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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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雨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哦”,軒兒在大廳桌子上雙手托著下巴端視著唐兮雨。
“好了,什麼時候你也成了這樣的油嘴滑舌了?”
“可是唐姑娘,你今天真的很美啊”,淩雪歎道。
“可能是前兩天傷心的沒睡好哦”,兮雨笑嗬嗬的說。
哭過了,傷心過了,兮雨終於決定不再迷惘,把幾日前失去家人的苦痛一掃而光,好好的梳妝的打扮了一番,不免容光煥發。
軒兒,謝謝你、牛哥和小虎哥在前幾天那麼哄我開心。從來,沒有人這麼關心我,第一次,我嚐到了有朋友的滋味啊……
牛哥……哈哈,這名字哈哈,不行我忍不住了……軒兒還是笑了個前仰後合。
好了拉,別笑,你知不知道有失文雅的啊。兮雨搖搖頭。
我……可不是靜物,又不是古董,你讓我不笑……這不是難為我麼?軒兒佯裝著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然後繼續笑。
晌午過後,逍遙一個人躺在搖椅上曬太陽,輕輕搖晃的搖椅被陽光撒滿,逍遙不由得閉上眼睛思索起那天的天寶山之行。
村民……
特產……
軒兒……
毒物!
不對啊!那樣一個普通的山洞,怎可有如此之多的毒物?逍遙被些反常的現象所弄的越來越迷茫。忽然他聯想到一個滿是毒物的地方……
難道是這裏!逍遙猛的站了起來。
這時的軒兒正好路過逍遙曬太陽的地方,忽然見逍遙一蹦三尺高,心生疑慮,前去一探究竟。
逍遙有點激動,拉住了軒兒的手:“我知道了……那天的毒物是唐門,唐門啊……”
“唐門是什麼?”
“那裏幾乎是毒物的聖地啊,主要是他們的鎮門之寶——土靈珠,他們就憑借這個寶貝兩年之內如日中天……”
軒兒十分費解:“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好象特別激動……”
“這……我……對這寶物比較感興趣……”
逍遙隻得編了一個瞎話混過去。
軒兒隻是對逍遙的一切感到神秘,孰不知逍遙在兩年之前與拜月一戰後丟失了土靈珠……
我要去唐門。
軒兒的眼睛那樣明亮,再望那清澈的瞳孔,還是如此深不見底。她輕輕歎了口氣,沒有傷心,沒有挽留。隻是出人意料的說:“非去不可?”
我隻想找到那土靈珠。
“沒想到這樣……就算分別了啊。”
兩人幾乎毫無表情,轉身,邁向自己的房間。
世界在沉寂了一會後,忽聽逍遙喊道:“為什麼不留我?”
“我能留的住嗎?今晚天寶村,不見不散,帶兩壇好酒哦。”
“啊……你會喝酒嗎?”
“不會。”
……
軒兒……其實我不想走,可是我不得不去湊齊五顆靈珠。知道嗎?認識你之後,我第一次感到原來兩年前的那些過往不是一切……有你作朋友,我想我會擁有最美的星空……
軒兒不懂離別,不會流淚,卻依然會心痛,想到再也看不到“李曉牛”那一雙眼睛笑成彎彎的月牙,她忽然覺到……好舍不得……李曉牛,你真的要走嗎?不陪我了?我們不是還要去天寶村去保護那裏的村民嗎?
你這一去……何時歸來?
她想她會在今天好好的記下逍遙的模樣吧……
這些浮華的日子,映襯著逍遙與軒兒心中那難舍的情結,在溫暖的陽光下找不到歸屬。沒喝過酒,卻見飲酒之人無不愁腸百結,默默地想試試那讓人紙醉金迷的東西。曾見雨落花台,見過往之人揚手號令天下群雄,而軒兒此時,隻想找到那樣的迷茫而非清醒,隻想歎一聲人生在世,難得糊塗。
她走到泥土地上,揀起一根樹枝,彎腰刻下“酒過三巡,傲視天下”八個大字。她懶得再看周圍有沒有人,提起樹枝以代劍,長空劍舞,她沒有練過劍,隻是在很久之前隱居的山林處博覽過不少劍譜,她不解,為何離別是這樣的讓人難受,她搖搖頭,堅定了目光,輕喊一聲:“禦劍術!”劍舞世間,淚雨如下,滿院梨花落地,一招似晃過了似水流年,前世今生。
怎麼能不心痛,孤獨在莫山癡癡地盼望著有一天會有知己,如今終於有一個人在身旁,可以談心,可以並肩作戰,可以輕聲安慰,甚至可以吵架鬥嘴……今後還會有嗎?不管,都不管,今晚要是喝醉了讓李曉牛背我回去。
與此同時,逍遙在“傾雪閣”酒樓前方久久注視,在這裏呆了這麼久啊……眼睛有悲傷,有懷念。這一去,幾時再到京城?
隻是放不下那個不經世事的傻丫頭。
窗外,下起了小雨,打濕了滿院梨花,打濕了四月濕滑的青石板,更打濕了所有人的心。
天寶山中天寶村。
黃昏已是雨後。
村口有了軒兒的影子,她感到落日在心中徘徊,說不出的感覺,隻是內心紅火一片。即使舍不得像逍遙和小虎這樣的朋友,也絲毫沒有染指她如此幹淨的笑容。
她稍停片刻,對著天空長吟: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突然,卻聽見一聲“好”字於前方傳來。
正是李逍遙。
逍遙端杯,倒酒,舉杯,對天長飲。一切那麼自然有序。
軒兒臉上沒有表情,漸漸黯淡的日光卻傾瀉在她的臉龐。
爾後,她喊了一聲:“李逍遙!”
逍遙詫然,你叫我什麼?
李逍遙,我知道了你叫李逍遙。
你……怎麼知道?
秘密哦。
逍遙惟有苦笑。
“既然我知道了你的秘密,我也告訴你一切,我是個孤兒,跟趙靈兒沒有任何關係,而且……我的確是南詔人。”
“我不知道你從何而知,我的確……會仙術。”
“你真的和靈兒沒關係嗎?可是我……覺得你就從骨子裏散發出一種神族氣息。”
軒兒白了他一眼:“別瞎猜了,找到證據後再說。”
逍遙無話可說。
軒兒輕笑一聲,舉壇飲酒,表情由晴轉陰,這什麼鬼東西?
逍遙的眼睛再次彎成月牙形狀。
算了,喝就喝吧。軒兒不服輸的說道。
接著逍遙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看著軒兒一壇又一壇地把烈酒灌下肚中。他翻了翻白眼,自然不可輸給這小丫頭。也是舉起了最大的一壇,便乘著已是漆黑的天,痛飲起來。
竟然在最後,軒兒眼睜睜的看著逍遙醉倒在身邊。
月光映在天寶山上所有的植物上,是軒兒艱難地又拖又背又施仙術地在把逍遙弄回“傾雪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