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誰與我煮酒 第50章 生死兩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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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秋似乎特別的冷,風雪特別的大,滿園子雪花紛飛。
我在河邊找到了司徒三。司徒三穿著一件灰色的蓑衣,一個人叼著一跟煙鬥,手中提著一跟魚杆,一個人做在江邊獨自垂釣,雪花落了他一身。煙鬥的煙霧都將他整個人包圍住了。老夫猜得出他那與我一樣失去兒子的痛苦,我們是天涯淪落人,可是他看起來卻沒有象我這樣,大起大落的悲傷。
司徒世家一直都是居住在桃花國度的,武功非常的神秘,到底師承於誰,都無從得之。
司徒三未滿20歲的時候就可打遍天下無敵手。他父親叫司徒苗,是武林一大奇人。但都非常低調,若不是因為聖山的關係,根本沒有人會發現原來還有“桃花國度”這樣的一個地方,而且還居住著一家世外奇人。
司徒三是個好煙之人,除了每年的5月會下山去買煙外,他不會在武林中任何的一種場合上出現過,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他的妻子早些死去了,於是晚年一個人特別孤單。性格怪了點是應該的。
老太婆好在的給他留了個兒子,就是司徒羽先生。司徒羽先生可沒象他父親一樣,甘願低調的活在桃花國度,倒是與司徒三截然相反。他十分好文,好畫,更是好茶,於是與靈山的竹青先生十分的合得來,二人經常一起切磋茶藝與畫,玩得十分好。我想這些事情也許連司徒姑娘你都不知道吧?
西老爺子說完,眾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了司徒曉身上,隻見司徒曉已經晃過神去了,不知道在思索什麼,眼神零銳。未見眾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突然回過了神,望著眾人的目光,先是楞了一會,兩行清淚卻劃過臉龐,她輕試道:老爺子說的是,我對爺爺確實問候太少了。我母親帶我離開桃花國度時,我已經無從回憶起那個地方了,隻記得每年春天,那裏都會一地的桃花飄零而已了。
西城聽這些話,心生憂傷,不知是為司徒曉傷心,還是為自己!
這裏的每個人何嚐不是呢?
聽西老爺子繼續道:老夫當時隻是有些虛弱而已,並無什麼大礙。我走了過去試問他,能否帶我在進去“界”裏麵,尋找我的兒子。
司徒三沒有回答我,獨自垂釣。可是等了很久,卻未見一隻魚吊上來,老夫仔細一看,才發現他並沒有放魚餌。
但是那時老夫心急如焚,始終惦記著我那三個兒子的生死,耐不住了那個性子陪他垂釣了。便起身往界的方向去了。司徒三並沒有阻止我,任由我去。
我象上次跟蹤白如雪那樣,一直的順著那一條河往上走,走了好久好久,直到了聖山的邊界上的那條瀑布大河流。
那千萬水布從瀑布上傾瀉下來,一縱千裏。老夫才感到了徹底的絕望,老夫在也找不到那一個“界”了,我在那瀑布麵前放聲大哭,人生第一次覺得如此的傷心和心痛,我的那三個兒子啊,是被我葬送的啊。蒼天啊!
當我順著河回到桃花國度時,天已經快黑了,雪還在下,天空灰沉沉的。司徒三依舊坐在河邊垂釣。
我走了過去,終於忍不住的乞求他,在帶我進去界,我還問為什麼不擔心他兒子的生與死?
司徒三沉默了好久,眯著眼睛深邃的望著漸黑的江麵,淡淡道:早在白如雪出現的時候,老三我就已經告戒過他了,不可沉迷於那個女人的美貌。那個女人是個禍害,但是那小子就是不聽。死。。。。是活該,隻是可憐丟下了他那媳婦跟兩個女兒,至今下落不明。可憐啊,蒼天不是不公,是人自做孽。
最後司徒三又對我道:老三我救你,可不是出私心。是念你一老兒人還不錯。回去後繼續的坐你的“西城門主”吧。還有告訴那些有貪念的人,在打“界”的主意的就是如此下場。那葉竹青已經算是命大了,還可死在外麵,我估計我那兒跟你那三個兒子已經麵目全非了。司徒三說完一苦笑。
我驚奇道:你似乎對界非常的熟悉,為何不說明白點呢。
司徒三不望我,道:三我能說的就隻有這麼多了,其他的你們自己掂量吧。你若沒事就請回去吧,老三我這不太歡迎外人。
司徒三說完就開始收魚杆了,叼著他的煙鬥和那空空的籃子一步三顛的回去了。留我一個人獨自望江發呆。
當日我便離開了桃花國度,自是感激司徒三曾經救過我一命,所以從來沒有把司徒三救過我的事告訴武林人,更沒有把司徒三知道界的入口的事告訴過任何人。那消息就象要被老夫爛死在肚子裏裏麵一樣,甚至我自己都不曾經在想起了。
而今日既然司徒姑娘在,自然有權利讓她知道她父親是如何死去的。所以我不得不說了。西老爺子一歎。
“我回到了西城門後,就開始為那三個兒子操辦喪事。因為那年西域與西原,嫣然還非常的小,不懂得父親已經去了是什麼意思,西城門亂成了一團。”
“我傷心與慚愧,恨不得自己了斷,去見老夫那三個兒子,可是老夫一去了,那些婦人還有這麼多小的孩子怎麼辦,老夫實在是不忍心拋下他們。”
這件事情還是暴露了出來,武林人一聽我回來了,就馬上商討“西城門”。我應該給武林人一個交代,就去了。
我把事情的全部經過都對武林人一一說了,但是隻字不提司徒三的事。我隻是說我被暈倒在了水中,不知道如何的是順著水流回來的。眾人半信半疑,但是“界”本來就是個讓人疑問的地方,他們十分不滿意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