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我心向明月 空悲卻 第62章 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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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與司徒曉二人,快馬加鞭的趕往白城!
眼看天就黑了,趕了一天的路,馬也快不行了。二人走在了一個名叫“雲鎮”的小鎮子上,準備找一家客棧洗洗風塵,喂喂馬!
夜更敲響,路人匆匆,二人拉著馬到了一家名為“洗雲客棧”門口。西城打量了下客棧與那招牌便打趣道:這鎮子真有趣,連這客棧的名字都這麼有趣。
司徒曉微笑,不語。
小二瞧有客人來了,趕忙出來招呼道:二位客官,路途遙遠的吧,快請進。
西城與司徒曉將手中的韁繩遞給他吩咐道:小二,先幫我們喂馬,在說。
小二忙接過了馬韁,應下了。
二人打去身上的灰塵,走進了客店。
夜色已晚,店裏麵吃飯的人不多。西城與司徒曉走到櫃台邊,掌櫃招呼道:客人,住店呢?
西城點頭道:掌櫃的,給來兩間客房!
掌櫃低頭翻了翻本子,突然賠笑道:呦,二位客官,真對不住了啊!小店今天就剩一間上房了!
“一間?”西城聽,著急了,忙問:不會吧,這麼巧,什麼中房,下房都沒有了嗎?柴房也成啊!
司徒曉掩嘴笑了。掌櫃鎖起了眉頭,委屈的搖了搖頭道:客官,真沒了。你們二位不是夫妻嗎?
掌櫃無意一翻話,讓西城差點嗆起來,他紅了半個臉忙道:不是不是,你別侮辱人家姑娘。
掌櫃忙道:對不起了,但是今日真沒多房了,你們二位看吧?
西城正想說去別客棧看下。
司徒曉開口了,拉住了西城,溫聲對掌櫃的道:那就那一間吧,掌櫃的先給我們燒上水,我們家公子要梳洗一下。
西城的臉更紅到了耳邊,剛想在說點什麼,卻被司徒曉製止了。
掌櫃笑咪咪的道:好列,讓小二帶你們去看房間吧!
小二應聲來道:來,二位請。
掌櫃見二人背影,搖頭,扁嘴道:這傻小子,這麼漂亮的女子,不占便宜白不占。裝什麼正經呢!他正嘀咕著,突然一把劍橫在了他的櫃台上。
掌櫃一跳,抬頭一看,一個黑衣少年提著劍,冷冰冰的站在了他櫃台麵前。
掌櫃哆嗦的伸出手,挪開了少年的劍,道:公子,有何貴幹!
少年伸出手拉開了蓋在臉上的黑袍子,露出了張俊俏的臉,竟是西域。
西域全身黑衣裹裝,頭頂著一個若大的蓑笠。他抬起頭望著西城與司徒曉的背影,淡聲道對掌櫃道:掌櫃的,還有房間嗎?
掌櫃抹了把汗忙道:有有有。我這就帶您上去!請?
西域冷起了眼,突然把劍橫在了掌櫃脖子上。掌櫃象烏龜一樣馬上縮起脖子哆嗦道:公子,公子,手下留情啊!
西域冷問:為什麼,剛才卻說沒有?
掌櫃羞色道:剛有人來給過銀子,說要是有一對男女過來住店,就跟他們說隻剩一間房了!
