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村 10.另一張青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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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柳絮那忽閃忽閃的眼睛,感覺她不像是在開玩笑,就故意裝作平淡的樣子問:“真的嗎,你的那張紙是哪裏來的?”
說實話,聽到她的那句話,我最好奇的就是這個了。因為百歲老人親口跟我說,那四張靈符全世界隻有一份,絕對不會冒出第二份來的。也就是說,如果百歲老人手裏的這份損壞了,或者銷毀了,那麼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份青龍符、白虎符、朱雀符、玄武符了。
柳絮看到我的驚異表情,愣了一愣,帶點心虛地說:“高……高老師,你別告訴我爺爺哦!”
我點點頭,問:“什麼事情這麼神秘,這符難道不是你爺爺給你的嗎?”
柳絮咽了咽口水,終於鼓起勇氣說:“高老師,你相信世界上有仙人嗎?”
我嚇了一跳,連忙說:“柳絮,世界上怎麼會有仙人呢,你看到過仙人嗎?”
柳絮聽了我的話,有點失望的樣子,耷拉著腦袋說:“高老師你別笑話我啊,我真的從仙人那裏得到了一張紙,——就跟你手上的那張很像的!”
我好奇心被她引起,追問道:“柳絮,不許說謊哦,高老師不會喜歡一個不誠實的同學的!”
柳絮看樣子被我嚇住了,連忙擺手:“高老師,我不是在說謊,我真的從仙人那裏得到過一張紙!”
隨著柳絮的敘述,我漸漸明白了她手上那張紙的來曆:
原來在一年前,當柳絮還是一個四年級學生的時候,她也跟其他小孩子一樣貪玩。有一次,她不顧柳老爺子的勸誡,一個人就來到了那片著名的“西山凹”,也就是柳老爺子年輕時候遇見怪事的著名地方,現在大家都把那片地方稱作“迷穀”了。
柳絮本來是跟另外一個小姐姐一起到那個地方去玩的,結果半路上那個女孩子被在路邊地裏幹活的親戚叫了回去,於是柳絮就一個人朝那個迷穀走了過去。
說起來,柳絮還真是一個非常肯於冒險的小女孩,麵對著那麼神秘的迷霧和那麼迷亂的地形,柳絮竟然毫不懼怕地一直往前走。一邊走她還一邊告訴自己:“沒什麼的,高老師在課上說過了,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那些鬼現象都是人們自己的心理作用!”
就靠著這種心理安慰,柳絮竟然一口氣走到了迷穀的最深處。當時,四周如從前一樣彌漫上來濃厚的迷霧,把柳絮團團包圍在了一個陌生的境地,當時也把柳絮嚇得心裏七上八下的。
就在這時候,柳絮忽然看到一個穿著雪白衣服、胡子和頭發都雪白的老頭朝她走了過來,笑眯眯地問她到這裏來幹嗎。柳絮於是告訴那個老頭,她是來玩的,結果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那老頭看了她半晌,隨即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片,告訴柳絮,隻要把那張紙片朝地上一扔,同時說一聲“太陽出來,太陽出來”,就可以幫自己找到回家的路。
故事說到這裏,柳絮就停止了敘述。因為接下去的事情,我從柳絮的表情上就看出來了:她那時候就是靠這張紙片,找到了回家的路。
等她說完了,我瞪著眼睛問:“柳絮,你不會在捉弄老師吧?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奇妙的紙片?”
柳絮被我這一激將,臉都紅了:“高老師,我沒有騙你啊!……你等一下,我去拿來給你看!”
隨即,柳絮跑回了屋子。
未幾,柳絮拿著一張青色的紙片朝我奔了過來。我接過來看了一看,不由得暗暗吃驚:這小姑娘說的還真沒錯,她的那張紙片確實比我稍微大一點,而且——紙片上真的畫了一條跟我青龍符上很相似的龍!
我瞪大了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心裏越看越有疑問:這張符又是怎麼回事?我自己那張正兒八經的青龍符又是怎麼回事?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又回過頭去看柳絮,越來越覺得這個小姑娘遇見的事情好像也不那麼簡單。真是一個讓人捉摸不定的人!
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這張符如果是另外一張青龍符,那麼顯然它的使用方法和使用的效果都跟我手上這張小一點的青龍符不一樣;如果它不是青龍符,那又該叫什麼符呢?青色的紙,刻畫著龍,這樣的符難道還有別的稱呼嗎?
況且,你會相信“迷穀”這個最詭異的地方會冒出一個從來就沒人看到過的雪白衣服、雪白頭發、雪白胡子的仙人?況且,這樣一個仙人,竟然會把一張有神奇效果的紙符送給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姑娘?
我怕柳絮馬虎起來把這張奇妙的紙符弄丟了,這會兒拿出了當老師的威嚴,故意對柳絮說:“柳絮,你這張紙片老師覺得有點問題,老師拿去看一看,過幾天再給你。”
柳絮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忽閃著眼睛點了點頭,說:“高老師,你別弄壞哦,這幾天我還發現了這張紙有好多用處,你以後能不能還給我?”
我聽了,暗暗地吃驚,沒想到這小姑娘倒是心靈手巧啊,也不知道她發現了這張紙符的哪些秘密。當下也不表露出來,隻是告訴她,我用過後一定還給她。
但是當天下午,我一直沒有看到柳老爺子他們,小包也是到了很晚才回來,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去探討那張符。
次日就是星期一了,常規的上課、批改、備課這些事情搞得我頭暈目眩,一時間竟然也忘了理會柳絮的那張紙符。一直到了晚上,回到柳老爺子家的時候,發現柳老爺子竟然跟丁老爺子坐在一起聊天。我不由得很欣喜,連忙湊了過去。原來丁老爺子這次是來處理銅椽之井的善後事宜的,這事情並沒有驚動政府,因此百歲老人想把銅椽之井徹底封印起來,以免日長之後給普通民眾帶來傷害。
我看看周圍其他人都不在,於是連忙把兩張符都拿了出來:“丁老爺子,柳老爺子,我聽百歲老人說這種青龍符世界上隻有一張,但是昨天我看到了第二張青龍符。”
兩位老爺子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凝固起來,丁老爺子一下子就把大一點的那張青龍符給拿了起來,默不作聲地反複看了幾遍,隨即抬頭問我:“這張東西你是從哪裏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