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誰與我煮酒  第44章 西城門的祭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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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西老爺子立在西家祠堂前,見東西都收拾好了,檀香,銅爐,香油,簾帳一一都齊了,便吩咐西原去請司徒曉。
    西原應下了,突然一想,轉身又問西老爺子道:爺爺,這次祭祀要不要請西城一起過來啊?
    老爺子眯起眼睛想:此此祭祀,連我那幾個不孝兒也一起祭拜了,若說不叫城兒過來,他定以為我將他當外人看了。不如將他一起叫來,我還將告訴司徒姑娘一些關於“界“傳說和她父親之死的事情。城兒也長大了,確實也該讓他知道一些關於“界”的事情,和他所背負的使命。便點了點頭道:也好。
    西原應下,一一打發人去做了。
    西原便去請了西城。
    西城早早的來了,一身白衫,玉帶。白帆長靴子幹幹淨淨,翩翩俊俏,立在西原與嫣然身邊,他抬起頭,放眼一望下麵,底下白壓壓的一大片,足足有幾千人,皆是一身白衣。低眉垂首,不敢做聲。
    氣勢壯觀。
    西原母親蕭蕭,嫣然母親唐雨落,還有西域的母親柳三娘皆安靜的站在他的對麵,三人皆心情低落,仿佛心事重重。
    西城低下頭,心中對柳三娘愧疚萬分,不敢在四處張望。
    嫣然一心想在瞧瞧西城,非得站在他旁邊。但是也知今日之事是屬家族大事,非同兒戲,於是不敢大聲喧嘩,隻是小聲問西城道:喂,爺爺怎麼也把你請來了啊,難不成你是我們家什麼親戚?
    西城無奈的抬頭望了她一眼,道:姑娘玩笑了。
    幾十棵千年老樹交錯覆蓋,綠蔭連天覆蓋著西家祠堂。陽光透過那樹葉的縫隙,象一群跳躍的精靈,斑駁點點的打在白石板鋪的地麵上。祠堂屋子後又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竹林,清新的空氣一陣陣從林子中釋放出來,陶人心神。
    祠堂內很安靜,靜得隻有燈油燃燒噼裏啪啦的聲音。祠堂外的銅鑄大香爐中插滿了香,香煙燃盡,散發出一陣陣檀香。透過祠堂外的大香爐,望見擺在祠堂內的靈位。最後幾行的靈位赫然的寫著:西荊之墓。在過西白之墓。在尾末是西齊之墓。
    西老爺子站在祠堂外看著這一切,麵色凝重,兩行老淚潸然落下。他突然大歎一聲,道:8年了啊!此恨何處尋,此仇何處報啊?
    眾人都不敢做聲,隻有三位夫人輕微哭泣。西原皺緊眉頭,連好動的嫣然都沒了聲響,把頭做得低低的。
    西城並不知這是怎麼一回事,隻是覺得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苦悶。
    聽下有人傳了聲:司徒姑娘到。
    眾人收回神色,抬起了頭往台階下望去。
    司徒曉輕飄飄的從階梯上,走上來,一身白衣如雪,長長的頭發垂落下來,滑到腰間。發鬢上別著一朵白色的雛菊,白色的帆靴子上鏽著一圈銀色的菊花。她低著頭,一步步走到西城麵前。
    她輕輕的挽起了裙角,漫漫的跪了下去,腑首就是三拜。每一拜,她都抬頭凝望著祠堂一會。
    明亮的祠堂內,燭光投照在她晶瑩的目光中,光影徐徐。兩行清淚漫漫的劃過司徒曉傾國的麵龐,楚楚動人。
    這一場麵,所有的人都為之動容,漸漸的聽到了有人哭了。
    但司徒曉還是忍住了,沒有讓自己哭出聲來。三拜完後,她便提起裙角,起身,流著無聲的淚,抬頭望著祠堂。
    西城望著司徒曉竟如此的傷心,心中竟也浮現了幾分的憐痛,不由歎道:紅顏自古皆無情,可否真的?
    西原心中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悲傷,這一種悲痛,他跟司徒曉是一樣的,因為他們同樣失去了父親。他便上前一步,在司徒曉耳邊輕聲勸道:姑娘,故人已去,屍骨已寒,還是不要太過傷心了,請上前給你父親上幾柱香吧。
    司徒曉望了西原一眼,抹了一把淚。由西原扶著,漸漸的走上了台階。
    老爺子已經在祠堂內上了香,聽他對著靈位喃聲道:荊兒,白兒,齊兒。爹看你們來了,這8年內,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一直在看著我們?世間的痛苦,莫過於這白發人送黑發人。
    西原立在祠堂外,聽了西老爺子的話,心中一陣翻江倒海的難過,他忍住悲傷道:爺爺,司徒姑娘來了。
    西老爺子才別過了頭來,放下手中的那幾朱香,道:司徒姑娘來了啊,來,我帶你去看看你的父親。
    司徒曉點了點頭。
    西老爺子引司徒曉繞過西家祖先靈位的正麵,走到祠堂副側,側麵上也擺放著一些靈位。這些靈位姓氏十分雜,一看就知道不是西家的人。
    青燈飄渺下,兩張靈位赫然立在她麵前,一麵已經微微褪了色,上麵幾個行書大字寫著:桃花國度,司徒羽之靈位。友人西顛立。
    司徒曉雙目一睜,頓時掙脫了西原的扶助,撲了上去,不由自主的大哭道:爹,女兒看你來了。這麼多年了,你讓女兒找得好苦啊。。。。
    曾經十幾年前,司徒曉還是個小姑娘的時候,爹與娘十分恩愛的居住在北國桃花國度內,過著不問世事的神仙日子。
    突然有一天,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父親離開了桃花國度,而母親也一恨之下,便帶著她離開了桃花國度。
    父親的影子在司徒曉兒時的腦子裏,深深的烙成了白色的記憶,空蕩蕩的。直到8年前的有一天,她突然聽母親說起,父親死了。於是母親也離開了她,從此不見了蹤影。她的記憶中露出了一張傾國冷豔的臉,是她?白如雪。
    司徒曉趴在靈台上,哭得傷心斷腸。
    西老爺子見她這樣子,一邊歎氣,怕她哭傷了身子,忙上前勸道:司徒姑娘,你別難過了,事已過了8年了,我已去請法師來幫你亡父超度了,等七七四十九天後,你就可以將你父親靈位接回靈山去了。
    司徒曉從袖口中取出手帕,輕輕的抹去眼角的淚,才轉身對西老爺子道:謝西老爺子,您這些年來對我父親的照料,曉兒此時無以回報。此恩,我靈山定將永遠銘記在心。
    西老爺子微微一歎道:姑娘這話嚴重了。他突然別過頭去,看著立在了司徒羽靈位旁邊的那個靈位,心中暗驚:這???難道她來過了?
    那靈位和別的靈位不一樣,褪了色的朱漆好象被人重新描過,渙然發新。靈位前已經插上了一些已經燃燒盡的香。
    那靈位上赫然的寫著:張望水之靈位。卻無寫立位之人。
    西原見西老爺子不知所謂何事,又癡住了,忙道:爺爺,時辰已經到了,我們先開始吧!有話等祭祀完了在說吧。
    西老爺子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恩。心中卻對這件是猜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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