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青山若水 第12章 祭祀台上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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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
天還未亮時,就聽見了城內有人在吹號角,那一種號角的聲響悠遠悠遠的,有些沉重。接著便響起了一陣陣波瀾壯闊的擊鼓聲,氣勢雄偉,一波蓋著一波,讓人震撼。
西城驚醒過來,心中十分奇怪:自己活這麼大都沒聽說過什麼祭祀,那到底是一種什麼儀式呢?
城內緊接著傳出了一片片的人群呼叫的聲音,人群仿佛從四麵八方一齊湧到一個地方去。
聖雪早就醒了,正貓著身子,觀察著山下。清澈的眼眸,如同鷹般的敏銳。她轉身對剛醒過來的西城道:他們開始祭祀了,你找一個路過的人殺了,然後趁機換上他的衣服,渾水摸魚逃出去吧。
西城道:不行,你個兒不夠。我走了,你怎麼辦?
聖雪笑了,西城這個時候才感覺到原來她笑起來竟然如此的美,讓他這個15歲的少年竟也心動了。聖雪安靜道:我是來找我娘的,我想去看一看他們祭祀,也許我娘會來參加他們的祭祀?
西城的心一緊,一把抓住聖雪道:那怎麼可以,我怎麼能夠丟下你的一個人不管呢。
聖雪孩童般的笑了,道:沒有事的,我會很小心的。如果你願意,那就在山下等我吧!如果我今天晚沒有下山,那西城你就自己回去吧!我隻是想請你不要忘了我,不要忘記你欠我一個承諾,你答應過說會娶我的,我這一輩子也會一直跟著你的,就算是死了。靈魂也會跟隨著你的。
西城認真的看著她,癡癡的,心突然亂成了一片,他道:不行,不行。我陪你一起去看祭祀。
聖雪看著西城,此時才發現其實西城也隻不過一個孩子,一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孩子而已。她點了點頭。
二人便偷偷的摸到了城內,躲在了屋子一角。看著這一些白色的湧動的人群向同一個地方匆忙的流動去,其氣勢磅礴。
西城靈機一動,半路偷劫下一個人。殺了,並換下了他那身大長袍蓋上帽子,然後把屍體藏在了假山枯洞中。他對聖雪道:來,你躲在我的袍子裏麵不要出來。
聖雪點了點頭,西城把聖雪掩藏在自己的長袍下,半掩半藏的跟著人群中一起走向了祭祀台。
眼前突然橫出一個祭祀台。
西城心一顫,當年的那一幕又在次的浮現在了他的眼前,觸目驚心,疼痛不已。當年,爹娘就是在這裏被那個麵具人殺死的,那一年的那個時候天空也在飄雪,那一些鮮血染紅了一地白雪,染紅了這一個石柒的祭台,淒慘嚇人。
他家的親戚一個都不留,靈魂被永遠的釘在了這個祭祀台上。
聖雪偷偷的從長袍縫中眯著眼睛看著外麵,眼神尖銳,仿佛不肯錯過一點屬於她想要的信息。。
石頭砌成的祭祀台,冰冷堅固。
雪停了,台上積壓了一層厚厚的白雪,很幹淨。空氣中漂浮著一種不安的因素,仿佛末日即將來臨。
祭場中央立著一顆枯萎的大樹,樹枝粗大,枯樹上沒有多餘的枝幹,孤零零的掛著一絲雪花,倒也有幾分美。
整個聖門的人都來了!個個都一身白衣,手提著刀劍,白壓壓的一片和雪景融合成了一體,他們都規矩的低著頭不敢直望前方,等待著這場空前祭祀的開始。
過了許久,才聽一個一身黑衣的人扯著尖尖的公鴨嗓子叫了聲:聖主到。
他的話剛落後,一個黑色長袍的男子走了上來,立在祭台中央,對眾人微微一點頭。見他長相粗礦,留著一把黑喳喳的胡子。一臉冷漠。
西城抬起頭,冷冷的望著那個人,頓時感覺心血沸騰,眼睛發熱:是他,既然是他?
當年反叛的其中一個人,如今竟取代了父親的位置,成了聖主了?真是可笑。這聖主成了誰都能坐的椅子。西城攥緊了拳頭,咬緊了牙根。
突然間,雙手卻被聖雪冰涼的小手給抓住了,意識他不要太衝動。雖是寒冷的,但是他還是覺得心裏微微一暖。
一切都靜得出奇,沒有一絲聲音。仿佛到的是一個魔鬼,隨時都可能會要了他們的性命。
報幕人又細聲道:眾弟子拜見聖主。
千萬人都不敢怠慢,掀開長袍半跪齊聲喊道:恭迎聖主。
聖主冷淡道:起。
西城不肯下跪,卻被聖雪狠拽了下來的。
聖主淡道:聖司近日都在閉觀修煉神功,今日是本“聖門”第8次的祭祀,就由本聖主親自主持。
“聖主英明。”眾人齊呼。
聖主突然淡道:祭物呢??