西域聽了,微微皺起了眉頭,暗想: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他想了一會,才冷對掌櫃道:不要聲張,給我來間客房。
掌櫃輕抹了把汗,把頭點得象敲鼓一樣。
西域提劍上了樓。
吃過了飯,司徒曉在屏風內為西城燒了一大盆子的水,叫西城去梳洗一下。
司徒曉又道:我去外麵叫掌櫃的給我們準備點幹糧,好明日起程。
西城點了點頭道:那就麻煩姑娘了。
司徒曉微笑的走出房間。
西城才走到屏風後來開始脫衣服,打算洗澡。
司徒曉順著樓道,慢慢的走到了屋後。
屋後十分幹淨,樹木叢生,樹陰連連,十分隱蔽。她抬起了頭,瞥了樓頂一眼,在看四周,都無人經過。月已掛中。
她突然翻身一躍,竟從地麵上一縱身,跳上十幾丈高的屋頂。身輕如燕,落瓦無聲。快速的踏行在屋頂上,傾國的臉上一臉冷漠。突然在一個屋頂上停了下來,仔細的看清了位置。半蹲下身子。
她挑準了一塊與眾不同的磚瓦,伸出細指,輕輕的拿開來,一束淡光擠上屋頂,映照著她那張傾國的麵容上,動作輕巧得讓人難以察覺。
燈光下竟映照著西城脫光身子,舒服的躺在了浴桶裏麵,神情悠閑的身影。
司徒曉臉色漸漸的凝重,眼神冷漠得象要射出光來。眼睛閃都不閃的一直盯著西城的背部,生怕一時大意錯過了時機,腦中拂過了那天在“水閣”不經意的看到了西城的後背的情景,西城的後背究竟有什麼秘密呢?為什麼會黑壓壓的一片,象是線路。
她突然咬了咬牙,因為西城至今就一個姿勢一直的躺著,雙手搭在浴盆兩邊,雙目輕閉!
司徒曉出奇的耐心,暗想:我就不信你不翻個身。
果然,西城突然輕遊身軀,反身趴在了浴盆上了。司徒曉猛然間睜大了眼。
西城的後背此時一覽無遮!她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見西城的後背仿佛有一幅畫刻在後背,墨線婉娩曲折盤繞,漸漸的浮現出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那張地圖?
司徒曉深吸了一口氣,突然嘴角一揚,付出一個勝利式的微笑:沒想到江湖中人都在尋找的地圖,竟讓我第一個找到了。
正當她仔細的觀察的時候,西城突然站起了身來,噴灑了滿地水滴。
司徒曉慌別過臉去,不由的羞紅了臉,她機警的望了望四周,平靜如故,便輕輕的退出了步伐,輕一躍,跳下了地麵。動作輕盈得象一隻蝴蝶,讓人驚歎。
若說西城知道司徒曉還有這麼一手的話,真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映的呢!
西城驚站起身來,察覺外麵走廊上有個戴著鬥笠的黑影從他的房間門前飛快的閃過。他跳出浴盆,一抓衣服披上,便快速推門而出,可是門外卻空蕩蕩,連個鬼影都沒有。
他迅速穿好衣服,正想下樓去追,卻見司徒曉帶著一袋東西上樓來了,正笑盈盈的看著他,西城忙問:司徒姑娘你沒事吧?剛我瞧見有個黑影從這閃過了。
司徒曉很吃驚道:怎麼了,三公子,我沒看到什麼人啊!她望了西城一眼,便轉移了話題道:公子,你洗完了嗎?
西城臉一紅,忙道:洗好了,姑娘。
司徒曉道:那我去洗了,公子委屈您在外麵坐會了!
西城忙道:沒關係,我今就睡屋頂上了。
司徒曉笑笑,不語。便走進屋子。
半個月牙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悄悄的溜到了樹梢邊掛著,一切也這樣自然就過了。
西原被西城二人灌得鼎鼎大醉的,趴倒在石頭,推都推不動的,推了下他還打人。象一個孩子一樣,惹得西城直偷笑。
頓然間西域突然說了一句話,西城一楞。西域道:你怎麼不問一下你妹妹如何了?
