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洛司,活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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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進自己房間。黑漆漆的沒有點燈。費亞今天肯定醉生夢死了,葉子也在大殿,沒人管我真好。可是心裏覺得有些空落落的,摸索著到桌邊坐下。房間裏真安靜,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人在這種環境下,能想起很多事吧?我想家……想念我的王,想念洛司,想念我的國民。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努力使它不要掉下來。因為我告訴過自己,我要變堅強!我抬起頭,這樣眼淚就不會輕易掉下來。恍惚中看到有個人影,月光下隻能看到他的輪廓。是洛司麼?淚水模糊的眼,看不清。我怕是產生幻覺了吧。
即使是幻覺,此刻,我也願意相信。我撲入人影懷中,仿佛溺水的人找到了救生的希望。我覺得周圍充斥著的都是洛司的味道,像是真的,“帶我走,洛司,帶我走!”,我急急抓住他,生怕這一切都是假的。
人影抱住我,撫摸著我的長發,輕聲道,“好,我們走。”
是洛司!
這聲音,這味道,洛司!
我抬頭看著他,依然英俊的臉上透著深深的疲憊,眼神裏是我不想看到的情愫。
我回過神,輕輕掙開他的懷抱,正色道,“你怎麼來了!不知道很危險麼?”
“我來看看我們的大祭司怎麼哭成一個花貓。”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調笑我,可是這次臉上卻沒有那份輕鬆和隨意,他直直地看著我,“諾,今晚你很美…”
他很早就到了麼?看到了大殿裏的一切?
“洛司…我…”
“不用說,我都懂。”洛司摸上我的臉頰替我擦去不小心滑落的淚水,“委屈你了。”
“不…不委屈,我隻想知道,我這樣做對麼?我真的能換來你們的安全麼?”
洛司沒有回答我,他抓住我的手,“諾,你願意跟我走麼?”,轉瞬,他放開了我,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會的。可是,如果他來了,你會麼?”
我低下頭,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他還好麼?”
“你希望聽到什麼呢?我說他好,還是不好呢?”洛司的語氣有些生硬,“那我告訴你,他不好!!”
我楞住,看著很少失態的洛司,“發生什麼事了?”
“小諾,”他欲言又止,想了想,“王決定繼續和冽國打下去。”
“不可以!”全都瘋了麼?“那我算什麼?我留在這裏算什麼?”
“你都不知道麼?”洛司皺眉看著我,“看來費亞對你封鎖了消息。自從你不辭而別,我發了瘋地去追你,結果在路上遇到被放回來的布可,我就知道,來不及了。”洛司的聲音裏有些自責,“當我把這些告訴王的時候,王什麼都沒說。從那天起,王不理朝政,夜夜宿醉。”
我震驚了,我該高興,他也很在乎我?還是難過,他不要他的國家了。
“王說,不用理朝政了,遲早,我們都是要歸順於冽國的。繼續反抗,隻會徒增百姓的苦。”
我的王,他已經知道費亞的策略了麼。
“可是,你說,王決定繼續打下去啊!”我有些糊塗了。
“是的。小諾,你知道麼?你的魔力多大,全國的百姓聯名上書,要求對抗到底!不能白白把大祭司送出去!也不能辱沒了繹國的尊嚴!王最後決定,順從民意,為了國家,為了你!”
我捂住嘴,不敢相信。
“諾,和我回去吧!現在,你隻需要為國家而戰!”
我頓時沒了思考能力,看著洛司,從他眼裏,我看到認真和堅定。我該怎麼辦?走?我是多麼想回去!可是我走了,事情會怎麼演變?
沒等我仔細想過,洛司就拉著我出了房間。
瞬間,火光照亮了整個院子!我看到費亞,文弱的臉上布滿怒意,“諾諾,你忘了自己的承諾了麼?”
“你欺騙我!我國並沒有和你休戰,我們的契約也可以自動失效了!”
費亞沒有說話,仿佛受傷的眼神,許久,他揮了揮手,身邊的侍衛向我們湧來。洛司忙護著我,我知道,這個情況下,洛司一個逃走沒有問題,但是要帶上我…恐怕沒有成功的機率。
我在洛司身後,輕輕拉拉他的衣服,“等下我引開他們的注意力,你先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
“洛司,這個時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你能安全回去,才是我的希望!”
洛司似乎被我說服了,他看著我,手卻緊緊抓住我。侍衛們將我們圍住,根本沒有逃走的機會了,隻有用法術,“洛司,你快用法術…”
沒等我說完,費亞提著劍從侍衛中走出來,“我就先送這位情深意重祭司一程吧!”,洛司忙拔劍迎戰,兩個人很快打得水深火熱。我知道洛司的功夫,可是竟很快落於費亞的下風。我失去法術,什麼忙也沒辦法幫,眼看著費亞的劍要刺向洛司,我來不及思考,飛身撲了上去。
我看到火紅的血浸透了我白色衣服,看到裙擺上的蓮花變成火紅色妖豔的花兒。我倒在洛司懷裏,費亞的劍刺中了我的胸口。第一次,我離死亡這麼近,又或許,我真的就要死了吧。
“洛司,走!你一定要走!”我捂住胸口,感覺有熱熱血液流滿了我的手掌。
我幽幽地看向費亞,“讓他走。。。”,我隻想讓洛司安全離開。費亞怔怔地看著我,突然回過神來,忙丟下劍,撲在我的身邊,想要抱住我,“諾諾...你...”
洛司緊緊抱著我不放手,他的手,因為慌張而顫抖,“小諾!別說話了別說話了,會沒事的!”
“不要難過...洛司,如果我...死了,請把我的遺骨帶回王的身邊。”我的視線開始模糊,我漸漸聽不到周圍的聲音,胸口的疼痛讓我說不出話來,我想要活下去啊!可是我什麼也做不了。
在我失去意念的最後時刻,我試圖抓住洛司的手,我想要告訴他,“要活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