眾人押著一個人推上了祭祀台。
西城睜大了眼,等他認真看清那“祭物”時,差點沒哭出聲來,竟然是西域。
西域被五花大綁的被人推上了祭祀台,一臉淡然的冷漠。仿佛生死與他無關。
西城的心胡亂的蹦跳著。
西域象恭品一樣,被抬放在一個洗得雪白的大桌子上,麵無表情。
此時,天突然飄起了零散的紅花。有人大聲傳道:聖女到。
西城心繃然一緊,睜大眼猛然抬頭看天。
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從遠處輕盈盈的飄了過來,身邊一些幹枯的紅色花瓣,象雪一樣,輕盈盈的隨著她飛揚下來,唯美得讓人感歎。
聖女款款落在了祭台上,一身千絲紅娟,飄飄揚揚。
西城睜大著眼睛望著她,看到她額頭上那顆火紅的朱砂時,心一陣狂跳暗道:是聖月,真的是聖月?聖月果然沒有死,西城差一點破袍而出。
聖主淡淡的望了聖女一眼,聖女卻恭恭敬敬的對他道:孩兒見過父親。
聖女這幾句話,如同雷擊般的抽動著西城的神經,西城覺得心裏略過一陣幽幽的涼風,不由的往後倒退了幾步,險些跌倒在了地。沒想到,事情竟會變成這個樣子,聖月居然會認賊做父。實在是太可笑了,難道當年父母慘死的模樣她忘了嗎?她怎麼會忘了呢?
無論如何,他都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他的腦子呈現一片空白狀態,突然瘋狂的大叫道:聖月。
聖雪一驚想拉住他,卻已經來不及。
西城憤怒的掀開長袍,騰身而出了,跳上了祭祀台。
所有的人都精神一緊,騎士們迅速的抽出了劍,準備護駕,卻見一個小孩被丟落在下麵。
聖主冷眼望著麵前的西城,所有的人都睜大了眼。
西城的眼睛,紅得象一隻兔子,一步一步的逼進聖女。
聖女皺起眉頭,非常吃驚的望著他。
西城看了她許久,才真實的確定到,是她,果然是她,因為她長得太象娘親了,這讓西城永世都忘不了。
他一步步的接近了崩潰的邊緣,他不敢相信她自己的妹妹竟然會認賊作父。
聖雪心一驚,被人按在了地上。她焦急的大叫道:西城。
西域也大驚,冷漠的眼神中才有了絲光芒。他不知道西城竟逃出來了,既然逃出來了,還來這裏送死??急得大叫道:西城,你怎麼了?
西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這個時候竟犯迷糊。他知道已經沒有退路了,但總歸還是看到了自己的妹妹還是“很好”的活著。
西城悲痛欲絕,心痛她活著,還不如痛快的死了。
若說承認自己是聖玄,一定是死路一條。
西域無奈的坐那,不知道說什麼好。
聖女睜大著眼看著西城,美麗的大眼睛中閃過幾絲不解,與幽冷。她道: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聖主眉心一掠,冷橫過眼看著麵前的這一個少年,伸出手輕輕一揮,製住了那群欲動的騎士,冷看著這個不怕死的少年。
西域腦子一轉,突然破口大罵道:妖女,你放了我弟弟,他是我弟弟。
“哼!你也是西城的人?”聖女眉心一跳,卻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聖主心一悶,暗想:“西城門”?南國的“西城門”?難道?不可能,他也許早就已經死了。被白如雪抓走的人是不可能會活下來的!他眉一擰,喝道:統統抓起來,一起祭祀,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幾個人押著聖雪往祭祀台推去。
西城清醒過來,冷下眼,抽出了劍,揮了劍而上,想試圖能夠救下西域。
這一切卻都逃不過聖女的鷹眼,她手一展,飛躍騰空而起。腳尖輕踏過西城的劍。
西城微一轉身也騰身而起,揮劍而上。他從未想過會和自己的親妹妹有這樣的一戰,可是事情逼到了這個份上了,真是天意弄人。
西域急得大叫:你打不過她,小心。
西城眉心一跳,竟被聖女從空中踢了一腳。不由的倒退幾步,險些跌倒,心神具傷。
聖女落地微微一笑。
西城因許久沒吃東西了,加上重傷又犯了。幾劍後就被聖女踩在了腳下,敗得一塌糊塗,竟無力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