西城心中一片荒蕪的痛,他笑道:8年又一別了,如今真不知道她過得如何了,連天嶽既然不殺她,我想她應該活得很好吧!我不了解我妹,我不敢替她說什麼,離開那年我們都太小了。我想,我妹都如此待我,何況是世人呢!我不恨她,既然都是為了能夠活下來而已。
“你妹妹是個奇怪的人,性格好勝,從不輕易對別人說屈服。我也不知道她是好人還是壞人”。
西城深吸一口氣,突然又一笑,他拍了下西域的肩膀道:哎,活著就好了,活著就好了。我這也要回去了,西原就交給你了啊。
西域放下酒瓶子對他點了點頭道:我送你。
西城道:哈哈,送什麼送啊,我又不是孩子。走了。
望西城顛顛倒倒的起身從院子走了出去,西域在次拿起了酒瓶一灌到底。
日子搖晃的過了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裏,西城門安靜如初。不過是嫣然對西城糾纏多了些,司徒曉對西域的疑惑多了些而已。
司徒曉算了算日子,在過十九天,就該接著父親的靈位回去靈山了,日子真的不多了。每日撫琴頌詞真的不是個辦法啊!她一歎,轉身竟向西家祠堂走了過去。
4月的陽光暖烘烘的照得人臉都紅了,司徒曉一身黃裝輕盈的穿梭在西家小道上,意外發現牡丹閣邊的牡丹花一夜之間竟全開了,紅的綠的黃的連成了一片絢麗的畫片。司徒曉繞過道兒聽幾個丫頭說道。
“今年牡丹花開得真豔啊!”
“是啊,後天就是牡丹聖宴了,也就是西老爺子70大壽了。瞧今年牡丹花開得這麼豔,定是有什麼喜事了。西老爺子肯定高興。”
“對啊,對啊,何況今年4個少爺都回來了。”
司徒曉一路嘀咕著:後天就是西老爺子的70大壽了啊!此事若沒聽說,我還真不知道,西老爺子待我還不算薄,看來得準備些東西送一下才是了。一路想著,路過水閣,她隔著水閣上的那個若大的窗口望了進去,發現西城正懶洋洋的躺在水池邊的石板欄杆上,臉上蓋了個氈帽,很是逍遙的曬著太陽。司徒曉暗想,這個小子真不知道是做什麼打算的,難不成真的想一輩子都躲在這個西城門不成。
西原遠遠的望見司徒曉竟站在水閣外的大窗口上偷睽著西城,他刷的臉都給紅了,恨不得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仿佛是自己在偷看似的。
司徒曉竟是個敏感的人,一聽前麵有些不對勁,正頭就望見了西原傻傻的站在她的麵前望著她。西原躲都躲不及了,隻得裂了嘴衝她笑了笑,寫了一臉的尷尬。
司徒曉心裏不由偷笑想:這西城門家的少爺真的是有趣,一個比一個有趣。她朝西原走了過去問道:是西原公子啊,怎麼,你也來找三少爺呢?
西原聽了這話就跟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似的,這分明是你在偷看西城啊!西原不由抹了把汗,他道:我剛巧路過,順便過來跟三少爺說個事呢!既然司徒姑娘也在,那我也順著跟你說下了,一起進去坐一下吧。
司徒曉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麼事了,她道:你是說西老爺子70大壽的事吧!這事我聽說了。
“你聽說了啊,哈!這樣啊!”西原這回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一瞧見司徒曉就臉紅得跟個番茄似的,憋不過氣來了。心中對司徒曉也倒不是喜歡與愛慕,是說不上來的那種瞧見漂亮女人就紅臉的人。
司徒曉道:那你去與三少爺說吧,我有事先走了。
西原等的就是這一句話了,他道:這樣啊,那我先走了。撒了腿跑得比兔子還快。司徒曉回過頭望著如此有趣的西原,淡淡的念著西原的名字道:西原,西原。真是個有趣的人。
