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二個神秘人
    有人拋來了件比賽服，何海揚不知是怎麼穿上的，腦中隻想著他昏迷前葛紅豔那淒迷的眼神。一隻球砸在他的身上，屈文棟叫道：“你發什麼呆，還不進攻？”何海揚撿起地上的球，前方懸在半空的屈文棟仿佛是那可恨的神秘傑克，一聲怒吼衝了上去。
    空中籃球標榜力量與技術的平衡，技術是指進攻時最後一投精準的投射，力量則更體現在對於持球進攻者想盡一切辦法的防守，所有優秀的空中籃球運動員都是人高馬大，力量強悍。屈文棟見何海揚直直的衝過來，毫無畏懼，沉肩含腰擺出防守姿態。
    何海揚臨敵應變經驗極是豐富，見他擺出馬步身體微蹲便知他想用肩膀撞飛自己，將球向他身後一扔接著騰身而起，準備腳尖點在他的肩上借力飛至他身後再轉身進攻。若何海揚氣力還在，這一下定會順利躍起，點的部位分毫不差，但此刻他手腳無力，躍起的身體像是往屈文棟的肩頭上送，隻聽一聲悶響，被撞得倒飛出去，重重的撞在身後的攔杆上。這一下撞得極重，他的嘴角立時滲出血來。
    呂之梁緊緊抓住場外的攔杆，牙齒咬得咯咯響，卻不敢走進場去。何海揚的性格他非常清楚，在男人的決鬥中寧願死，也不會讓第二個人來幫他。
    屈文棟撿起球，在手上炫出各種花樣，慢慢悠悠走到何海揚麵前，嘲笑道：“看來軍中所謂的特種兵也不過如此啊。我聽說別人都說特種兵講究站如鬆、坐如鍾、行如風。你站著像個枯枝，坐著像是拔了毛的小狗，行動比烏龜還慢，哈哈，這就是我們傳大的艾波娜經理給球隊帶來的軍裏最強壯的人麼。難怪混不下去要到籃球隊來討飯吃。”
    何海揚趴在地上，聽他嘲笑之聲，恨不得立即撲上去，將他的嘴打腫再說不出話來，可身體像散了架一樣完成不受控製，胸口疼痛難忍，不知是不是被撞斷了肋骨。他唯有抬起頭，目露凶光惡狠狠的盯著屈文棟。屈文棟嘴裏還在不停的說，但一接觸到他的目光，心底沒由來的一寒。這是一個真正經曆過生死考驗的人才會有的眼神，冰冷無情而又凶狠無比。屈文棟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接著將球一扔喃喃道：“媽的，真沒勁，我回房打遊戲了，不到比賽不要叫我！”說著出了訓練場脫下比賽服揚長而去。
    呂之梁衝進訓練場扶起何海揚，急道：“老大，你怎麼樣？”他替何海揚脫去厚重的比賽服檢查全身，從肩頭摸到小腿，舒了口氣道：“還好，骨頭沒事，比賽服吸收了瞬間的巨力。老大，我扶你起來。”何海揚牙齒幾乎將嘴唇咬出血來，推開他道：“我自己起來。”他心中憤恨，隻想：我的身體跟廢了一樣，都是拜你傑克的賜，今日受到的侮辱與紅豔的死，我會千萬倍的討回來！
    他跌跌撞撞出了訓練場，走了兩步腳下一軟側倒在地上。這時一個柔軟的手臂扶住他問道：“你是不是受了傷？”何海揚搖頭道：“我沒事。”那聲音道：“沒事憑你的身板一撞就飛？有事要跟我們說，別自己扛著。”何海揚轉過頭，見扶著他的是位二十多歲的清秀女子，是球隊裏隊醫之一，冷冷道：“我說了沒事。”掙紮了她的手臂，堅持自己往酒店走。
    呂子梁忙不疊的替他道歉，跟在他身後一路回到酒店房間，挨到酒店何海揚一下倒在床上，路上幾乎把他僅剩的一點氣力全都用光。呂子梁替他扶正要幫他脫衣蓋被，何海揚攔著道：“等一會球隊是不是有比賽？”呂子梁道：“是啊，時間安排的很緊，今天落地就打一場，明天再打一場後天就準備走了。”何海揚道：“那你隨隊去比賽吧。”他不願身邊特種兵的呂子梁像是服務員一樣伺候他，也不願讓他見到自己軟弱無力的樣子。
