邊,“蓮兒,感覺怎麼樣?”一臉的焦急與憂心。李玲玲心想,不就生下我這麼一個乖巧的女兒麼,用得著擔心成那樣?如果她知道剛才於蓮的難產,自己很可能胎死腹中,她一定不這麼想了。
“我沒事!爾昊,來看看咱們的……女兒。”於蓮在說“女兒”兩字時,心頭一痛,眉頭了動了動。李玲玲明白了:在這重男輕女的時代,她的出生,不代有任何意義!
“女兒?”爾昊笑道,眉頭也微微一動,即笑著安慰道:“女兒好!女兒是咱的貼身小棉襖,女兒我也喜歡!”又高窗外望去,一片紫色的雲彩,整個園子飄著梔子花的味道。爾昊心想:難道那灰衣小童說的話……是真的?又看了看懷裏的嬰孩,她真的是紫霞仙子的肉身?他的神念開始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