西域輕推開了西家祠堂的大門,4月的陽光就爭先恐後的擠到了祠堂裏麵,露出了一片陽光。裏麵帶著沉香味道的香油香料撲麵而來,西域不由的嗆咳嗽了幾聲。
他輕走了進去,好些日子沒有來祠堂了,他一遍一遍的瀏覽著祖先靈位,突然的竟將目光凝落在了:張水望之靈位。這張靈牌上,他有些吃驚,走了過去輕拿起了牌位,這牌位難道還有人來看他不成,為何過了些時候就會有人過來漆朱呢?別的靈位的朱漆因為祠堂的特殊地理位置和空氣的緣故,很容易褪漆了,而這一張靈位上卻永遠都是紅色的。仿佛每日都有人來看他一樣,西域想到此,心裏頭不由一哆嗦,他慌放下了那張靈位。
西域轉身走向西荊的靈位上,掀起了長衫跪了下去,輕將手中的石劍放在了一邊,雙手放額頭前,三叩首。叩首後,西域輕道:父親大人,兒回來看你了,兒不孝順,這麼大以後才知道您是怎麼死去的,你可知,娘親日益痛苦,日益落淚,日夜思念您呢!您怎麼如此狠心,如此忍心,如此絕情。
“父親,我一定會替您報仇的,我一定會去把您的屍首取回來的。我不管凶手是誰,是不是水望師叔還是白如雪,我一定查個清楚的。父親,恕兒不孝順,不聽爺爺的話吧!兒已經身不由己了,既然天注定我知道了這些事情,那我就不能夠不做了。請父親大人您再天之靈保佑我吧!”西域淡淡的說著,語氣平淡。他說完就起了身,轉身想離開祠堂。
忽然聽外麵有腳步聲接近的聲音,他心一沉,轉過頭一望,見司徒曉步伐輕盈的跨步走進了祠堂,一臉的安詳。是那一種人人心動的傾國之美。他臉色突然一冷。
司徒曉走進了祠堂,她沒有望西域,隻是輕從供台上取出了三支香,由著蠟燭光點上了,三拜西家祖先後靜靜的插在了西家祖先香爐上。一時間,相霧飄繞,惹人思念。
外麵牡丹花開,裏麵燭光飄逸晃人眼。
司徒曉給西家祖先上完香便在抽了三跟香走向自己父親的靈位,照是三拜後在上香。
西域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靜靜的看著她把香上完了。他低下了身子撿起了石劍,劍柄與地麵碰撞,發出了些沉悶的聲響。司徒曉閉著神跪在父親的麵前祈禱。
西域走到了祠堂門口,突然說話了,他道:何必這麼虔誠呢!幾年前怎麼沒看過你說要接回父親的靈位呢,這日子倒虔誠起來了。西域說話很直白。
司徒曉沒有搭理他,一直的等她祈禱完了才起了身,走到了祠堂門口的另一端,她沒有望西域,卻道:怎麼,允許假虔誠,不允許我假虔誠呢!
西域一冷笑道:葉子竟叫你來做什麼,我爺爺不知道,別人不知道,我們兩個還不知道嗎?
司徒曉道: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是哪來的,但是來此地做什麼,我想我們也知道吧!
西域道:看來一切都瞞不住你啊,好聰明的一個女人啊!難怪將我們西家的少爺迷得團著轉!需要現在先做了斷嗎?以免過些時候哭喪著臉回去見主人,臉麵無光啊!
“嗬!你高抬我了!怎麼個了斷法!比武嗎!你知道我沒武功的!你想這個時候,當著你們祖先的麵把我殺了?”司徒曉微笑的朝西域走了過來,輕輕的靠近了他的身邊,西域頓時感覺到了一陣女子特有的香味刺人鼻間。而且這個司徒曉不是一般女人身上的味道,她的身上輕飄飄的繞著一股竹葉清新的味道。
西域冷道:我不殺手無寸鐵的女人,但是你又必須死。
司徒曉淡道:是嗎!你倒君子啊!連天嶽也能夠教出君子來,真是古今第一笑談啊!
“十天後,拿著你父親的靈位滾人,不要在出現在西城門,我定饒過你一命。”西域突然改變了主意。因為遠遠的聽見了嫣然在叫西域的聲音了。西域知道嫣然是一個有什麼話就說什麼話的人,把他與司徒曉這一幕說出去,恐怕有後亂。他掀起了長衫,踏步離去。
司徒曉望著西域遠去的身影縮成了一個點,不由的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