    呂子梁道：“我怎麼可能丟下你去比賽，再說我也不會去了也沒用，就在這裏陪老大一起看電視直播吧。”何海揚臉一沉道：“我們現在是球隊裏的一員，球隊的活動怎麼能說不去就不去，別再給別人說我們是來混飯吃的，不會打就幫著打打下手。”他見呂子梁還要說什麼，又道：“這是命令！”
    軍人的天職是服從命令，呂子梁無奈，隻得道：“那好，我隨隊去比賽，食物和水我放在床頭，老大要是渴了餓了就吃一點。”何海揚點頭道：“嗯，你去吧。順便幫我請個假。”呂子梁又幫他把屋內的氣溫調好，這才出了房間。
    何海揚躺在床上，眼望著頂上的天花板發呆，不一會倦意襲來沉沉睡去。
    第二天睡以中午，何海揚被一陣吵雜的聲音吵醒，經過一夜睡眠，胸口已無酸痛感，除了手腳依然無力外，其他基本恢複正常。呂子梁輕輕推門進來，見他起了床，欣喜道：“老大你沒事了，早晨看你沒醒沒敢叫你？”何海揚道：“沒事，我好的很。”呂子梁將手中糕點遞過來道：“這我就放心了，巴羅星的特產紅糕，先墊墊肚子，等一會下去吃飯。對了老大，你知道昨晚在體育館裏發生了什麼？”
    何海洋接過紅糕咬了一口，問道：“發生了什麼？”呂子梁興奮道：“不知道是誰組織的，整個體育館裏隻要我們隊員一拿球，就齊聲高喊：海洋加油！海洋最棒！你不知道那時屈文棟的臉色有多難看，他是在場最大牌的球星，卻聽不到喊他名字的聲音。”何海揚奇怪道：“我又不是球星，又沒參加比賽，怎麼可能給我加油，是不是對方的球員們有叫海洋的？”呂子梁道：“沒有，他們也專門問過，兩隊中除了你，沒有人叫海洋。老大，真的是有個神秘人在背後鼓勵你，似乎沒有壞意啊。”
    何海洋現在聽到神秘就頭疼，一個神秘傑克將他害成這樣，又來一個神秘人送花送酒還加油鼓勁，這算什麼？搖頭道：“不見得，要真沒壞意為什麼躲在背後不敢見人。”呂子梁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想了想放棄道：“老大，還有個好消息，昨天那位叫嘉祺的隊醫似乎對你很感興趣呢，一晚上都在打聽你的情況。”何海洋笑道：“不是你想泡她吧。”呂子梁舉兩個手指發誓道：“我發誓，她跟我聊了十句，十句都是問老大的事，一個字也沒提到我。”
    昨天得知葛紅豔之死，何海洋還沒有緩過勁來，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問道：“今天比賽什麼時候？”呂子梁道：“下午四點，打完了還要參加巴羅星舉辦的酒會，老大一起來吧，你親自感受一下那全場高喊你名字的氣氛。”何海揚搖頭道：“不了，你替我去就行，我想一個人走走。”呂子梁暗歎口氣，知道勸不了他，便又說起昨天的比賽，想用輕快的話題衝去他心中的悲傷。
    吃過中午，呂子梁被催著隨球隊進行在巴羅星係的第二場教學推廣賽，何海揚則獨自一人離開酒店，沿著城市的河道慢走散步，以緩解心中的憤悶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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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千鐵騎風中影，萬裏征程血雨花。